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秦桑把那只鐲子放好,簡老太太才悄聲對她說:“你回頭打聽一下余剛這個人,四江說是要和他一起做生意,還說什么余剛特別有錢,家里生意做的特別大,我老覺得有點不靠譜,看那個人的樣子不像什么好東西。”
說到這里,老太太又罵了一聲:“也就金虎妞那個不要臉的糊涂蟲才叫錢迷花了眼,啥都不管不顧的。”
簡老太太活了這么大歲數,見識也多,識人的本事也是有的。
她說那個余剛有點不對勁,那肯定這個人不是什么好的。
這一點,秦桑還是絕對信老太太的。
她就開始在記憶中搜索有沒有這個人。
“伯母,您說的那個余剛是哪的人啊?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簡老太太想了想:“我后頭問過四江,說是香江那邊的大企業家,到咱們這邊打算投資的,還說他家里有好多廠子,反正生意做的挺大的。”
老太太皺起眉頭:“四江的意思是那個余剛和他投脾氣,原意和他一塊做買賣,還說他想在咱們這邊找個靠山,就想和咱家聯姻什么的。”
香江的余家?
秦桑那一世也是做過買賣的。
當年她買賣也做的特別大,和香江那邊的一些富豪也是有來往的。
香江那邊數得上名號的家族她都認得,好些事情也知道。
真要說起來,秦桑比這時候華國幾乎所有的人都更了解香江那邊的情況。
秦桑努力的回想,想回憶起這香江的余家到底是個什么來頭,家風又怎么樣?
她一邊想,一邊和老太太說:“伯母,其實我是不建議小溪嫁到香江那邊的,那邊的好多習俗和咱們這邊不太一樣的,香江那邊一直都有納妾的,也就前幾年才廢除納妾制,改成一夫一妻制,現如今好多富豪家里小老婆一大堆,那一大家子煩心事多著呢,還有,香江好多人都看不起咱們這邊的人,認為咱們窮,咱們土,小溪不是一個強勢的,真要去了那邊,恐怕要叫人欺負的。”
簡老太太又何嘗不知道這個啊,她點點頭:“你這才是真正替小溪打算的呢,你一個沒見過她幾次面的嬸子都能想的這么周全,她金虎妞還是小溪的媽呢,咋就不替小溪考慮一下呢。”
簡老太太心里就想著,秦桑這個姑娘是真的好,心胸開闊,心眼又正,她這三個兒媳婦里,秦桑是最和她貼心的,她偏心一點也是難免的。
老太太這里給她的偏心找理由。
那邊,林小溪拿了披肩過來,正好就聽到秦桑說的那些話。
她愣了片刻才走過來把披肩給老太太披上。
“小嬸,謝謝你了。”
林小溪在秦桑身旁坐下,特別感激的對秦桑說:“你如果不說,我真的不知道這些事情的,我四哥他既然能和香江那邊的人做買賣,他肯定是知道這些的,可是,他卻偏偏不說,只說人家有錢,他……我真的沒想到四哥會這么對我。”
繼金虎妞之后,林小溪對于林四江也很失望。
簡老太太攥著林小溪的手:“你放心,現在可不是古時候,現在都是戀愛自由,你不愿意,就沒有人能逼你。”
秦桑聽著簡老太太和林小溪小聲說著話。
她心里還在盤算著余剛是個什么人物。
突然間,秦桑想到一件事情。
她想到的是皮包公司。
也就是所說的空殼公司。
香江那邊有人注冊一個公司,其實沒多少資金,也沒什么員工,但是卻拿著這個名頭來這邊投資什么的,打著投資的名聲圈錢,這些人不只圈錢,還騙財騙色。
那一世她也聽說過這樣的事情。
有一個和她做過買賣的據說還被騙的特別慘,連他的閨女都叫人家給白睡了。
想到這個,秦桑一驚。
她就在想,她實在想不到余剛到底是香江那個家族的,也就是說,這個人沒什么名號,那么,他是不是也是弄了個空殼公司來騙財騙色的?
秦桑看著林小溪猶疑了一下。
簡老太太是什么人,自然看出秦桑的不對勁了。
“小桑,你是不是知道那個余剛怎么回事了?”
秦桑點頭,如實回答:“伯母,你也知道我前段時間在外邊轉了轉,我去了好幾個國家,回來的時候就是取道香江那邊才回來的,我在香江停留了幾天,對于那邊的情況也了解一些,當時我還拜訪了沈家的一些故人,這些人現在在香江那邊也挺有勢力的,我通過他們,對于香江的富豪世家也都知道些內部的消息,可我怎么想,都想不出來余剛是哪一位。”
“也許他名聲不顯。”
簡老太太眼中帶了幾分怒意:“說不定沒多少錢,也就騙騙四江那個傻子。”
秦桑點頭:“我聽說那邊有人注冊空殼公司,專門到咱們這邊騙財騙色的,這些人是不會跟政府人員打交道的,他們專找民間的一些想做買賣的有幾個小錢的下手,我想,余剛也許就是這樣的人。”
“林四江這個蠢貨。”
簡老太太更加生氣:“他坑自己也就算了,做什么坑我的小溪,我們小溪這么乖,哪里得罪他了,這不是把我們小溪往火坑里推嗎。”
林小溪眼里就含了淚水。
她是真的特別傷心,也冷了心腸。
秦桑安慰了林小溪一句:“你先別想的太壞了,我只是猜測,不是很確定,也許你哥哥結交的這個人不錯呢。”
可林小溪沒有好受一丁點。
她是不相信林四江能夠結交到什么靠譜的人物的。
林小溪也不知道為什么林四江會變了那么多,以前林四江和她很親近的,也很疼她,做事情穩當靠譜。
可現在的林四江和她疏遠了很多,人也變的輕浮,總是想著做大買賣賺錢,根本不肯腳踏實地的做人。
她總覺得那個不是她四哥了,可是人還分明就是那個人,耳后的痣都還在呢,也不可能換了人啊,怎么就會變化那么大呢?大到讓她都不愿意靠近。
“還是打聽一下吧。”
簡老太太輕聲對秦桑道。
秦桑點頭:“好的,回頭我托人打聽一下。”
之后,秦桑又問老太太:“伯母,您知道許老嗎?”
“許振華嗎?”
簡老太太想了片刻:“要是他的話,我是知道的。”
“那您知道他有什么仇人嗎?”秦桑又問。
簡老太太搖頭:“說仇人的話也不少,但都死了,活著的我還真不知道呢。”
“你問他做什么?”簡老太太怕秦桑遇到難事不肯說,就多問了幾句:“是不是他家有誰得罪了你?”
秦桑趕緊笑著擺手:“沒有的事,我只是碰到許慶和我小舅一起吃飯,看樣子倆人關系還不錯,就想打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