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魚大心
唐佳人也沒服侍過誰,不知道這酒桌上有何講究,她一心將這些人灌醉,好及時脫身,于是一臉嫌棄地道:“用這種小酒盅喝酒,既不解渴,還顯得小家子氣。”
孟天青問:“那你何意?”
唐佳人直接坐在了椅子上,一拍桌子,道:“自然要換大碗!這樣才能喝出江湖兒女的氣勢!”
孟水藍瞇眼打量了唐佳人一眼,轉而看向秋月白,道:“秋城主做東,自然不能小氣,換成大碗喝這碧落紅塵,才叫豪氣。秋城主,你說是也不是?”
秋月白道:“好。”
唐佳人點頭復議。
一個呼吸過去,三個呼吸過去,六個呼吸過去,無人去取大碗。
三名男子看著唐佳人,唐佳人卻看著滿桌子的菜。
孟水藍單手撐著下巴,看向唐佳人,道:“果樹開花啊,你這樣的煙花女子,甚是少見。老鴇子沒有*好,便放你出來服侍客人?”
唐佳人盯著菜,詢問道:“什么*?”
孟天青揮動胳膊,比比畫畫道:“抽啊!打啊!掐啊!擰啊!務必讓你聽話!”
唐佳人抬頭,看向孟天青,驚訝道:“你這么了解?莫非你也加入了煙花之地?你在哪個閣?哪家樓?”
孟天青哽住,一張水嫩的小臉有些發青。
孟水藍撐著眼角笑道:“對對對,他經常混跡煙花之地,自然知道這里面的彎彎道道。”
唐佳人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攤開雙手,無辜地道:“奴沒挨過打。奴是自愿加入的。且,奴最聽話。”
秋月白的睫毛又輕輕眨動一下,眼尾余光,看著唐佳人。
孟天青和孟水藍都瞪大眼睛,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孟天青咂舌道:“你……自愿加入的?”
唐佳人回道:“對啊。聽說秋城有饕餮盛宴,奴又沒有盤纏,只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混口飯吃,混個同行。哎……窮苦人家的事兒,說多了都是心酸,你們不懂的。”拿起筷子,戳像紅燒肉,卻在中途改了方向,夾起一口青菜,送入口中,咀嚼著咽下,皺眉道,“涼了。”
孟天青感慨道:“你還真陪吃啊?”
唐佳人回道:“陪吃,奴是認真的。”言罷,又夾起一塊蘑菇,送入口中。
孟水藍一下接著一下拍著巴掌,贊道:“人才啊!”
唐佳人略顯羞赧地一笑,道:“記得打賞呀。”她的小金魚都被白曉冉收走了,想要買些零嘴,才知道金銀的可貴。這一路行來,她已經知道自己那些小金魚的價值了。
孟水藍看向秋月白。
孟天青在自己身上摸了摸,也沒摸出一枚銅板。他干脆將孟水藍的魚翅遞給了唐佳人,道:“這個可值錢了,賞你。”
唐佳人搖了搖頭,道:“美味不可多嘗。”
孟天青問:“為何?嫌臟?你不是說窮人家的孩子,看人喝吐,都會……嘔……”他連連擺手,“不說了不說。你說說,為何不吃?有個死胖子曾說過,美味存在的唯一價值,就是被人痛痛快快地吃進肚子里。”
唐佳人笑盈盈地看了孟天青一眼,問:“哪個死胖子呀?”
孟天青突然感覺有點兒冷。他抖了抖手臂,回道:“說了你也不認識。”又將魚翅碗向唐佳人的方向推了推,“喝不?”
唐佳人的目光落在魚翅上,戀戀不舍地道:“貪嘴必會發胖的。”伸出手,端起小碗魚翅,用勺子一口接著一口地吃個干凈。
孟天青呵呵一笑,問:“怎么又吃了?”
唐佳人慢慢咽下口中魚翅,這才回道:“偶爾吃點無妨。”
孟天青給唐佳人夾了一大塊紅燒肉,道:“嘗嘗這個,可好吃了。”不知為何,他很想將果樹開花喂成死胖子的模樣。
唐佳人皺眉,表情那叫一個糾結,最后還是一口吞掉紅燒肉,氣勢如宏地道:“豈容肥肉猖狂!”
孟天青愣了愣,贊道:“好!”
唐佳人笑道:“打賞。”
孟天青一伸手,將秋月白面前的魚翅,遞給了唐佳人。
唐佳人急忙擺手道:“不帶這樣的。”
孟天青手腕一轉,將自己的魚翅也送到唐佳人的面前。
唐佳人一臉為難地道:“這是要讓鯊魚恨奴呀。”伸手端起魚翅,還嘆了一口氣。
孟天青笑嘻嘻地道:“還是別為難你了。不如倒掉。”
唐佳人突然一拍桌子站起身,喝道:“住嘴!”
孟天青嚇了一跳,竟向后縮了縮身子。
唐佳人瞪著圓滾滾的貓眼,義正言辭地道:“你在決定倒掉之前,一定要想想后果。”
孟天青疑惑地問道:“有何后果?”
唐佳人回道:“你怎能讓小鯊魚們見到自己娘親那殘缺不全的尸骨?何其殘忍啊!”
孟天青一聽此話,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秋月白看向唐佳人,孟水藍以手扶額。
唐佳人伸手一撈,直接將魚翅碗撈起,一飲而盡,這才慢慢坐下,嘟囔道:“都說涼了不好吃,諸位還不信。”
孟天青、孟水藍,以及秋城城主秋月白,皆徹底無語了。
為了吃一小碗的魚翅,至于嗎?
唐佳人又開始用勺子舀第四碗魚翅,將其喝得干干凈凈。末了,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意思。
她吧噠了一下嘴巴,再次站起身,抱拳道:“諸位,奴吃好了,你們隨意。”學著嬌梅的樣子飛出一記媚眼,這才轉身離開。
不想,秋月白突然扔出一只酒杯,襲向了唐佳人。
唐佳人自以為沒有露餡,壓根就不曾防備。秋月白的酒杯直接打在了唐佳人的后腰上,害得她瞬間失去力量,跌坐在了地上。
唐佳人捂著腰肢回過頭,看向秋月白,指著他的鼻子控訴道:“你干嘛偷襲人?!”
秋月白站起身,走到唐佳人面前,垂眸看著她,詢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唐佳人一挺胸口,回道:“女人!”
“噗嗤……”孟家兄弟又笑場了。
秋月白道:“這艘花船,水手八人,伙夫兩人,廚娘三人,打手六人,姑娘原有四十二人,后補了十人。無你。”
唐佳人一拍地面,扶著腰站起身,沖著秋月白低吼道:“我是剛上船的!你以后要記得,新添姑娘十一人!”
秋月白的眸光沉沉,垂眸看著張牙舞抓的唐佳人。一種壓人的氣息,無聲而沉重,令人的呼吸都無法順暢了。
孟水藍別有深意的一笑,暗道:不休門來此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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