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礫和李信都被楚南不要臉的一句話震住了,目瞪口呆的看著毫無愧意的楚南,終于明白此人臉皮的厚度還在自己想象之外。
臺上還有些鶯鶯燕燕在吹拉彈唱,但是剛吃過燕窩哪個愿意去咽野菜,一邊聽著臺上的少女唱著,一邊閑談著,說著說著就說起這次宮廷演武的事情來。
李信雖然有個與古代名將相同的名字,但顯然沒人名將的氣節,搖頭道:“母親多半是讓我有個正兒八經的身份,到時我會去給你們加油的,我就不參加了。”
李礫信心滿滿,道:“聽說這次陛下很重視,表現的好了會有獎賞,反正這次我一定要爭口氣,不叫父王失望。”
鄰桌的一個少年湊過來,說道:“嘿嘿,小郡王,如果你遇見了我,我可不會放水的哦。”
李礫雖然自視甚高,但卻沒有出言反駁,想來知道雙方的實力,冷哼一聲悶悶的喝著茶水。
楚南打量一下,那少年好像是一位征北大將的公子,好像叫周孝先還是什么,將門之后,京城小有名氣的武學天才。
這時又有人湊過來,捏著下巴沉吟道:“嗯,要說這次演武實際上形勢很明朗。大皇子連續三屆第一,聽說還從北地帶來很多武將,西北的楚將軍不回來,大皇子拿第一應該不成問題的。至于在京城中能拿到好名次的,冷魔頭的兒子冷云算一個,獨孤家的娘娘腔算一個,戶部趙尚書的趙括算一個,還有幾個皇家出來的也很厲害。至于我們這些人,多半是不入流的,你周孝先再強也只能算個二流。”
周孝先雖然很不高興,但是卻無力反駁,不知因為說話的人地位多高,而是他說的是事實,容不得他不承認。
簡叢冷笑道:“我倒要會會那幾個所謂的高手,我就不信,年輕一代中,真有那么多八品上的高手。”
這群人或許有很多紈绔,但是顯然沒有草包,聽見簡叢的話也沒人反駁,趙易笑道:“聽說簡公子也是極有武學天賦的,這次必然會拿到好名次的。不過么,京城臥虎藏龍,年輕一代中,楚將軍和大皇子聽說早早就是八品,冷云和獨孤仇也是有名的天才,應該也是八品,趙括么,聽說是花錢買海外的藥物提升到了八品初,但是真打起來,未必能勝過一個七品的。除他們外,七品的不超過十個,六品的不超過五十,過了五品的倒是很多。”
李礫點頭,道:“沒想到趙兄的情報很詳細啊,不過這只是京城一地的,天下的天才多了去了,就好像大雪山上的那位圣女,扶桑派的那個劍癡,都是九品啊,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不過說起來,既然他們都是九品,我就不信泱泱大梁沒有個不世出的天才。父王很小的時候就告誡我京城臥虎藏龍,我不信京城就這么幾個明面上的高手。”
周孝先開口道:“別的我不知道,聽爹爹說,軍中年輕一代高手很多,單單是大皇子手下就有好幾個是八品上的,距九品只差一步,還有皇宮……”
趙易大聲咳嗽幾聲,打斷了周孝先的話。周孝先這才醒悟過來,皇家的事情可不是一個功名都沒的人能妄議的,哪怕你是功勛之后。趙易轉過話題道:“若是說深藏不漏的,我倒是知道幾個,還懷疑幾個。我聽宮里的人說,咱們那位九皇子就展現出了不低于八品的實力,還有靖王世子,別看他溫文爾雅,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嘿嘿,至于說懷疑么,別的都是身份尊貴的很,我不好妄言。但是眼前就有一位啊。”
眾人好奇道:“哪個啊?我怎么沒看出來啊、”
趙易吊足眾人胃口,嘿嘿笑道:“我說的就是楚公子啊,我記得小時候他可是著名的天才,風頭不弱于大皇子和楚將軍吧,現在么,嘿嘿,我至少有五年沒見過他出手了,現在的深淺誰又知道。”
楚南被眾人怪異的眼光看的很不舒服,嘟囔道:“我幾年前受了重傷,一直就好利索過,出手個毛線啊。”
李礫和李信卻面面相窺,如果剛才沒有聽錯的話,楚南自己說連楊梅也打不過的,但是這些話實在不好說出來,只是面色古怪,對著趙易暗暗撇嘴。
眾人又哪里肯信,大聲起哄,更有人使勁拍著楚南肩膀,一本正經的鼓勵他一定要拿下頭名。
楚南齜牙咧嘴,趕緊轉移話題道:“快看快看,花魁出來了,趕緊回去準備,說不定今天能進她閨房的就是你啊,。”
此時的高臺之上,關荷面帶輕紗,身形裊娜的走了出來,拿出一卷白紙交給以為俏麗的小婢。那小婢接過,麻利的將白紙展開,懸掛道半空,恰好能讓樓上樓下的人都看得清楚。
那小婢給高聲道:“小姐說了,如今京城中才子云集,若是作詩不好分出高下,今日該為殘詩補字。諸位請看,這是前朝大詩人石安的一首詩,剛剛被發現,但是詩中有一字已經難以辨認,就請諸位公子填上。”
樓上有人質疑道:“填字不難,能選的字也很多,那又如何分出高下?”
小婢輕笑道:“這位公子請放心,小姐手中有另一本石安先生的詩集珍本,已經找到了原字,若是有人答出就好,若是沒有……”說到這里住口不言,改口道:“諸位公子請給出答案吧。”
臺下有人搖頭晃腦的念道:“京口瓜洲一水間,鐘山只隔數重山。春風又()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好詩,好詩,不愧是詩中大家,石安先生果然不同凡響。”
在場的士子不在少數,一時間吟詠之聲大起,楚南等一干人只有很少幾個人一副思量的模樣,其他人卻是面面相窺。這些人中草包沒有,正兒八經的念過書的也不多,有幾個人猴急的抓耳撓腮,卻是一臉的茫然。
只聽樓下有人站起來,對著臺上一禮,高聲道:小生以為,此處應當是來字,不知關姑娘覺得如何?“
關荷用她那特有的清靈聲音道:“可以。”
那書生泄氣的坐下,知道多半是不對了。這書生的答案卻是提醒了周孝先,慌忙起身道:“唔,俺覺得這里應該是去字,不知關姑娘以為如何?”
眾人均罵他無恥,卻是直接用了與前面那人相對的一個字,投機取巧的太明顯了。雖然依舊得了個“可以的”評價,但他卻一臉的小人得志,裝模作樣了好久才慢吞吞的坐下,讓眾人恨得牙癢癢。
萬事開頭難,后面又有很多人想出了許多。有人覺得應該是入,有人覺得應該是滿,還有人覺得應該是到,一時間在場的人開始爭論起來,但是無一例外,很多人都覺得雖然這幾個字都很不錯,但是填到詩中總歸少些什么。
李礫好不容易想出了到字,還沒開口卻被樓上的某個人搶先說了出來,弄得他很是郁悶,站起身來,問道:“還請關姑娘公布答案吧,再爭論下去也難有什么結果。”
關荷站起身來,有些失望道:“真的沒有別的答案了么?”
在座的人不乏心高氣傲之輩,自認被關荷輕視了,冷聲道:“石安先生雖然是詩中大家,但是他的原作未必就比這幾個字好,還請關姑娘拿出原作吧,我等也可以評判一番。”
楚南放下酒杯,夾起一根很是爽口的野菜塞進嘴里,含糊道:“我倒是又想出一個字來。”
聲音雖然不大,卻恰好被眾人聽個清楚,關荷柔聲道:“噢,不知這位公子的答案是什么?”
楚南慢悠悠的站起身來,又夾起一根嫩綠爽口的野菜,在空中晃了幾下,才滿是享受的放進嘴里。
眾人見楚南表現的很是狂妄,早有人看不過,但是見臺上的關荷靜立思索,也沒人敢出言訓斥。李礫卻是以為楚南在調戲的花魁,很是佩服楚南的臉皮和膽量,暗暗對他伸出大拇指。·
關荷展顏一笑,柔聲道:“公子高才,關荷佩服。”
臺下一片嘩然,看關荷的意思是這個京城著名的廢物惡少的答案是正確的了,可是他的答案是什么啊?
關荷待眾人安靜下來,開口道:“楚公子的答案是綠,關荷在原本上找到的也是這個字。”
眾人都安靜下來,雖然難免有些不服氣,但又不得不承認綠字實在是有畫龍點睛之妙用,是這首詩的詩眼,實在比什么來到之類的高出不少。
李礫和李信目瞪口呆,喃喃道:“難不成你真的是深藏不漏?”
楚南又吃了一口那野菜,奸笑道:“其實我是想吃口菜再好好想想的再說的,沒想到花魁待我如此好,唔,可能是看少爺我帥的厲害,所以替我我說了個答案。哇哈哈,要去花魁閨房一探了,諸位,承讓承認,哎,人長得帥,真的是沒辦法啊。”
李礫咬牙切齒,哀嘆一聲:“太不要臉了!”
PS這幾章有些平淡,不過馬上就會有個小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