將門鳳華

第二百七十八章 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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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理清

東陽郡王說著,拿起小托盤里的橘子,自顧自的掰了開來,還分給了惟秀一半,放在嘴里一咬,“這橘子有些酸。讓我來猜上一猜,從惟秀說的話來看,糖人代表著人,我這紫荊樹,應該也是代表著七個人?其中還有一個是武國公。”

“嗯,能夠同武國公身份相當的,我倒是能相出幾個來。那么你先說說,我第一個害死了誰?”

東陽郡王說著,還眨了眨眼睛。

閔惟秀簡直要氣炸了,你丫的就裝,你就裝,你再怎么裝,也沒有人覺得你可愛!

“第一個,是老鄭國公!”姜硯之按住了要暴起的閔惟秀,冷靜的說道。

東陽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哈哈哈的笑了起來,“你這真是倒打一耙。全開封府的人都知道,是因為你們查黑貓的案子,才把老鄭國公給氣死了的,怎么反倒是怪在我的頭上來了。”

“我也是后來聽殿下說起,才知曉的。”

姜硯之一時也有些氣結,他們為何找不到證據,那是因為東陽郡王借的刀,是他們自己。

他同惟秀,就是東陽郡王看中的刀。

“當然可能是你,如果那只叫黑佑的貓,就是象棚里玩皮影子戲的趙離。而趙離,是你的人。”

姜硯之冷冷的說道,一開始的時候,他并不認為黑佑就是趙離,因為一只貓如果可以隨意的變成人,那么他被野味館的人抓住之后,為什么不變成人逃走,而且被人殺掉。

直到現在,他都不明白,趙離身上真正的故事是什么,但是他知道,那只黑貓在說起杜薇的時候,并沒有完全說真話。

那是他第一次遇到妖,以為妖變成人很難,所以沒有想到黑佑就是趙離。

但是,他們后來遇到了胖頭魚。

“在象棚的時候,趙離特意給我們送了木頭雕刻的貓,就是為了引我們去幫助杜薇,去對付老鄭國公。因為吃貓這種事情,對于老鄭國公而言,并不是致命的罪過,所以黑貓才迫不得已的出現了,嚇死了他。”

東陽鼓了鼓掌,“故事說得很不錯,但這個前提是,趙離是我的人。這種感覺,就像是你走在大街上,隨便指著一個人,說,這個人是東陽的人!”

姜硯之搖了搖頭,“我是不是隨便說的,你心中清楚。這一次打鐵花的事,趙離也出現了。你被圈在開封府,不能行動。你出主意,趙離動手。”

“你讓趙離去害我大兄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那個一心一意待你的阿離呢?”

東陽臉色一變,又低頭抿了一口茶。

“你同趙離這個名字,一同出現的第二個案子,是那個美人冊的連環殺人案。”

“你向來同我大兄形影不離,從來都不參加紈绔的聚會,但是那一次,卻是閔惟思一邀約,你就去了。這個案子里,劉國舅唯一的兒子劉封死了,因為你的證詞,閔惟思成了嫌疑犯。若是沒有我們,閔劉二人必成死敵,不死不休。”

劉國舅只有劉封一個兒子,若是被閔惟思給弄死了,那就是絕人香火之仇,此仇簡直不共戴天。

“而那案子里,拿美人冊害人的螳螂精,叫趙圓圓。當時我便想過,難不成天下的妖精都要姓趙么?”

“劉皇后家中地位穩固,老國丈老謀深算,一早便是退隱江湖的狀態,他們家中,最大的問題便是人丁單薄。若是劉封還在,老國丈也不會鬧出后面的事情來。你弄出美人冊這個事情,就是逼他心急,心急便容易被人抓到把柄。”

東陽搖了搖頭,自從聽到了阿離這個名字,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笑意。

“美人冊的案子,前因后果我也很清楚,根本就是劉封姜術陳泊咎由自取,閔二郎逃過一劫,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同我又有何干系?做人又不是下棋,難不成我還可以走一步看三步,預測未來不成?”

姜硯之也不惱,東陽郡王實在是太滑不溜丟的,他沒有證據,被質疑也是正常的事情。

“那下面說說,你參與得最多的案子,林娘子案。做得多,就錯得多,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就是太貪心了些,才惹人生疑。”

“你一直就知道了吧?雷公藤的事,所以心懷怨憤。林娘子乃是你的同鄉,你們同樣背井離鄉,林娘子仰仗著官家的寵愛,而你靠的是我大兄的關照。你們二人便是天然的盟友。”

“林娘子因為服藥才有了子嗣,反正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便想要利用這個孩子,為自己搏利。你同林娘子說,會引太子前來,但是你卻一個人來了,眼睜睜的看著林娘子死去,然后使了一出苦肉計。”

“結果是怎樣的,大家都看到了,太子痛恨官家,對你越發的愧疚,而武國公為你強出頭,險些犯了欺君大罪。”

“你這樣利用對你好的人,良心不會痛么?”

東陽郡王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嘲諷的勾了勾嘴角,“若是按照你說的,我因為雷公藤的事情,怨恨太子,那我為什么不按照同林娘子約定好的事情,直接引太子前去,嫁禍他為殺人兇手呢?”

“那樣的話,豈不是一了百了,何必再費勁心思,折騰出后面的事情來?”

閔惟秀聽得火冒三丈的,“跟他嗶嗶啥,把他交給高將軍,讓他也說話跟念詩似的!”

姜硯之一想到那個章坪山,頓時破了功,惟秀啊,我在說案子呢,能不逗我笑么?

“林娘子的案子,可是三大王你自己審的,現在你又改口說是我的苦肉計,你是在說,自己個之前斷案斷錯了嗎?”東陽郡王不明白高達的事是怎么回事,所以并沒有笑。

“你當然舍不得害死太子,你還指望著他保護你呢!”閔惟秀氣呼呼的說道。

“那既然如此,這次我為何又要借著打鐵花的事情,害太子呢?”東陽郡王反問道。

閔惟秀一時語結,誰知道你這個神經病在想什么!

姜硯之按住了閔惟秀,“因為那時候七個人才死了一個,你的棋局才剛剛開始;而如今,已經到了尾盤了。”

東陽郡王撥了撥自己的指甲,他的手指潔白又修長,若是執黑棋,黑白分明,十分的養眼。

“七棵紫荊樹,剛剛惟秀砍倒了四棵,明明才在中盤,哪里就如同你說的進入尾聲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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