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安奶奶都七十多歲的人了,還有心臟病,此刻,卻十分敏捷的沖到了安父、楚伊人面前,抬手就給了他們一人一個嘴巴。
“媽?您、您——”安父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親媽。
一時間,他都不知是該先問“您怎么回來了”,還是“您為什么要打我”!
“你個蠢貨!我、我怎么生出你這么一個蠢貨?都五十歲的人了,還跟不懂事的毛頭小子一般。”
安奶奶約莫也是靠著一股勁兒撐著,打完了人,她的那股勁也散了。
扶著胸口,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整個人都有些搖搖欲墜。
安妮趕忙上前,扶住老太太,嘴里還甜甜的叫了一聲,“奶奶!”
安奶奶看了安妮一眼,那眼神有些復雜。似是欣慰孫子的孝順,又有些嫌棄對方的腦殘。
安妮不動聲色,心里卻暗暗嘀咕,看來這位老太太,該知道的事都知道了啊。
“媽,我就知道,您從來沒有瞧得上我。也是,我哪里比得上三弟,人家才是你和真愛的結晶。我充其量,不過是你不得不生下的孩子,是你用來在安家站穩腳跟的工具!”
安父也惱了,他都五十了,又曾經做了二十多年的上位者,現在卻被親媽又是打、又是罵的,他還有什么臉面可講?
“你、你——”安奶奶被氣得不輕,話說,要不是發現這個兒子不太靠譜,她會冒著被人恥笑的風險,跟個小白臉生私生子嗎?
她之所以弄個“老三”出來個,就是想刺激兒子,想讓他有危機意識——你不是父母的唯一,你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須有所付出。
事實上呢,安奶奶心里很清楚,不管她和老頭子弄出多少私生子,安家只能由安父繼承。
因為這也是他們當初聯姻的時候,早就說好的!
安氏,不是安家一家的安氏,而是融合了安奶奶娘家產業才形成的大企業。
安氏的繼任者,也只能是兩個人的孩子。
可安父從小表現得就不是很出色,還會冒出一些令人瞠目的新奇想法。
三歲看大、五歲看老,安爺爺安奶奶都擔心安父將來會長歪。獨生子什么的,本來就容易驕縱、自我。
再結合安父的性格,安爺爺安奶奶也沒有商量,都暗自做出了相同的決定——給兒子弄個競爭者出來。
不是父母的唯一,安父也就不會有恃無恐。
不得不說,安爺爺安奶奶的想法雖然奇葩,卻也有些作用。
這些年,安父小心謹慎、乖巧聽話,從不敢忤逆父母,更不敢做一些腦殘的事。
想到腦殘,安奶奶忍不住看了眼“安逆之”,唉,老安家的基因果然有問題,怎么父子兩個都是這幅混賬性子?!
深深吸了一口氣,安奶奶不再跟叉燒兒子爭執,而是將矛頭對準了楚伊人,“當初我給你錢的時候,你是怎么答應我的?這輩子都不要再出現在我兒子面前!”
“呵呵,錢你拿了,還靠著我給的錢裝什么白富美,最后嫁個米國老頭兒。怎么?好處都得了,現在卻又違反承諾的跑了回來?”
“還敢攛掇我兒子離婚,然后娶了你這么一個水性楊花、拜金市儈的東西?”
安奶奶顯是恨毒了楚伊人,罵出的話,極盡刻薄之能事。
饒是楚伊人心里素質過硬,此刻也有些掛不住。
一張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仿佛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扒光了衣服,羞愧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安父卻顧不得去心疼她,而是滿臉愕然,“等等,媽,你說當年跑去楚家拿錢砸人的,是你?”不是安母?
“當然是我!你是我兒子,是安氏未來的繼承人,我決不能讓你毀在一個女人手上。更不用說,這個女人遠沒有你想象中的愛你!”
“呵呵,一百萬,區區一百萬,就讓她歡天喜地的離開了你!你、你卻——”把這樣的拜金女當成了女神。
安奶奶就知道自己兒子不靠譜,可她想著,兒子都五十了,早就過了年少輕狂、少不更事的年代,就算先天腦子有坑,也該有所上進。
但她萬萬沒想到啊,臨了臨了,兒子還是給她來了這么一出。
安氏,融合了她娘家的安氏,就這么被人分去了一多半。
幸好安母還沒有糊涂到家,讓安亭之上了位,否則,安奶奶能活活氣死!
“是你?不是她?”
安父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嘴里念念有詞。
反復嘀咕了好幾遍,周圍的人都快要誤以為他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他猛地轉過頭,惡狠狠的盯著楚伊人。
一雙眼睛充滿血絲,仿佛憤怒的老狼,“明明是我媽去你家砸錢,你為什么要讓我誤會是我老婆?”
如果沒有這個誤會,他、他肯定不會對老婆心生憎惡,繼而一步步的走到離婚的境地。
離婚也就罷了,關鍵是他的安氏、他的錢啊。
“不、不,我從未說過這樣的話。”楚伊人被嚇得連連后退,她拼命的否認。
安父:……
仔細一想,好像楚伊人確實沒有說過類似的話。
可問題是,每次他因此而怒罵安母的時候,楚伊人也從未出聲更正啊,她就那么溫柔的笑著,繼續讓他誤會著。
安父不傻,他之前會被楚伊人哄得團團轉,不過是“愛情”作祟。
而當“愛情”的面紗被一點點扯開,露出丑陋、令人作嘔的真相后,安父的理智也悉數回籠。
“你個奸人!”
安父愈發惱恨,因為他終于意識到,自己一直像個傻子一樣被楚伊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這讓素來自負、高高在上的安父,如何能忍!
安父憤怒的伸出了雙手,用力掐住了楚伊人的脖子。
“爸、爸,你這是怎么了?姑姑不是你的最愛嗎?”
“放手,伯父,你快放手啊,我姑、哦不,是我媽快要被你掐死了!”
“……別鬧了,都給我住手!”
客廳里亂作一團,幾個人糾纏在了一起。
一聲重物敲擊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安父便軟軟的倒在了地上,腦袋下面慢慢滲出一攤血跡。
而被掐得臉色青白的楚伊人,手里卻死死抓著一個金屬的落地燈架。
“爸!”
“維揚!”
安妮和安奶奶驚呼出聲。
安妮還好,只是干嚎,而安奶奶卻受不得刺激,手捂著胸口,痛苦的癱軟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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