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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我就一個要求
被服務員這么一打擾,兩人原本情緒激動之下差點脫口而出的話,全都憋了回去。
上完菜,包間門重新關上,兩人對坐,桌上已經擺好兩菜一湯。
板栗燒雞,炒時蔬,再加一個酸菜粉絲湯。
都是家常味道。
“咳咳,先吃飯,不夠再加菜。”
林藝本就不是個講究吃喝的人,再加上今日醉翁之意不在酒,因而只是隨便找了個土菜館,點了這家的招牌菜。
肖延對吃什么完全沒意見,只說隨她點就行。
“挺香。”
禮貌性的隨口夸了一句,肖延非常自覺,先給林藝盛了一碗飯,又從旁邊柜子里拿了碗,給她盛了一碗湯。
兩人低頭吃飯,都不知此時應該說什么好。
那些情呀愛呀山盟海誓什么的,在林藝心里忒不靠譜。
演戲演多了,什么甜言蜜語都聽膩了!
娛樂圈男人,說起情話來一個比一個溜,可他們有幾個是靠譜的?
或許她有些悲觀,一棍子打翻了一船人,但事實就是,她見過的男人,若是以她挑對象的眼光,就沒一個看得入眼的。
在她心里,既然要找對象,那就奔著踏實過日子去,整點兒實在的比什么都好,那些虛的,少提!
一頓飯在沉默中結束。
肖延尋思許久,直接省略了婆婆媽媽的確認環節。
她既然說了那樣的話,想來是愿意的。
“我家的情況,你都清楚,我的工作內容需要保密不能跟你說,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問我。”
肖延一臉坦誠。
“只要能說的,我都會告訴你。”
林藝放下筷子擦擦嘴,抹了一層潤唇膏,放下小鏡子看著他。
他的事兒,該知道的,她都知道了,沒什么想問的了,比相親聽媒人傳話還知根知底。
兩人大眼對小眼。
許久,林藝才想起該說什么。
“我就一個要求。”
“你說!”
見肖延坐直了,一臉認真。
林藝抿嘴一笑:
“你不能對不起我!哪怕你走在我前頭,也不能和別的女鬼勾勾搭搭!”
肖延忍不住笑!
這是什么話?
一團孩子氣!
這世上哪兒來的女鬼?
林藝臉唰的一下就黑了。
這是嫌我幼稚?
難道處對象,這個不是最重要的事嗎?
“你笑什么笑?我說了,就這一個要求!其他的我都能體諒,就這一條,你不能對不起我!哪怕死了,也、也只能是我一個人的!不然,我絕對讓你不好過!一輩子都不好過!要是你病了快死了!醫院讓我簽字!我一定會放棄搶救讓你去死!然后把你骨灰撒螞蟻窩里去!”
見她氣急敗壞,顯然真的很在意這個問題,想著她的家庭,不管她的母親改嫁是什么緣由,對她的影響,都是消除不了的。
她是跟著奶奶長大的,從小就沒有母親沒有父親,雖然奶奶對她很好,但她還是很沒有安全感。
想到這兒,肖延斂了笑,鄭重承諾:
“我跟你發誓,哪怕到死,也不會對不起你。只要我活著一天,就會好好對你一天!”
林藝有點不好意思,臉蛋兒紅紅的看著窗外。
每個女人都是不一樣的,有的人扛不住“我愛你”,有的人扛不住“你在我眼中是最美麗的女人”……她卻扛不住“哪怕到死,也不會對不起你”。
究其原因,不過是有人在乎愛,有人在乎容貌,而她……最在乎從一而終的責任感罷了。
“你再說幾遍。”
林藝紅著臉看著窗外漸漸飄落的小雨,心里有點激動,更多的,卻是平靜。
肖延鄭重的重復了兩遍,并在話里加上了兩個人的名字。
明明很二的行為,卻像一個鄭重的儀式。
窗外是普通的街,來回走著不認識的人,有人罵著老天,舉著胳膊扯著袖子遮臉,有人悠閑微笑,從包里掏出一把傘,也有人跑到車前,慶幸的鉆進去……
這里只是西江省會一個普通的土菜館。
普通的菜,普通的裝飾,普通的服務員。
但這一刻,是那么特別,兩人都覺得難以忘懷。
今天,1999年的5月1日,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走吧!回去以后,我會記得給你寫信的。”
林藝笑著起身。
這一刻,她心底突然有了八卦之心,想知道別人都是怎樣在一起的?
像他們這樣,隨口幾句話,就說定了的,怕是很少吧?
劇本里一般會折騰好幾十集,按照你愛我,你不愛我,她愛你,他也愛我的庸俗套路,車轱轆似的,在幾個人中間來回轉。
像她這樣一刀切,干干脆脆把這許多煩惱省了,在旁人眼里,怕是奇葩得很。
“寫信?”
肖延拎著箱子,不知她話題怎么就跳到寫信了?
現在通信這么方便,打電話不就好了?
隨即,猜測這也許是女孩子的浪漫,肖延剛要為自己的直男思想懺悔,就見林藝笑著,一臉戲謔的瞧著他:
“不寫信還能怎樣?你那兒電話我又打不過去!以前十天半月兒的,好歹記得點個卯,說不理我了,就當沒我這人了,哪怕找領導,也是回回出任務!跟她說我不在!呵~回頭總不能為了私事,老去麻煩王叔叔吧?說起來,就算寫信,也不一定能寄到呢!”
肖延這才意識到,這是在算賬了。
“我……”
剛要解釋,林藝已經腳步輕快的下樓了。
木質樓梯一路“咚咚”響,像一首歡快的歌!
樓下人多,有的事怕人聽見不好說,肖延只得沉默著買單,帶著林藝上車。
車就在門口,幾步路就到。
上了車,林藝卻見他白皙的臉漲得通紅!顯然被話憋得狠了!
前兩年見他,他就是這副有誤會不解釋清楚不舒服斯基的樣子,后來還以為他真的修煉到家往他媽的方向靠,沒想到只是個樣子貨,一著急就原形畢露了!
林藝噗嗤一笑~只覺這陣子的憋屈,瞬間散了個一干二凈!
“你說吧~給你個解釋的機會。好好的春天,跟我來這冷熱交替的一套,多來幾次我怕我這小心肝兒受不了!”
肖延很不好意思,長長的睫毛撲閃不定,就是不敢看她。
以前有人跟她說,這男人啊,不管年紀多大,心中都會揣著個小男孩兒,有時調皮搗蛋,有時撒嬌賣萌,這份全心全意的“幼稚”,只會顯露在特定的人面前。
以前她是不信的。
現在換個角度,就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