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玨跟在許佳人身后，他沒見過許佳人氣成這樣子。
嘭——嘭——
走到路邊停的貨車前，許佳人氣的用拳頭砸了幾下車門。
“佳人！你瘋了啊？！”唐玨趕緊抓住她的手。
女孩子的手本來就嬌弱，哪怕許佳人跟著段睿練了一陣子，也經不住往鐵皮上砸啊。
五指關節已經破皮出血，唐玨小心握在手中，道：“你這是干什么啊？生氣也不能傷了自己！”
這個女人最近真的是沒了理智。
許佳人心里發悶，將手從唐玨溫熱的手中抽出，上車道：“去找李生軍他們！”
“你要讓警。C介入這件事？”唐玨蹙眉問道。
“唐玨，現在是法。治。社會，難不成你想讓我自己動手？”許佳人扯著嘴角，眼眸中閃爍著冷意：“我到現在為止，最后悔的事就是沒有把趙桂香趕盡殺絕。”
當初，考慮到姥姥的感受，她最終還是讓時煜珩高抬貴手了。
那時候阿憶就嘲笑過她“圣。母”，許佳人那時并不在意。
可現在，她后悔了。
原來，人真的不能隨便善良，沒有底線的善良只會害人害己。
“佳人——”
李生軍聽完許佳人的來意，露出了為難的神色：“立案要講證據。你現在說的這些都是推測。沒有可以拿到桌上的證據，我不能隨便立案。”
“李隊長。咱們認識這么多年，我從五歲就和你打過交道，你覺得我是憑著直覺就胡說八道的人么？”
“當然不是——”
“既然不是，這次幫個忙行嗎？”
”佳人啊——這不是幫忙的事情，我不能做違反規。定的事情。”
李生軍知道趙桂香和許佳人的恩怨，問道：“你奶奶去世我也很難過，但是把這件事和趙桂香聯系在一起是不是太草率了？何況，趙桂香不是跟你們好幾年都沒來往了么？”
“李隊。你覺得我是草率的人么？你以為我是在用趙桂香來宣泄個人情緒？”
許佳人強迫讓自己冷靜下來，說道：“我奶奶進醫院后情況好轉，但是在趙桂香出現后就病危了。剛才我去問她，她一口否認見過我奶奶，這難道不是最好的證據嗎？”
“佳人，你說的這些只是推測。你能證明你奶奶心臟病復發是因為趙桂香做了什么？”
“我……”
“不能，對吧？那么，請你告訴我，我現在要怎么立案？就因為你的懷疑么？”
李生軍的提問讓許佳人的心徹底涼了，她問道：“所以，趙桂香你們不去調查？”
“調查也要有原因啊，我不能因為你是我朋友，就去調查一個無辜的人吧？”
“無辜？！”
這個詞刺痛了許佳人的神經，“趙桂香如果是無辜的，那廖司凡也能算的上好人了？！”
“佳人，他們兩個人不能相提并論。”李生軍第一次見到情緒失控的許佳人，認識這么多年了，算是從小看著這個小姑娘長大，她向來是老神在在，年少老成，哪里這么激動過呢。
嚴欣的意外離世，對許佳人的打擊太大了。
李生軍能體諒許佳人的情緒，勸說道：“廖司凡那是真的有命案在身，趙桂香雖然壞，但是她只是個家庭婦女……”
這兩人在本質上是有區別的。
“呵呵，在李隊的眼里不是用刀子殺了人，就不算殺人是嗎？”
“家人，現在你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趙桂香和你奶奶的死有關系。”
更何況，嚴欣的死亡通知書上面，醫生寫的很清楚，是心臟病復發，搶救無效死亡。
所屬片區的P。出所也去了工作人員檢查，嚴欣的死并沒有什么異常。
退一萬步說，現在嚴欣已經火化下葬了，再去找趙桂香的麻煩，實在是說不過去。
許佳人點了點頭，問道：“李隊，我就問你一句，趙桂香你查不查？！”
“抱歉，我不能知法犯法！”李生軍的態度很堅定。
砰——
餐桌上的茶壺被許佳人摔了出去，她冷笑了兩聲，道：“李隊真是個好公仆！”
“佳人！佳人——”
唐玨抓住沖出餐廳情緒失控的許佳人，道：“這件事你別沖動，咱們再想辦法。”
“想辦法？什么辦法？”
許佳人胸口像是堵了一塊巨石，壓的她喘不上氣，道：“趙桂香——我知道她一定和我奶奶的死有關系！一定！可是，我要是自己去找她麻煩，那我就要進監。獄！我找李生軍，希望他可以幫幫我！可他……他說什么？他說他不能知法犯法！”
“佳人——”唐玨看著許佳人發紅的眼眶，心里也不是滋味，勸慰道：“咱們再想想辦法。會有辦法的。”
“辦法？！什么辦法？！”
唐玨沉默了。
如果趙桂香死不承認，這件事隨著嚴欣的下葬就變成了死無對證了。
事實上，現在已經是這個情況。
“鑰匙——”許佳人伸出手。
“佳人，我開車吧，你沒駕照——”
唐玨不敢把車鑰匙給她，現在許佳人的狀態完全是崩潰和憤怒，讓她開車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不給？那我回家去拿車！”許佳人轉身就到路邊攔車。
唐玨拉住許佳人，道：“你開堵氣車能做什么？能解決問題么？既然你確定趙桂香跟你奶奶的死有關系，那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查。”
“你都聽到了，李生軍說他不管！”許佳人氣的眼淚掉下來。
一看到許佳人掉眼淚，唐玨的語氣不自覺的放輕了一些，道：“他不管，我們自己管！有北坤還有我，還有段睿的安保公司，你還怕查不出一個趙桂香做了什么？”
“趙桂香死不承認！”許佳人擦了一把眼淚，委屈說道：“她不承認，我動她就是我錯！我……”
“呦，我們叱咤商場的許總怎么變笨蛋了？”
唐玨拿出西服口袋的絲帕，拭去了許佳人小臉上的淚珠，笑道：“剛才咱們去的時候，不是見到她的軟肋了么？”
軟肋……
許佳人想到剛才在院子里，趙桂香正在和楊遠在爭吵什么。
“趙桂香死不承認，我們可以從她身邊的人想辦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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