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春一夢第55章你不是我夫君
驚春一夢第55章你不是我夫君
“夫人你?!”
韓烺看著他的夫人一如往常,脊背筆直地站在眼前,腦中從空白變成了漿糊。
可他還是一步上前,將她一把摟進懷里。
“你受傷了,不知道嗎?!你不覺得疼嗎?!那么多血!你我帶你找大夫,找大夫!”
“夫君!”裴真叫住了他,“我沒事,我一點事都沒有!不信你看,我已經好了,不出血了!”
韓烺錯愕地順著她的手看去,她衣襟上的血污雖多,可被匕首劃開的地方,裴真按過去,“無礙的。這正是我要跟你說得事!”
韓烺更錯愕了,“怎么回事?怎么這樣?唐沁突然痊愈,是不是因為這個?!”
他聲音發抖,裴真看住了他。
“你,什么都知道?”
裴真這一聲問出來,韓烺猛然回了神,看見她詫異的眼神,他忽的瞪住了她,“我都知道什么?!你瞞我這么多事,我知道的才有多少?!”
他這聲嘶力竭的委屈質問一出,立場立時翻轉了過來。
裴真被他問得腦子有些混,竟顧不得他如何知道她的身份,顧不得自己好像是被他騙了,伸了手要去拉韓烺。
手伸出去,卻被他一把攥了結實。
“你還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都說出來!”
裴真張口結舌,只是眼角瞥見被相一和效明完全拋下的金澗,往堤下滾去,似是顧不得腿上的疼也要逃。
就在此時,一個黑影忽的躥了出來,裴真心中一緊,見那那金澗的車夫,點腳躍至金澗身前,金澗想他伸手求救,他卻沒救,長刀出鞘,直往金澗脖頸割去。
血噴了半丈高,那車夫在血雨中,施展輕功,往林間遁去。
“怎么回事?”裴真見事不對,立時要起身追去,只是手腕被人攥得緊緊的,根本掙不脫,“那個車夫”
韓烺就跟沒聽見一樣,死死瞪著她,“你哪都不許去!哪都不許去!”
錦衣衛抓了相一、效明和源香,其余火梅教眾人被抓獲只是時間的問題。
但是那個將金澗殺死的車夫,身份沒人知道,遁得無影無蹤。
此事暫且被錦衣衛指揮使韓烺拋在了腦后,韓烺抱著他的夫人,說什么都不松手。
“夫君?你松開我,我看你嘴唇要裂了,我去給你倒杯水來。”
這話只當是被風吹走了,從韓烺耳邊直接飄過。
韓烺把她緊緊摟在懷里,好像這人也會被風吹走一樣。
是,他就是怕風把她吹走!
因為她根本不是個人,她竟然說她是古劍蓬萊劍靈,一個靈?!
她因為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轉世到了這個人世間,那她會不會也因為不能控制的事情,離開這個世間?!
會不會他一松手,她就會變成一顆樹?一條魚?一只鳥?甚至一陣風?!
韓烺感到前所未有的焦慮和擔心,什么也不說,就只抱著他的夫人不撒手。
“夫君”裴真哭笑不得,見他嘴唇被他抿得使力,血珠當真滲了出來,不由道,“韓烺!”
韓烺被這聲喊得恍惚抬起頭來,能指名道姓喊他,怕也就是皇上了。
但是這次不是皇上,是他的夫人。
韓烺雖然恍惚,但是有些事不能馬虎,他很嚴肅,“要叫夫君。”
裴真差點笑出聲,“小豆子!”
韓烺下巴差點掉下來。
這丟死人的乳名,竟被她聽了去,還記了下來!
“為夫真是太縱著你了!”說著一下子打到了她屁股上。
“啊!”裴真吃痛,卻歪著頭問韓烺,“你回過神來了?”
韓烺聽見這話,又將她重新摟緊懷里,“不許叫旁的,只許叫夫君。”
他提醒了這一句,又開始皺著眉頭思考天道六界,一副如臨大敵的樣。
裴真拍了拍他,見他不理,想了想道,“我不叫夫君,我們沒成過親,你不是我夫君。”
這話可惹著韓烺了,天道六界也不思考了,瞪她,“你再說一遍?!”
裴真毫無懼意,“難道我說錯了?”
韓烺皺著眉頭瞪了她兩眼,忽的將她從腿上放了下來,自己亦起了身,拉著她往外走。
“現下就成親!拜天地!”
裴真被他拉得踉蹌,“現下成什么親?你這是急什么?”
“急什么?”韓烺回頭反問,“我為何不急?難道還再給你機會,讓你同旁的不清不楚的人跑路?”更有一句話韓烺沒說。
拜了天地,老天爺看在他們虔誠的份上,一定不要再從他身邊將她奪走。
韓指揮使說風就是雨,這就找來了黃歷。黃歷一翻,今日并不宜嫁娶,但是巧得是,明日正是這一月唯一的黃道吉日。
“那就明日,正好今日先備起來!”小豆子一本正經,一點都不是開玩笑。
但是不論他安排什么做什么,手下就是牽著裴真不松,怕不是將她栓在腰上才好。
裴真心里是甜的,自然隨著他來,只不過突然想起了唐沁。
“唐姑娘那邊”裴真看了韓烺一眼,見他臉色不善,有點不敢開口。
韓烺沒有好臉色,“你想說什么?說我重婚?娶了兩位妻?哼!你可真瞧得起我,我沒拿等享齊人之福的本事,若能拴住你一個,也就夠了!唐大小姐那邊,出京之前我已同她和離!等你想到,豈不都晚了?!”
裴真被噼里啪啦一頓訓得,又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這情況,不是小豆子是早就設好了套子給她鉆嗎?
現在她圈套也鉆了,身世也老實交代了,她沒找他后賬,卻被他指著鼻子訓。
這算怎么回事?
裴真是真委屈,“夫君,不能好好說話嗎?”
韓烺被這委屈的一聲說到心上,似被點了麻穴,說不心疼,那是大大的謊話。
他去看她,見她乖乖的坐在一旁,半垂著頭,睜著眼睛委屈的看過來,心里那些被她騙、被她瞞、被她驚、被她嚇的氣,瞬間蒸發。
“好了,”韓烺轉過身將她摟進懷里,放柔了聲音,但很嚴肅,“明日好生成親,以后不許再把我當成旁人的夫君,不許再欺我瞞我,我自是好生與你說話的。記住了嗎?”
“記住了。”
見裴真點頭答應,韓烺長出了一口氣。
這半年,實在是不好過。只是總算是苦盡甘來了,他也沒什么期盼,就盼著她能真的和眼下一般乖巧,平平安安能同他攜手到老。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吧。
韓烺扭過了自己別扭的筋,操辦起明日的喜事來越發來了精神,條條樁樁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雖然沒有什么親朋吃酒,也不準備對外宣揚,只在這個院子里辦起來,但所用所扮,沒有一項儉省的,聽得裴真咋舌。
但是有一樁,有點棘手。
韓均往金陵城里跑了一圈回來,外邊剛下過雨,他下半身是泥上半身是汗,但也顧不上了,過來回話。
“爺,爺要的喜服,成衣鋪做的奴才都看了,沒一件合適的,我問了繡莊,就算加緊趕工,也得三日才能出來。爺,怎么辦?”
那倒是了,旁人家中成婚,那是早就準備籌辦起來的,新人喜服一針一線縫制不知多久,哪里似他們這般,今天拍板,明天就要成親?
但是韓指揮要的東西,尤其是成婚要的東西,沒有也得變出來。
他說好辦,“既然是黃道吉日,想必成親的人家很多,你出十倍的價錢去買,我不信買不到金陵城最好的!”
天才一秒記住本站地址:。搜狗手機版閱讀網址:
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