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痞夫

第一百二十四章 欲選妃

正文卷第一百二十四章欲選妃

正文卷第一百二十四章欲選妃

保壽上前去拉了帷簾,宋屻波細瞇著眼,借著那松鶴延年的宮燈,仔細瞧龍榻上躺著的人。

人很削瘦,兩頰凹陷,顴骨高凸,面色臘黃,聽到聲響緩緩瞧開眼來,緊緊盯了宋屻波瞧,見他傲然立于榻前,一雙有神的黑眸也在好奇的打量著他,

“你……放肆……”

趙廉怒而瞠目,保壽忙道,

“太子爺您失禮了!”

宋屻波這才憶起來,跪下恭敬行大禮,趙廉見狀這才神色稍緩,抬手示意保壽給他賜座,宋屻波過去撩袍子穩穩當當坐下,趙廉被保壽扶起來半躺,目光緊緊盯了他良久才道,

“太子果然身子大好了!”

宋屻波應道,

“回父皇,孩兒如今已是好了許多!”

面上無波無瀾心底卻是翻江倒海,

原來這便是皇帝!

原來這便是我親生的父親!

原來他竟是這般模樣,雖是削瘦病弱但骨架高大,五官清俊,想來康健時定也是十分有威儀之人!

他望著趙廉出神,趙廉也瞧著他有些異樣,

這……是太子?

太子自小懦弱瞧見我十分懼怕,那有這般坦蕩自如?

他……難道是那妖婦尋人假扮的?

想到這處便沖太子伸了手,

“好孩子過來給朕瞧瞧!”

宋屻波依言過去,父子兩人的手緊緊握到一處,齊齊都是一震,兩兩相視心頭都有異樣的感覺傳來。

趙廉握著他的手,仔細打量,

這孩子……這孩子……這孩子容貌與太子一般無二,但……但眉宇之間的疏朗大氣卻似極了御書房之中珍藏的那幅曾祖母林后的畫像?

他……他不是太子!

他定不是太子,太子眉宇之間常帶郁氣,眼神死寂,那似這孩子英氣勃勃,生機盎然!

只是……這世上……這世上為何會有兩人這般相似?甚至比太子還肖似我趙家人?曾祖母的畫像乃是太宗親手所畫,趙廉少時常常觀瞧,太子出生后,他也甚是欣喜,只因太子容貌極似林后,但因著體弱空有五官卻無神韻,便似那還未盛放便凋零的花兒。

這孩子卻是形神皆備,除去眉宇間的英氣,便宛如林后再生一般,這世上……這世上竟還有一個林后么?

趙廉緊緊拉了宋屻波的手不放,宋屻波卻是低頭瞧著那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

長這般大,我還是頭一回被親生父親拉著手!

看著那手背上頭的斑斑點點,又抬頭瞧了瞧趙廉華發早生的兩鬢,宋屻波一雙眼不由的濕潤了,

趙廉瞧著他黑白分明的雙眸泛上水漬,立時更添了幾分靈動,不由也是心頭一酸,這也是父子天性,血脈牽連,親人想見不必言語也是感同身受!

保壽在一旁瞧著這一幕,不由的暗暗心驚,

“這人到底是不是太子?”

瞧著模樣沒有半分不同,瞧著神態卻是決不相似,他到底是誰?

如今這后宮之中大半已被云馨婉掌控,趙廉病臥龍榻那里能知曉東宮之中有真假兩位太子,只今日醒來才由云馨婉身邊之人告之太子如今身子大好,已是臨朝聽朝,趙廉聽在耳中無論如何也是不信。

太子病弱是自小胎里帶來的毛病,他初出生時趙廉與云馨婉還是夫妻恩愛,相敬如賓,趙廉為了這體弱的太子廣求天下名醫,一個個入宮診斷都說天生的體弱,別說是求上一瓶藥丸便是求上百瓶藥丸也是治不好的,多年的病秧子怎會就這么好了?

這其中定有蹊蹺!

趙廉宣了趙敬入宮見駕,卻那知竟瞧出這么一個樣的太子來!

趙廉瞧著宋屻波也是心里疑云更甚!

“好孩子!”

趙廉伸手摸他的臉,耳邊鬢角并無易容痕跡,低聲問道,

“你……到底是誰?”

宋屻波笑道,

“父皇……孩子兒是誰,父皇不知么?孩子可是正統的皇家血脈,您的親生骨肉啊!”

宋屻波走后,云馨婉卻是自那帷后轉了出來,

“陛下,太子陛下已是見過,如今太子身子康健又拜在大儒陳濟舟門下,假以時日必能行儲君之責,一肩挑下大魏江山的!”

趙廉神色復雜的瞧著容貌回復的云馨婉,

“你從何處尋來的人?竟與太子長得如此相像?”

云馨婉笑道,

“陛下說什么話來,那就是您親生兒子,眼看著太子已是年近十八,早應選妃納妾,不如現下就由陛下下一道圣旨,采選民間美女為太子主充盈東宮,早日為我皇家開枝散葉!”

趙廉聞言不由抬手指點她怒道,

“你……你難道想混淆皇家血脈!”

太子身子如何,能否行房事,兩人心知肚明!

云馨婉聞言嬌笑道,

“皇上莫非病糊涂了,若說混淆皇家血脈可不可是臣妾,是方慕華那個賤人,謊稱什么外頭有陛下遺失的龍子,臣妾已是派人在宮外全力尋找,一凡尋獲臣妾必將孩子帶回來給陛下瞧瞧,方家是如何欺騙于您!”

趙廉臉色急變,撫著胸口怒道,

“慕華,你……你……你將方家,將慕華如何了?”

云馨婉咯咯笑道,

“什么方家,這京城還有什么方侯爺?方慕華嘛……咯咯……臣妾自是要留著她的,若是想她好好的,陛下便親自下旨為太子選妃吧!”

“你……”

哼!混淆皇家血脈!

你趙家的血脈與我有何干系!

便是這江山這大魏朝又與我有何干系?

那死死守在域外的怪物與我有何干系?

我只要……只要她……

宋屻波見過趙廉之后,隔日宮中便傳出要為太子選妃的消息,趙敬聞聽默然不語良久才問道,

“他可是認出你來了?”

他可曾真正在意過自己?他可能分辯得出自己的親兒?

宋屻波微笑抬手品了一口新茶,

“陛下,甚是思念太子,大病剛有起色便急著召了小子過去,拉了小子的手說了好一會子話!”

趙敬聞言笑意不達眼底道,

“如此甚好!”

太子選妃自是大事,這一回卻是皇帝親自下召為太子選正妃,側妃,又接連三日賜了三批宮女入東宮伺候太子。

一時之間京城眾人議論紛紛,都說是太子年紀大了,早前體弱不利子嗣,現下身子康健便是正妃、側妃、侍妾一塊兒納了,要快快為皇家誕下后代。

千傾地一根苗,圣上與皇后有些心急,自也是情理之中!

這些入了東宮的女子,需的日夜燒香拜佛求得肚子爭氣早日懷上龍種才是。

便是那民間娶妻,正室進門在前,待上個一年兩載才有側室進來,侍妾要是早前有了必要早早發賣出去,那似這般一入宮便要與人爭搶丈夫,雖是皇家但也實在有些欺人。

一思及此雖是有圣旨在前,但那些個心高氣傲的大家閨秀們難免也有些不愿的,只是待到太子能騎著高頭大馬在那大街上馳行時,京城之中立時風向一變,不為別的,只為了太子那俊美無比的容顏。

前頭皇后為太子求拜到大儒陳濟舟名下,皇后原打算讓陳濟舟進宮教學,卻有太子道,

“我大魏自太祖立朝以來,皇室子弟多拜大儒為師,俱都是行車走馬,與普通學子一般自赴學堂,游走市井,隱于民間,兒不肖不敢比先祖,只望能學得一二分不墜祖宗威名!”

皇后無奈只得依他,這廂每日里騎在馬上,身后只跟了兩個侍衛,自宮里出來到了學堂中行禮問安,埋頭苦讀與普通的求學子弟一般無二。

其他倒是不說,只是每日里穿街過市,以他人品風姿引多少少女駐足,清晨午后一來一回,有布衣荊釵的少女提籃挎簍立于街邊,也有那小車垂簾悄悄偷看的大家小姐,如此這般不過半月竟在這京城之中行成一道風景。

小姐們親眼目睹太子風采,再不覺著皇家欺負人,倒要回家去求著父母快往往那宮里去了。

只是這些小姐里頭卻沒有那黃文秀,黃家大小姐近日卻是不去正街上瞧太子,只因著她現下正日日守在臨州城西的望翠樓上等自己心儀的公子。

這位公子每隔三日必要出城西跑馬,自辰時出城,申時回城,黃文秀守在那處只為瞧一瞧他騎在馬上的颯爽英姿,那里顧得上太子。

這幾日江氏察覺有異卻是命了府里下人大門緊閉,二門不開,黃文秀一想出門立時有人報了給江氏,江氏便召了女兒回來道,

“我的兒,最近幾日為何時時出門?”

黃文秀應道,

“女兒在家中煩悶,出外走走!”

江氏道,

“女兒要出門散心不如去那玄陽大道,那一處最是繁華熱鬧,最近半月太子日日都要自皇城東門而出,多少姑娘家去觀瞧,我兒何不去瞻仰太子風姿?”

黃文秀聞言垂頭道,

“女兒不喜熱鬧!”

那太子有何好看?

不過就是生得好看些罷了!

那似他……傲氣凜然,氣派非凡!

她也打聽出來了,那一位便是鎮西王世子趙衡翀,今年二十有二,膝下還無子嗣,家中只有一位正妃,侍妾兩人,趙衡翀年少英明,剛毅果敢,在趙氏這一輩中可算得十分出眾,今上也曾稱他,

“有太祖氣像!”

似世子趙衡翀這種才是真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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