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律政軍嫂撩人

5 哥哥們

5哥哥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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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哥哥們

田小夏攏了攏半干的頭發就出門了,信步走到了海邊,咸濕的海風還帶著溫度,沙灘上有嬉戲的孩子,也有剛剛收網回來的漁民。

找了塊礁石坐下來,隨手撿了一個貝殼把玩著,貝殼邊緣的齒尖銳得有些扎手。

貝殼,對,貝殼!貝殼在這個小漁村是不起眼,甚至在整個城市都無人問津,可是內地呢,那些沒有見過海的孩子,那些只在書上知道貝殼的孩子呢?

一把一把的貝殼是不值錢,可是加工過的貝殼呢?大到貝殼風鈴、擺件,小到貝殼鑰匙扣、耳環,這些帶出去多少都能賣些錢吧,原材料簡單,加工起來好像也不是特別復雜。

小漁村的東西總是要帶出去,自己要出去上學了不就是帶出去的一個好契機嘛?

田小夏借著最后的天光,撿了一大把貝殼帶回去。

沒想到自己家院子里還挺熱鬧的,大伯小叔都在,二堂哥也在。田小夏乖乖地打過招呼之后,拿了個凳子坐到廊蔭底下的小方桌邊,翻來覆去地研究帶回來的貝殼,順便看看大伯小叔過來家里是有什么事。

幾個人看田小夏進來也沒直接回房間,話頭打住了。又看她專心研究手里的貝殼,便又說了起來。

大伯敲了敲煙桿,“就照我說的辦,我們三家都沒有能頂事的小子在,小毛頭才初中,剛子就不要去當兵了,就去廠里打工吧,北村周老三家的小子去特區私人廠子里給人搞副業,說是工資比在縣城國營廠的工資還高。”

啊,因為這個沒去當兵?雖然說現在經濟形勢是會越來越好,可是這能在商海里闖出來得天時地利人和啊。上輩子大堂哥好像在部隊干得挺好的,二堂哥只是在縣城經營著一個面門,后來島上開發了,回來島上開了一個酒店,之后便好像就這樣了。

“大哥,剛子想去就讓他去吧,去上兩年說不定就回來了,現在當兵的名額多難,也就是其他村干部家養不出高中畢業生,要不然說不定還不到剛子呢。”田小叔說。

“就是,我們兄弟哪就是要人照看的,年輕人該干嘛就干嘛去,不過說到搞副業,回頭問問周老三家小子,我這個歲數出去能不能干。”田建設說。

田小夏想說話,又覺得自己這時候說什么都會顯得突兀。雖然爸爸年紀是不大,放在二十年后這個歲數也不是沒人去出打工,可田建設不行啊,性子太過忠厚,身體也不算好。

到最后,二堂哥到底去不去當兵還是沒拿出個說法了。三兄弟約好了還是三點出海就各自回家去了。

田小夏盤算著得盡快掙到錢,這樣不光自己家會好過一點,大伯家和小叔家也能松口氣,其實田大伯和田小叔根本用不著半夜就去出海,說到底還不是因為自己,或許是為了和爸爸一起有個照應,可能為了多掙點錢湊給自己。

“爸,有什么辦法能在貝殼上鉆孔?”

田建設送了人回來,把院門關上,“你要做什么?”

“想穿一串風鈴。”

“你大哥去當兵前給你做那么大的風鈴,你嫌吵不掛,怎么現在又要自己做了?”

啊?自己還那么不知好歹過?

“閑著沒事,想做著玩。”

“要掛就掛你大哥送你那個好了,貝殼鉆洞挺費勁,用錐子先錐個小洞,再用小刀慢慢刮。”

那么原始?也是,本來這個小漁村就挺原始的。田小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田建設覺得自從那個女人來信了之后好好的孩子就沒正常過了。搖著頭回房間睡覺去了。

田小夏也捧著貝殼回房間去了,送風鈴這件事,不說不覺得,說起來她也是隱約有些印象的。

房間里就那么點能放東西的地方,田小夏很快就在五斗柜旁邊摞著的幾個紙箱里找到了一串大大的風鈴,果然大,拎起來半米長,還挺重,貝殼少說一兩百個,如果真是照田爸說的那樣打孔,那光打孔就得不少功夫。

當時是為什么沒掛的,其實大哥和二哥對自己不錯的,當時為什么沒掛?

大哥和田靜二哥一起征上了兵,田靜二哥走之前給她買了一塊好幾十的手表,可自己大哥就給自己做了一個不當吃不當用的風鈴。

大概自己從那時候是和大哥二哥疏遠了起來,就覺得大哥二哥嘴上說著拿自己當親妹子,其實呢,還是和親妹子有區別。

可自己就不會想想,人家哥哥的津貼全部是自己的,自己哥哥的津貼還得補貼家里,而且,自己這哥哥比別人家哥哥更用心呢!

田小夏還在抽屜里找到了半年多以前大哥寫給她的信,其實大哥去當兵了,兩個月三個月會給她寫信,叮囑她好好學習,給她講小島以外的世界,如果遇上過年或者她生日還會在信里給她夾上十塊錢,可是她從來沒有回過信,后來大哥也就沒有單獨給她寫過信了,只是在寫給家里的信里,問候一句。

人心都是肉長的,自己真的在人情世故上太差勁了。

田小夏覺得得趁早改善和哥哥們的關系,找出信箋紙就給大哥回了一封信,說之前的信都收到了,但是高三了總想著回頭就給回信,結果放一放就給忘了;又說自己考上大學了,是京都的大學;說她這個假期可以不學習了,她把風鈴掛了起來,真好聽;說她未曾謀面的媽媽來信,她不懂事地鬧了一場,她還是不想跟著她媽媽去……

寫著寫著,田小夏覺得她不是為了改善和哥哥的關系再寫這封信,而是想找個人傾訴,她承認了自己的自私和虛榮。

田建設依然半夜就起來去趕海了,田小夏今天沒有再睡到天光大亮,六點過一點她也就起來了,按照記憶去了大伯家,想趁著大伯母還沒去菜地澆水之前和大伯母一起去,順便問問大哥的地址變沒變。

還好她起得早,她到大伯家的時候,大伯母正拿著工具要出門,田小夏緊走兩步,結果大伯母手里的水桶。

“大伯母,你去給菜地澆水嗎?我和你一起去。”

田大伯母愣住了,看了她幾秒才說:“再回去拿只水桶。”說著又轉身進去了。

如果讓田小夏一個人到自己家地里去,說實話,她還真找不到,本來去的就少,又時隔那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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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抹茶蘸醋,樂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