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母子兩人在,潘天成也不再偽裝自己。他手捏著拳,眼里的那股子悔意再也掩飾不住,明明白白的表露了出來。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怪我?”劉氏驚住了,不敢置信的看著兒子。看見他眼里果然滿是對自己的怨恨她只覺渾身的血液都僵住,臉上一下失去了血色。
她:“這怎么能怪我?明明是你,是你自己......”
“如果不是你一直在我面前說什么,沈氏她根本就配不上我的話。我怎么會同意你給她下那種藥?”
潘天成一下打斷了劉氏的話,一臉怨恨的對著她道:“如果沈氏有了我的兒子,她又怎么會防備著我們。你可知道沈家的人傳出話來,說她早在我們家的時候就得到了那本農書。”
越想越恨的潘天成,此刻從內心深處覺得自己,根本就是被劉氏給毀了大好的前程。
不然,他怎么會放著真正能帶給自己榮華富貴的賢惠原配不要。
非要聽劉氏的,糊里糊涂的去娶一個根本就讓自己借不上力,還嬌蠻,就連她的親生父親都容不下,哪哪都比不上原配的侯門庶女?
娶妻不賢毀三代。
不期然的,潘天成的腦子里想起了這樣的一句老話。
他陰惻惻的看著劉氏,如果不是父親取了劉氏這樣不賢的女人,他如今早就光耀門楣,替祖宗爭光了
他嫌惡的看一眼劉氏,那怕這是自己的生母,他依然忍不住對她冷聲道:“沈家的人說,就是因為你對她不好,所以當初她才遲遲不敢去試驗那稻種,防備著我們。不然這景豐候哪有沈家人什么事?”
兒子眼里臉上毫不掩飾的恨意和厭惡,讓劉氏揪心揪肺的痛苦起來。痛苦的同時她也忍不住從心底涌起來深深的恐懼。
一直以來她所倚仗的不過是兒子對自己的孝順和言聽計從,所以她才能在府里作威作福的當個逍遙自在的老夫人,就連那個出生候府的高貴兒媳婦都不得不對著自己低頭。
如果一旦她失去了兒子的孝順,那今后她?
恐懼有時候反而會使人膽壯。
劉氏臉上瞬時猙獰起來:“竟是這樣,那個賤人她竟然跟我們藏奸......不行,這事你得跟皇上說,既然那農書是咱們家的,怎么能白白便宜了沈家?不行,我得找他們去......”
“你醒醒吧。”
冷冷的看著劉氏,潘天成一臉嘲諷道:“你以為皇上是誰相見就能見的?我只是五品,五品根本就沒有面圣的資格。
而且就算是面圣了又如何,她如今是皇子妃,是皇上的親兒媳婦。你以為皇上會站在誰那邊?”
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劉氏,潘天成:“沈家已經是今非昔比,女兒是皇子妃,他們靠著女兒封了候,已經成了真正的高門大戶。
你去了別說占不到便宜,只怕還正和沈家人的意,他們正好借機拿著你給她下絕子藥的事情說事,直接就拿下你。到時候別又連累了我。”
說完潘天成看也不再多看劉氏直接就甩袖而去,留下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