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嬌妻有空間

第512章 我是孟子川,你是云雪

錢嬌驚訝的看著地上的血,眸子一縮,再聽到南帆那半句不清不楚的話,她似乎聽出了其中的深意。

‘有時候他也會心軟,可終究他們隔著血海深仇’。

是這個意思吧?

是吧?

可為什么她的心就那么痛呢?

遠處的槍聲開始變得斷斷續續,宴會廳里有不少人走出來,往錢嬌他們這邊來了。

錢嬌強忍著蠱毒的發作,艱難的往前邁了幾步。

圍住錢嬌的那些人,更加緊張的用槍指著她,仿佛是她再敢有一點的異動,就要把她當場槍決一樣。

她眸子里的水霧聚攏,又拼命忍住,想著還是要體諒南帆的難處,要給他時間消化彼此的關系。

雖然,她現在的時間其實也不多了呀。

在錢嬌走到彼此都足夠安全,足夠近,讓圍著她的那些人,感覺不到她對南帆和孟老先生的威脅,才停下了腳步。

開口說出的話,卻低啞得有些哽咽。

“不要急著和別人訂婚,好不好,再等等……”

“呵呵呵……”帶著滄桑味道的笑聲,突然打斷了錢嬌要繼續的話,是孟老先生。

南帆的心一沉。

“我們的仇恨化解不了,你不用再執著了,回云家去吧,這是我最后一次能為你做的,以后,我們就是仇人了。”

南帆冷酷的聲音,仿佛是來自地獄。

只是心底的顫抖,沒有人能聽到。

背在身后的手,用力的握緊,骨節發白,青筋暴起,最后卻只能隱忍。

仇人……

聽到錢嬌的耳里,讓她如同墜入冰窟般的寒冷,心疼和不甘,懷疑和震驚……

各種情緒,讓她再也壓制不住心頭的刺痛,仿佛一萬根鋼針,瞬間同時扎入了她的心里。

疼痛無法自拔。

“帆哥……”如同泣血般的顫音,在飄飄揚揚的雪花里,顯得飄忽又悲傷。

然而,隔著薄薄雪簾的南帆,臉龐依舊深邃俊逸如天神的南帆,那個不久前還愛她如命的南帆。

卻只有一句無情的警告,“你別自欺欺人了,我是孟子川,你是云雪,我們不可能再是別人了。”

所以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了。

不可能了嗎?

盡管南帆心疼得無法忍受,可為了能讓錢嬌死心,能讓她不再糾纏,才能讓爺爺抓不到把柄的讓錢嬌離開。

爺爺答應就此一次放走她的機會,就此一次,她要是不走,便再也走不了了。

他會想辦法送自己的血給她的,即便真的有一天送不到了,云澤……云澤定然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她去死吧?

可在聽到錢嬌的那聲無限哀傷的呼喚,和她心疼得臉色發白,漸漸彎下去的腰。

他心底就像被人狠狠的撕開了一道口子,疼痛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他很想大聲的對錢嬌說,嬌嬌,再等一等,再等一等,我們都需要再等一等。

終歸他是不會放棄向她靠攏的那一天的,不管未來有多艱難。

可是錢嬌卻在他那一句‘我是孟子川,你是云雪,我們不可能再是別人了。’的話里,聽出了決絕。

心好痛,怎么會走到了這一天?

怎么會走到了這一天。

他說她是云雪,他卻是孟子川。

這就是承認他們之間,有跨越不過的世仇和家恨。

強撐的那根弦,終于在南帆的最后一句話里斷了,不管真假,都痛得讓人無法窒息。

心像是被千萬根細針扎透,冷汗從每一寸皮膚里滲出。

緊咬的銀牙也無法克制,她蠱毒發作時,錐心刺骨的疼。

冷汗浸濕了衣襟。

錢嬌終于站立不住,整個人跌倒在雪地里。

蠱毒發作,是她從來都強撐不了的折磨。

南帆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卻依舊沒有動,眸光里是深邃得看不出的情緒。

錢嬌痛得蜷縮成一團的身子,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緊咬的牙關,即使在她痛得要翻滾的折磨里,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她不想讓孟家人看到,她蠱毒發作時痛苦又狼狽的樣子。

可事實上,不管她怎么忍耐,此時的樣子都無比狼狽。

然而,包括南帆和孟老先生在內,以及孟家圍住她的那些人在內,還有從宴會廳里跑過來的,越來越多圍觀的人在內。

此時錢嬌的樣子,落入他們的眼里都無比狼狽。

而這種狼狽,是愛上南帆的狼狽。

同時也是云家人愛上孟家人的狼狽。

于錢嬌的身份是笑話,于云家的身份是恥辱。

孟老先生甚至是用一臉享受的神情,仔細的欣賞著錢嬌屬于云家人身份,卻愛上了孟家人的這份恥辱。

她每一分每一毫的痛苦,都讓身為孟家人的孟老先生痛快無比。

就是這樣的痛才解氣呀,就是這樣的痛才讓人心情愉快。

所有的人都看著錢嬌,痛苦又無助的在雪地里顫抖,包括南帆。

只是沒有人看到他平靜外表下,血流成河的心。

大雪紛飛,只有她在流淚。

槍聲終于停了,一群人強硬的沖進了包圍圈,為首的年輕男人幾步沖到了蜷縮成一團,痛得顫抖的錢嬌身旁,將她輕輕的抱進了懷里。

眼神卻惡狠狠的,看向一旁漠然旁觀的南帆。

二話不說,提刀劃破左手的掌心,輕抬起錢嬌的下巴,當著在場無數人的面,將左手才劃開的傷口,對上錢嬌忍痛被咬破的粉唇。

源源不斷的鮮血涌入了錢嬌的嘴里,一股鐵銹的血腥味,讓她的眉頭蹙成了一座小山。

強忍著淚珠的眸子,終于在這一刻,讓淚水從眼角滑落。

顫抖的身體,也漸漸恢復平靜。

云澤移開手,有人從身上的衣服上撕下布條,替他暫時包扎一下。

更多圍觀人好奇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面前的一幕。

不明就理的人,除了好奇錢嬌到底得了什么樣的怪病,竟然要靠人血才能平復。

更多人的想法,卻是對錢嬌要喝人血,而生出惶恐和驚秫。

竟然有種同類相食的恐怖即視感。

這讓他們看錢嬌的眼神,有種看異類的排斥。

云澤將漸漸平靜下來的錢嬌,輕輕的扶了起來,手里的小心翼翼,和眼里的疼惜,仿佛蔓延在了大雪里,竟然有種深遠到無邊無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