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燕說的真誠,于蕊卻覺得她死窮酸嘴硬,真要有她自己說的那么清高,當初怎么喜滋滋的收下蠻清歡那個臭武夫送的玉牌?
“于表姐來坐這里。”
蠻清惠趕緊給她找了個座位,笑嘻嘻的遞上一杯香茗。
于蕊怎么樣與她們姐妹無關,可于燕是個好的,沒得讓其在這里土包子似的炫耀,拖累了于燕的名聲。
于蕊原是瞧不上蠻清惠這個小娘養的,不過在蠻清歡、于燕處連吃了兩回憋,蠻清惠上來捧她,自是無比的受用。
于蕊趾高氣揚的坐了,那邊有姑娘見她穿著華麗的宮裝卻是不認得,問同來的姑娘。
“那個說話毫不客氣的是誰呀?”
那姑娘不無羨慕道,“三皇子的側妃,鎮國將軍府的表姑娘。”
問話的姑娘不著痕跡的撇了撇嘴。
側妃說的好聽,還不就是個妾。
同時不著痕跡的往外頭挪了挪。
做不了多大時候,外頭忽然響起了震天的鞭炮聲,香扇滿臉喜氣的跑進來。
“姑爺來了,姑爺來了!”
姑娘們全都一窩蜂的涌出去,跑到大門口看接親隊伍去了。
蠻清悅被喜娘蓋上大紅蓋頭,盤腿坐在羅漢床上,靜靜的等著晉沛時來接人。
嗯,其實小心臟緊張的跳個不停。
外頭一身喜服的晉沛時,一甩頭瀟灑的下馬,卻被那幫狐朋狗友攔在了外頭。
除了蠻昱旭、蠻昱錦,蠻家兄弟都在邊關,蠻清歡把侯昊然那一群紈绔子,都邀了來當攔門官。
晉沛時大眼一瞪,“你們這幫小臭小子到底是哪邊的?”
侯昊然嘻嘻哈哈倒也不懼。
“我們自然是老大那邊的。”
有了新老大,這個過氣的前老大當然靠邊站了。
蠻清歡就站在閨秀堆里瞧熱鬧。
忽然在那一幫子迎親的俊美少年中,瞧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少女挺意外,沈言居然來給晉沛時迎親。
這兩人先前并無任何的交集,只是一起去南方賑了一回災。
難道在賑災的過程中,培養起了良好的革命情感?
瞧他臉色泛著不正常的白,明顯身體不太好。
就這樣還趕來湊熱鬧,他與晉沛時兩人的革命情感,有如此的深厚了么?
大門口過了侯昊然等人全武行這一關,晉沛時帶著接親的一幫少年走進大門。
蠻昱旭和一幫國子監的監生,又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一回晉沛時將沈言給推了出來,兄弟么這個時候不給他擋槍,啥時候擋?
沈言在國子監的監生中頗有威望,并且他學富五車才學了得,誰好意思爭哥的為難他?
很快就過了這一關,惹得蠻昱旭直罵他奸詐。
二門口又碰到了攔路的閨秀們,二話不說掏紅包……
過五關斬六將,晉沛時終于抱的美人歸。
嗯,歸不得,還要拜別父母。
于氏和蠻老夫人一起坐在上首,看著蠻清悅給她磕頭,一時百感交集。
在噼里啪啦的爆竹聲中,新娘被接走了,親朋好友留在蠻家吃喜宴。
蠻清歡與侯昊然他們在一桌喝酒,金南明忽然湊了過來。
侯昊然等人不買他的帳,蠻清歡卻無所謂的站著與他碰了碰杯。
“我干了,你隨意。”
杯中酒一口而盡。
“今個招呼不周,下回醉仙樓我請你。”
蠻清歡有問過蠻昱旭兩人關系是否很好,蠻昱旭抓了抓頭。
“在一個隊里玩蹴鞠,關系談不上好也談不上不好,不過蹴鞠賽之后,到是對你五哥我。越來越熱乎了。”
就比如今日的攔門官,本來他是沒有打算請他的,金南明自告奮勇。
寧園公府是前朝老牌貴族,哪怕到了如今,在京城也有一定的影響力,是三皇子、四皇子都想爭取的對象。
老寧國公老奸巨猾,并不把菜放在一個籃子里,自個向三皇子靠攏,兒子是四皇子的得力干將。
而孫子金南明,相比于老寧國公更是青出于藍。
三皇子、四皇子府,都能見其蹤跡。
前世事態急轉直下,三皇子和蕭晟被迫離開了京城,寧國公一門全都倒向了四皇子。
蠻清歡認為,前世,若不是事發緊急,最后寧國公到底會倒向哪一邊還是未知數。
不過,不管他們倒向哪一邊,總少不了三皇子或四皇子的影子,金南明既然有意交接五哥與她,不管是抱著什么樣的目的,有何企圖,終是后頭這兩人脫不了關系。
既然他主動湊上來,蕭晟又逼她逼得緊,何不順勢而為好好利用一把?
若是能叫那雙方,互相掐起來斗上一斗,更是再好不過。
侯昊然等人與這金明南玩不到一處,見蠻清歡答應與金南明一起喝酒,不由得撇嘴。
“老大,理這小子做甚。”
自個心里的打算自是不能告知旁人,蠻清歡含糊的應道,“上門是客人家過來敬酒,我總不能拒人以千里之外吧,再說他還是我哥的隊友呢!”
侯昊然純屬不愿意與這種人一起玩,與蠻清歡的解釋,倒也沒有深究,他原也就是這么一說,說完之后就拋之腦后。
倒是邵勁不大相信蠻清歡的說辭,眼眸微妙的閃爍了一下,并未多言。
蠻清歡在前頭與侯昊然他們一起飲酒,后院姑娘們席上,卻有人在關心著她。
邵雪安靜的一邊吃著席面,一邊聽顧朝風與蠻清惠在那說話。
身旁的安幼芹卻左顧右盼,瞧來瞧去瞧不見那令她生厭的身影,不客氣的插言打斷顧朝風兩人。
“放滿屋子的客人不招待,她蠻清歡倒是會躲清閑。”
安幼芹說話聲音很大,又帶著質問的口吻,惹得其他桌的姑娘都朝這邊望過來。
弄得邵雪很尷尬,“表姐你少說兩句。”
蠻清悅出個閣,蠻清歡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做,并不一定非得在這里招呼她們,況且蠻清惠也是主人,并不算怠慢了賓客。
安幼芹不滿的扭了扭身,“怎么我又沒說錯?”
邵雪不禁臉紅,小聲與她說道,“蠻三姑娘有其他客人要招待,不定在此處……”
見安幼芹皺眉又要說話,聲音又壓低了幾分快速道,“表姐,你瞧大伙都看著呢,再說下去旁人可要覺得咱失禮了。”
安幼芹不悅的皺了皺眉,心道京城的姑娘就是矯情,卻知趣的沒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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