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清歡臉上也裹上了霜雪。
“我要說不呢?”
特乃乃的,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蕭晟的命關她何事?
當然蕭辰是必須帶走的,這次只身犯險,也是為她而來,蕭晟只不過是順帶。
她要救蕭辰,不是因為這個人是皇帝給她親賜的夫君。
這個人是她的朋友,幫了她很多。
對待蕭辰少女有愧,自個一直說道要讓他比前世活的更長久,可是自個其實并沒能幫到他。
反而是蕭辰給了她很多的幫助。
比如這一次他本是不用來的,她知道他是因為她,給她壓陣來了。
有他在,諸位將軍多少有些顧忌。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可如果皇帝的人就在身邊就另當別論了。
此次出征,比起前世第一次帶兵順利的多,雖然有一部分,自個一出手震住了人的原因,另一部分還是因為蕭辰。
他是皇帝最寵愛的皇子,自個又是他的未來皇子妃,有他在不看僧面看佛面,諸位將軍多少要買自個一個面子。
比如威武將軍,對她雖惡言惡語,卻從未有違軍令。
若是沒有蕭辰在,那就未必了。
少女速度的在心里計算著帶著蕭辰,全身而退的可能性。
外頭突然響起刀劍相接聲,格瓦的臉色立時一變。
“你使詐?!!”
蠻清歡:“……”
她是在外頭布置了人,又不是傻子,可是她只讓人在外頭接應,沒讓人沖進來啊!
特么的誰啊?
腦子被門擠了?
很快當她看到腦子被門擠了的那個就了然了。
格瓦惱怒,咣當一記推掉桌上的菜肴,一摸自個的九環刀不在,跟屬下要了把彎刀。
“大將軍,不守信用是要付出代價的。”
一刀砍向蕭辰。
皇子留著談條件,這個隨從不值錢,就拿他殺歡儆猴。
如果格瓦曉得蕭辰的身份,只怕就不會如此了。
當然,這也成了后來他誅殺李林的理由。
少女臉色一變,就要出手,卻見蕭辰一個鯉魚打挺躲過格瓦的大刀。
“小子,沒看出來有兩下子啊!”
格瓦挺意外,這小子臉帶不正常的白,瘦瘦弱弱,一看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雞,還是弱暴了的那種,并未把這樣的小子瞧在眼里,沒想到到是自個錯看他了。
原本蕭晟受制,蕭辰雖是自由身,身邊左右各有一個大漢,只要他一動,那兩人隨手能夠快速出手。
格瓦這一出手,那兩個漢子倒放松了對他的看管,正好給了他機會。
蕭辰一個鯉魚打挺之后,在格瓦的九環刀再次落下之前,就勢一滾,一計金蟬脫殼靠近蠻清歡。
兩人立即以背靠背的姿勢擺好戰斗準備。
“你怎么樣?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無事,你這條大魚未上鉤之前,餌怎么會有事?”
蕭晟瞧著在那互動,已經完全把他忘了了兩人,心頭對少女的擔憂一掃而空,取而代之是深深的憤怒。
夢里頭,自個就是這小野貓的天,她全心全意的為自個,現在呢?枉他還自作多情的以為她是來救自個的,誰知一個勁的與老五打情罵俏,直接把他給無視了。
這時外頭的打斗聲停了,西戎士兵壓進來三個人。
其中一人,一見到蠻清歡就大喊,“老大,咱夠意思不?”
蠻清歡:“……”
這逗比哪來的?快點拖走。
不錯,被抓的這三人正是蕭辰挖雪三尺的侯昊然,蘇惑和威武將軍。
這三天在雪崩之時正好走在隊伍的最后,所以躲過了一劫。
正如蕭辰勸慰蠻清歡的那般,道路被堵,不得不尋找其他出口。
三個有在山里轉了三日,悲催的發現自個迷路了,這不好不容易才轉出雪山,就瞧見蠻清歡進了西戎人的營地。
威武將軍認定了蠻清歡叛國,侯昊然,蘇惑罵他胡說八道。
雙方誰也說不服了誰。
然后侯昊然,蘇惑就仗著自個這方人多,一左一右的把人給架來了。
眼見為實,讓你瞧瞧,自個的老大(表妹)是不是叛國。
被刀架脖子上的威武將軍,直罵兩人傻缺。
這時門簾一掀,李林激動的沖了進來。
“將軍,這小子是小……她的表兄,我在京城見過!”
李林本來要罵小賤人的,在少女凌厲的目光壓制下,改了口。
剛剛格瓦讓人去質問李林,蕭晟與蠻清歡不和,這重要的消息為何隱瞞不報。
李林急急趕過來解釋,正趕上侯昊然等人被抓。
一眼就認出了人群中的蘇惑。
誰讓他蹴鞠賽那日,去過蠻家的彩棚呢。
老天爺都在幫助他。
表兄啊!
表兄好!
格瓦陰云密布的臉,立馬風吹云散。
重新拿起那杯毒酒。
“蠻大將軍,本將軍敬重你是個人才,只要你把這杯酒喝了,別說這什么七皇子,就是你表兄這幾個人,本將軍都一起讓你帶回去,你看如何?”
格瓦這個人睚眥必報,在小溪邊蠻清歡與百靈騙得他,差點連膽汁都吐了出來,他也要叫她償償這毒藥的滋味。
對著蕭晟,少女可以有恃無恐,她又不欠他什么,死不死的關她什么事。
蠻清歡從來不認為自個是什么良善之輩,獨獨對自個的親人不行。
表兄妹之間不相往來,沒什么感情也就罷了。
偏偏蘇惑在蠻家住了這么些日子,表兄妹相處的很是融洽。
還有侯昊然,他們之間是沒什么血緣關系,可人家一口一個老大的……
對自己人,少女護犢子的很。
這杯酒她是不得不喝了。
“我喝可以,若是喝完格瓦將軍你,不信守承兌,我的本事想來將軍也是知道的。”
驀得,格瓦想起了小溪邊的那場爭斗。
其實他還是挺欣賞這小姑娘的,可惜啊,她得罪了自個。
通常得罪自個的只有一條路。
只是讓她喝個毒酒,已經很仁慈了。
“放心,本將軍一言九鼎,說話算話。”
魏朝大將軍一死,必然軍心不穩,到時這些人都是他的盤中餐。
那可都是看的見的軍功。
并且自個還落個一言九鼎的好聲譽。
又何必急在一時?
少女不由的翹了翹嘴角,對格瓦的心態多少有些了解,有了保證更不擔心扣著不放了。
酒雖有毒,湯色倒也清亮。
少女慢慢的伸出了手。
也罷,前世心甘情愿代人喝了毒酒,今生又被逼著喝毒酒,這是逃不開的緣份。
一只手伸過來搶先拿走毒酒。
“這杯酒,我替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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