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不配
第九十四章不配
“你這孩子……都怪我平日里太縱容你了,你這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擅自就把我要送人的東西換了,真該打你屁股。”西宮氣氣的道,卻是滿滿的寵溺,拉著玉兒的胳膊抱在懷里,哪里有半點責備的意思。
“我就是仗著阿姆喜歡我,寵著我,才這么無法無天。只要在阿姆身邊,我就一直這么這樣任性妄為,反正有阿姆護著,我誰都不怕。”窩在西宮懷里撒嬌。
自上次因為那兩個嬤嬤的事兒,鬧騰了一番后,七生發現,西宮對她的撒嬌耍賴的模樣頗為受用。
難怪都說,撒嬌女人最好命呢,那就別怪她屢試不爽了
“你這小皮猴兒,耍起賴來,倒是跟你母后小時候一模一樣。”西宮捏了捏玉兒的臉,彎著眼睛笑道。
以前燕卿總覺得玉兒性子太冷漠老成了些,如今這樣耍賴、撒嬌,倒還像這個年紀的孩子。
兩人之間的關系竟因玉兒上次的那番哭鬧,一下子親近了不少,這才是嫡親祖孫倆該有的模樣。
“玉兒公主機靈可人,這禮物皆是心意,今兒能得玉兒公主親自挑選的簪子,是你的福分,青兒還不快謝過太后娘娘,謝過玉兒公主的恩賜。”
燕老夫人忙打圓場,玉兒公主如此受西宮寵愛,莫說她今日給的是個晦氣物件,就是三尺白綾,她們亦要接著。
“就這么喜歡這耳墜?”眾人退去,西宮問玉兒。
怎么都覺得今日這孩子有些反常。
往日里見到長輩,她雖說不上跟人熱絡,但也都保持著幾分謙遜和恭敬。
今日卻不知為何,卻對燕府的這二位卻格外的不待見。
“這耳墜碧綠清透,無論是色澤還是模樣都是上品,給她著實可惜了!”玉兒嘟囔著。
“你個小財迷,你的嫁妝阿姆都給你備著呢。這耳墜也不是什么稀世珍寶,她貴為燕將軍的夫人,怎么就受不起了?”
西宮刮了一下玉兒鼻子,以為玉兒是舍不得這點兒打賞。
“這耳墜若賜給燕府夫人當然是配得起的,但是她……一身的鄉野村婦之氣!”一臉鄙夷的神情。
“我們這一屋子的人,都是氣韻高雅,落落大方之人,獨獨她顯露諂媚卑微之態,無論形貌還是氣韻都跟村野婦人沒什么兩樣,哪里配得上鼎鼎大名的國之抵柱燕府大將軍。真是可惜了燕將軍一身的凌云驍勇之氣,竟然尋了這樣一位夫人,因此我見了她,便覺得不喜。”
雖然她現在無法親自動手殺寧青,但卻不介意狠狠黑她一把,若能趁此機會借刀殺人,便是最好不過。
聽玉兒如此說,西宮凝眉。
“你一個女娃娃都覺得她形貌配不的大將軍,又況且是別人了。只是她是燕府落難時嫁給琪兒的,雖然家事、身份都與琪兒相差甚遠,但燕府落難的這些年,難為她不離不棄,與燕琪也算得上是患難夫妻。”
雖是童言無忌,但至少有一點玉兒沒說錯,這寧青實在配不上燕祺。
“難怪燕將軍會娶她為妻,我初來東辰時是燕將軍來接的,我見他颯爽英武,豐神俊朗,便想著能與他匹配的必定亦是才貌俱佳的東辰名門望族之女,卻未想……故而難免有些失望。”
玉兒將耳朵上的耳墜取了下來,道:“今日是玉兒無禮了,不該以貌取人。竟然燕將軍與其夫人感情篤定,共歷磨難,便也配得上這耳墜兒,我這就讓人將它送到燕府去。”
西宮拿過那耳墜,摸了摸玉兒的頭道:“你剛剛既然已經給她選了合適的禮物,便說明這耳墜與她沒有緣分。”
西宮思量著,玉兒一個女娃娃尚且看出寧青出生微寒,可見這人的氣韻有多重要。
即便戴得滿身稀世珍寶又如何?
若戴到粗鄙鄉婦身上,不僅難掩丑態,更是相形見絀。
連累的那一身的珍寶,也跟著蒙塵受辱。
其實對于寧青,西宮嘴上雖說什么患難夫妻,但心里卻是一萬個不中意。
畢竟燕祺是她自小看著長大的,又是燕府的嫡長子。
當年形勢所逼,她確實是顧不得燕祺母子。
只是如今想想,西宮仍舊對燕老夫人的這種做法很是不滿。
想燕老夫人也是名門閨秀,也是識文斷字的,卻是越老越糊涂,鼠目寸光。
即便當時燕府落難,生活艱難,也不該如此匆忙的為燕祺尋這樣一門親事。
不僅是鄉門小戶之家,還是個庶出之女,無才無貌……真真是可惜了燕祺。
莫說玉兒覺得不配,就是西宮每每思及此事,心里頭也都有個疙瘩。
馬車里,燕老夫人和寧青并肩坐著。
寧青手里緊緊抓著一個木質裝飾盒,那西宮送她的見面禮,因抓的太緊,指甲摳進木盒里。
寧青緊咬牙關,不過是個乳臭未干臭丫頭,竟然如此囂張無理,連西宮親賜的禮物都敢直接換了,可見根本就未將她這個將軍夫人看在眼里。
“都說隔代親,隔代親,這西宮太后對玉兒公主果真是疼在了心尖兒上了。”燕老夫人笑道。
“這玉兒公主,看起來乖巧柔順,卻倒是有幾分男孩子心性,調皮的很。”
寧青皮笑肉不笑,恨的牙癢癢。
“眾人都說西宮寵溺玉兒公主,不惜用三座城池為她做嫁禮,卻不知當年西宮是如何寵愛寧公主的,那才是真真的天之嬌女。如今的公主殿便是當時為寧公主打造的,當時這后宮里多少嬪妃,多少皇子公主,可先皇卻獨獨喜愛寧公主,對其他的孩子皆是視而不見,這也就是寧兒是個公主,但凡是個皇子……”
燕老夫人頓了頓,自知逾越,忙轉移話題。
“你看那玉兒模樣多可人,我看她和燕琪小時候也有幾分相像,越看心中越是喜歡。燕琪回來也有一年多了,你也該多上上心,調理好身子,早些為燕家開枝散葉才好。”燕老夫人道。
寧青有些尷尬的低頭笑了笑,心里卻是萬分委屈。
這開枝散葉豈是她一人說的算的?
燕琪雖回來一年多,但大多數時間都在軍營,就算偶爾回來探望燕老夫人,也只是與她寥寥說幾句話而已,從未在她房中過夜。
燕老夫人急著要孫子,難道她就不急么?
燕琪與她結婚七年,從未碰過她一下……
就連新婚初夜,他都是在那賤婢房中過的。
以至于她到現在都還是完璧之身,跟那獨守空房的寡婦又有何區別。
只是這份酸楚和羞辱,她又要與誰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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