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不能隨波隨云
第49章不能隨波隨云
雖然嘴里喊著要治人,只是進了泉池,剛一嬉鬧,薄薄的衣衫就濕了個透。
那可是真的透,韓烺頭皮都炸了。
裴真身材瘦削,那是從后背看,但從側面看,她就不那么瘦了。
韓烺近來都同與她同榻而眠,睡到第二天,更是睡作一團,此刻瞧見自己猜的都做了實,偷著樂不錯,但表面功夫要做不下去了。
下面不舒適,他往下看,裴真也往下看,兩人都瞧見了,再一抬頭,目光撞了個正著。
裴真愣了一下,韓烺這次沒躲閃,目光要吃人,“你說,你怎么負責?!”
說著還走上前來。
裴真這下清醒過來了,轉身就往石墻另一邊跑去,“同我不相干。”
“同你不相干同哪個相干?!”
韓烺哼哧哼哧上前抓她,裴真這些日練得輕功出了效果,逃得尤其的快。
但裴真還是被他抓了,韓烺看去,她臉已經紅透,韓烺看得意亂情迷,強撐著一點理智,把自己衣衫脫了將她裹起來,“不許這么透!”
說完轉身走了。
溫泉在裴真身上流轉,裴真坐在石頭上,倚著石墻想事。
她這一路是替唐沁去余杭的回門省親的。唐沁的意思,是要同韓烺的關系緩一緩,然后再說和離一事。
但現在,她同韓烺的關系從唐沁時候的冰冷又拉了回來。
顯然,拉得太過了。
溫泉蒸得裴真臉上滾燙,走前沈城問她的話,又浮現在腦海。
她和韓烺難道就這樣在真真假假的浪頭里,相聚又走失嗎?
裴真思索著,眼前的一朵云在天邊飄散又聚起,她聽著身后韓烺哼哼唧唧的嘟囔聲,忽的笑了起來。
有些事,不能隨波隨云。
翌日,裴真辭了韓烺才去外間練輕功。
她幾乎從不來他辦公的地方,來了也就是干等在外面,今天卻讓人帶了話進來,說要出去練功一事,還提醒他暑熱天氣,不要莫名發火。
他近來在加緊查辦火梅教的事宜。雖然有了好幾個突破的地方,但這火梅教狡詐,金陵辦差的錦衣衛更是懶散慣了,辦起事來頭昏腦漲,進展不如韓烺料想的一般快。
韓烺自然生氣。
不過他的夫人讓他消消火,莫動氣,那他自然是聽得。
聽這話的時候,他正要一腳踹在金陵這邊辦事的錦衣衛身上,聽這夫人吩咐,立馬收了腳。
“要不是給夫人這個面子,我就踢死你!那個什么金澗,明明出現在了金陵城,你搜了兩天兩夜,愣是渣渣都沒找出來!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滾去!”
此人忙不迭地跑了,倒是剛從江都調來戴罪立功的滕百戶,帶了個好消息。
“大人,火梅教特制香的事有眉目了!”
韓烺趕緊讓他說來。
竇遼奉上來的香中確實含有罌粟。此藥材并不多見,滕百戶讓人假借要買此藥治病的由頭,編了一個求子富商的身份,問詢了幾日,還真問出一條門路。
滕百戶摸過去,砸了真金白銀求藥,求到了藥更牽出來那個賣藥的人。此人正是給火梅教供罌粟的藥商。他手里的罌粟被火梅教全部買斷,言明了不能讓他賣給旁人。
但火梅教近來被官府打壓的厲害,藥用的少了,滕百戶又肯砸銀子,就這么把這個人給砸了出來。
此人直通金澗的三徒弟,法號效明。藥販子說,他和效明的貨還有幾批沒走完,過幾日有一批量很大,效明肯定會親自過來驗貨。
韓烺很滿意,“那就好好守著此人,等這個效明出來。能順藤摸瓜最好,若是被他發覺了,直接當場帶回。切不要又被他發覺,又弄丟了人。”
滕百戶連連應下,韓烺笑著夸他差事做的不錯,“先給你記一功。”
滕百戶瞬間精氣百倍,從革職查辦甚至砍頭抄家,到辦好了差事直接升千戶,這兩者云泥之別,他怎么能不賣力呢?
而另一邊,同樣是戴罪立功的相一,雖然沒有甜頭在前邊等著,可她也曉得此時再不盡心,便沒有機會盡心了。
金澗可不是個一次兩次都能給她機會的人。
相一今天來的早了會,穿著農婦的衣裳實在是不好受,不過將功補過,也只能忍了,誰讓她手下的蠢貨哄不住人,而那個錦衣衛指揮使又拉開架勢要同他們拼命。
真是煩人。
天底下這么多事,那錦衣衛指揮使不去管,偏千里遙遠地來管他們江南的事。
等著吧,金澗可是出馬了,那錦衣衛指揮使馬上就要,賠了夫人又折兵!
蒲扇打得呼哧呼哧響,相一盼了又盼,盼來了人。
裴真和夏南甫一走近,就見相一立時起了身來迎。
她們當然不知道是相一,但是她這般熱情,好像兩人幫過她多大的忙似得,她們二人也不過就替她叫過郎中,又幫她瞞了小妾懷孕之事。
夏南同裴真道:“那位大姐竟等著咱們了,今天不怕被小妾捉到么?”
裴真搖頭道不知,夏南嘆氣道她被個小妾攆著跑,“怪可憐的。”
她說這話,裴真一下就想起了韓烺說得那句值不值得憐憫、又或者是不是真可憐的話來。
小豆子這個人對旁人戒心很重,裴真回想起自己能在韓烺眼皮子地下瞞天過海,覺得這真是個陰差陽錯,不然以韓烺的警醒,怎么可能呢?
裴真搖搖頭,小豆子的事她還沒想好,眼前這個婦人,她倒是得好好瞧瞧。
說來他們這滴水之恩,此人這般殷勤,難道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兩位恩人來了,今兒天更熱呢?我帶了涼瓜,兩位吃些?”
裴真道不用,問她,“今日來這么早,家中得閑?”
相一自然是怕錯過兩人,早早來等著的,不過這話可不能說,她只道:“哦,我也剛來,我偷偷出來的,她們串門顧不得我。”
裴真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夏南。夏南額頭全是汗,臉也紅紅的,這婦人卻臉上汗漬已干。
裴真笑著點頭,又問她,“太太今日與我們約見,可有什么事?”
相一見她主動問及,正想著怎么開口繞圈,立時就不用了,直接上前一步,貼近了兩人,小聲道:“兩位都是我的恩人,我感激兩位,但是身無長物,只知道一個能避免女子因為跌打摔傷,傷了今后子嗣的辦法。我若是能幫上二位,也算報答了。”
夏南見她神神秘秘,還以為是什么事,一聽是這個,絲毫提不起興趣,正等著裴真拒絕,沒想到裴真竟然追問了起來。
“什么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