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鸞令

第一百四十三章:早有此心

魏鸞心里就來了氣。

他愿意幫就幫,不愿意幫,她也不會說什么,原本這個事兒,不清不楚的,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也沒和她說明白了,這樣稀里糊涂的就到了湖州來,他又當著知府衙門的大堂上亮明了身份,打草驚蛇驚動了陳家人,這一切,魏鸞覺得,他都是有意隱瞞,而他是為了什么,她不得而知。

這樣的認知,已然叫魏鸞胸中憋了一口氣,更不要說他眼下這樣敷衍的態度了

她從不愿胡鬧,尤其不愿在外人的面前,與黎晏胡鬧。

人家總說她仗著齊王的喜愛無法無天,只有她心里知道,為著黎晏的喜歡,她其實處處謹慎,就怕人家拿住了這個話柄要說三道四,她人小身量也小,經受不住。

然則眼下

魏鸞索性提了一提裙擺,往外橫跨出去兩步,離黎晏又遠了些,目光灼灼的直視著杜啟崖。

杜啟崖與她四目相對,竟叫那樣的眼神看的心里有些發慌。

他不是怕了這個小姑娘,他心里怕的,是這位齊王殿下。

一個魏鸞,不值一提,這樣的小姑娘,他見得多了,有些小脾氣,素日驕縱些,無法無天的,不分時候更不分地方,倘或在他知府衙門的大堂上真的胡鬧起來,他便是支使了左右轟出去,也不值什么。

可是齊王坐在旁邊,他不得不對這位魏二姑娘客客氣氣的。

杜啟崖喉結滾兩滾,吞咽一口口水進了肚子里去,忖度了好半天,才問她:“你有話想說?”

魏鸞堅定的說個是,把裙擺再微微一提,繡鞋的鞋尖兒略露出三分來,淺淺的,叫人沒看清的時候,她整個人雙膝一并,腿窩處再一彎,直挺挺的沖著杜啟崖就跪了下去,自然也把她那嫣紅的繡鞋藏了個嚴嚴實實。

杜啟崖嚇了一跳,眼神立馬瞥向黎晏,果然那位殿下變了臉。

得,不用問也知道,這位姑娘得齊王殿下青睞已久,只怕從前在京城時,也是能橫著走的主兒,見了什么達官顯貴,怕都沒這樣跪過,這樣的大禮他受不起啊。

杜啟崖鬢邊盜出冷汗來,一時又覺得自己這知府做的實在憋屈。

原本好好地四品大員,如今可好了,一個小姑娘跪他,他都要心虛起來。

更何況陳正廷先前說的那幾句話,落在齊王的耳朵里,指不定要如何想他。

方才齊王話里話外說是不摻和他湖州的政務,說什么畢竟不是他的封地杜啟崖為官這么多年,那番話,他一個字都不會當真。

這天底下,還有齊王管不著的地方嗎?只要他樂意,湖州隨時都能變成他封地的一部分。

當今圣上就這么一個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其余的兄弟都不是至親,如今年紀大一些,除了早年跟著先帝立下過軍功的冊了親王銜兒,余下的都不過封了郡王,連個封地都沒有,只是在京城各自劃了宅子,富貴歸富貴,手上的實權便不多,在宗室中也就不那么說得上話。

這位殿下,那真是天子之下的第一人了。

別說湖州不是他的封地,他沒有權利插手湖州政務了,就哪怕這案子是出在了京中,他想管,也照樣能管,事后誰還敢到陛下面前去參他一本不成?

杜啟崖為著心虛,腳步便挪動了下,稍稍偏了偏身子,略躲開了魏鸞的那一跪。

魏鸞不是沒瞧見,只是當不知道而已,她一面跪著,一面叩首拜了個禮,也不再去看黎晏臉色,抬起頭時,平聲靜氣的:“孫昶是我的表哥,知府大人應當知曉,其實這個案子,俗話又說殺人償命,我們不該多說什么,只是這其中緣由,我們自己家里,并不是不知道的。那一日原是我表哥吃醉了酒,神思或許有些恍惚,偏又遇上陳家大爺當街強搶民女,這才一時動起手來”(,,方便下次閱讀,或且百度輸入,就能進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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