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弈殊提出,袁媛既然自己寫了論文。
那么現在陳大夫手里拿的,到底是誰的?
為什么這份論文,寫著袁媛的名字。
因為論文最后整理成冊,都是需要打印出來的。
也不可能從字跡上找出蛛絲馬跡。
韓玉珍來不及攔寧弈殊的話。
她特別生氣。
這不是當眾,揭發班級里有內訌嗎?
形象要不要?
太丟人!
“你……”
韓玉珍還沒張口,就聽到袁院長開口:
“是的,這事必須弄清楚,你的論文,怎么被什么人給調換!”
他直接給事情定了性。
韓玉珍咳一聲:“袁校長,不如這樣吧!”
“這事屬于班級內部的瑣事,各位老師的時間耽誤不起。”
“咱們先將老師送回去,回頭再慢慢審查這件事!”
“各位,我就不送了,讓韓老師代替我送你們回去。”袁校長坐著沒動:
“伴手禮,都在我辦公室,回頭你們一人拿一份!”
韓玉珍:“……”
所以這事,袁校長非要現在查?
袁校長是副校長,也是精神科領域的專家。
大家都很尊敬他。
既然他發話,專家老師紛紛起身告辭。
韓玉珍如今白身一個,只好聽命起身。
臨走,她瞪寧弈殊一眼:“你少說兩句話!”
寧弈殊聳聳肩。
接下來,她就看戲,沒必要再說什么。
階梯教室里的專家們一走,空氣頓時松懈很多。
“哎,你說袁媛的論文,真的被調換了?”
“到底誰那么缺德!”
“如果真是咱們里面的人,那太可怕了!”
大家私底下,竊竊私語。
劉艷聽在耳朵里,雙手握在一起,手心全是汗。
但她一點都不怕。
因為此事隱秘,誰也沒看見。
袁媛的論文,怕是早就被運到垃圾車處理掉了。
誰也抓不到她!
袁校長讓袁媛回到座位,他站上講臺。
“同學們,醫者仁心!”
“這句話,相信你們進入醫學院,都學過!”
“醫者仁心之術,必具仁人之心!”
“今天,我們的班級,發生了調換她人論文的丑事!”
“這種人,沒有仁人之心,心胸狹隘陰暗,拿上手術刀的后果,非常可怕!”
“學校也堅決杜絕這種,損害學校聲譽的事情!”
“所以今天這事,必須查清楚!”
“袁媛,你說一下,你論文,大概哪個階段,通過了別人的手!”
袁校長直接進入正題。
袁媛回憶:“一直到上交之前,都在我手里。”
“上交的時候,也是原來的論文。”
她當時心情忐忑,怕有錯別字,臨上交前,還重新過了一遍眼睛。
所以上交之前,根本沒有問題。
“那就是上交之后,出了問題!”袁校長目光銳利:
“你交給了誰,都通過了誰的手?”
袁媛遲疑一下,指了指劉艷和寧弈殊:“她們兩個,然后就是韓老師。”
寧弈殊坐的倒是正。
劉建立不愿意了。
他小聲嘀咕:“寧姐,剛你還幫她,現在反手就指認你!”
太不要臉!
劉建立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傳進袁媛耳朵里。
袁媛臉一紅。
她也不想指,可是要還原真相,必須實事求是。
袁校長看一眼袁媛指認的兩個人,最先懷疑的,就是寧弈殊。
韓玉珍收到舉報信,并沒有第一時間通知自己,而是擅自做主。
最后壓不住,才給他打電話。
她是給袁媛留顏面,還是保護陷害人的人?
袁媛跟寧弈殊,關系從一開始就不好。
劉艷不至于。
對方差點被開除,還是袁媛幫忙周旋。
袁媛對劉艷,有大恩。
所以袁校長的目光,直直落在寧弈殊身上。
劉艷見狀,心里偷樂。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有人背鍋了!
還是寧弈殊!
真是天助我也!
她當即起身:“袁校長,同學們,我保證不是我!”
“我跟袁媛關系一直好,就算最近有誤會,也不至于這么害人!”
“而且,大家回憶一下,當時我坐在劉建立后面,袁媛坐在寧弈殊后面。”
“韓老師讓后面的同學,將論文往前傳。”
“所以最能接觸袁媛論文的,是寧弈殊!”
寧弈殊嫌疑最大!
大家覺著有道理。
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寧弈殊。
寧弈殊還是抱著胳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在上的模樣。
劉建立急了:“劉艷,你少帶節奏啊!”
“當時明明是你將論文弄的散落一地,最后所有論文,都是你遞過來的!”
“所以你的嫌疑,才是最大的!”
眾人:“emmm……”
現在的嫌疑人,全集中在寧弈殊和劉艷身上。
劉艷急著爭辯,寧弈殊巍然不動。
袁校長眉頭緊皺:“寧弈殊,你有什么話說?”
他還是懷疑寧弈殊。
寧弈殊起身,冷笑:“做壞事,不會無緣無故,除非他反社會人格!”
“袁校長,咱們也別廢話,搜身吧!”
袁校長:“……”
眾人:“……”
大家都覺著,寧弈殊這個想法有點可笑。
袁媛說:“寧弈殊,交論文是上周的事情。”
“時間過去那么久,現在搜身,是不是晚了?”
“不知道!”寧弈殊說:“電視劇里遇到被盜或者調換,不都是搜身嗎?”
“人家電視上都說,犯罪有變態心理,萬一帶身上看熱鬧呢?”
眾人:“……”
這是電視劇嗎?
劉建立此刻,終于明白之前寧弈殊往劉艷書包里塞的什么東西了。
他擦一把冷汗,也站起身:“我支持搜身!”
“否則,你們還有別的辦法嗎?”
事情過去一周了,證據早就毀滅。
問,能問出個屁!
袁校長大概也想到這一點,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寧弈殊一眼:“行,搜身!”
“你們這是侵犯人權!”劉艷提出抗議。
寧弈殊冷笑:“你心虛?”
劉艷:“……”
她就是敵人支持的,自己都要反對一下。
搜就搜!
班里就三個女學生。
還都是當事人。
所以搜身不可能搜身,看穿戴,論文也不可能藏衣服里。
袁校長死馬當活馬醫,指出兩個保持中立的男生,搜兩人的包包。
寧弈殊不等人搜,直接舉起包,反過來,將里面東西全倒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