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甄麗珠的身影有些僵硬,站在那半天沒動彈。
曲長歌覺得不對,一腳將手里抓著的彭鳳英踢飛。
彭鳳英剛還罵個不停的嘴終于閉上了,那雙閃著惡毒光芒的眼睛也閉上了。
曲長歌幾步走過去將甄麗珠摟到懷里,這才發現甄麗珠的衣服上有紅色的血浸染開來。
“媽,你怎么啦?”曲長歌的聲音都顫抖起來。
那個女人聽到聲音回頭一看,自己居然沒有把那個大肚婆給剌到,反倒是剌到了甄麗珠,心里有些微的遺憾。
趙況看到這種情況也顧不得男人不好打女人的問題了,飛起一腳將那個臉上有些遺憾的女人也踢飛了,跟彭鳳英暈倒在了一起。
椿樹和妞妞也趁著方阿姨打電話的功夫跑了過來,看到甄麗珠虛弱的樣子,心里不好受,都小聲地喊道:“外婆!外婆!你沒事吧?”
甄麗珠用力睜開眼睛,安慰兩個小家伙:“沒事,沒事,外婆沒事。”
“長歌,快給媽喝些水。”趙況趕過去看到甄麗珠腹部的血浸染的地方越來越大,忙對有些驚慌失措的曲長歌說道。
曲長歌猛然醒悟過來,她順手就從秘境里拿了一瓶泡碧仙草的水,這種水她是早就備了十多瓶,就為了處理這種緊急事件準備的。
看著甄麗珠喝下水,曲長歌那緊張的心方才落了下來,有這個東西在,甄麗珠的傷勢再嚴重也會好的。
這時候,抖抖索索打完電話的方阿姨也跑了過來,看到甄麗珠腹部的傷口,趕緊把自己的嘴捂住,怕自己的驚呼聲驚擾到受傷的甄麗珠。
不行,這都出血了,她得給安軍長那邊打個電話,不論找不找得到他,這么大的事情呢。
萬一……,呸呸呸,沒有萬一,大過年的,不能想這些不吉利的事情。
方阿姨趕忙又跑到電話機那邊給部隊值班的人打電話去了,讓他們一定要通知到安軍長。
她這里剛放下電話,就有四個戰士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非法闖入的人在哪里?”
方阿姨趕忙跑了過來,指著倒在地上的彭鳳英兩個對那四個戰士說道:“就是這兩個人,她們把安軍長的愛人給刺傷了。”
四個戰士這才看到腹部還在往外冒血的甄麗珠,嚇了一跳,這還得了,這可是軍區一把手的愛人,還是趕緊把罪魁禍首給抓起來吧!
他們趕忙兩人一個將彭鳳英兩個暈著的,直接架出去了。
這幾人剛出去,小樓前又停了一輛軍用吉普,值班室的軍官飛快地從車里下來跑了進來。
趙況看到那個軍官進來,忙對曲長歌說道:“你和孩子們都在這里別出去了,我跟著去醫院就是了。”
曲長歌想跟著去,可是就因為自己幾個沒在家,剛剛他們也是大意了,想著在省軍區的大院里不會出什么事的,卻是差點傷害到自己的兩個孩子。
她只要一回想到那把刀如果在他們沒回來的時候刺傷兩個孩子可怎么好,雖說兩個孩子還是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可畢竟是孩子,那兩個人手里還有兇器。
方阿姨歲數又大了,她能有那么大的勇氣護著兩個孩子就已經不錯了。
曲長歌嘆了一口氣:“二哥,我媽就交給你了!”
趙況點頭:“我辦事你放心,再說也……”
他的話沒說完,曲長歌卻是明白怎么回事,有那個水在,甄麗珠生命危險是肯定沒有的。
真是關心則亂,曲長歌還是有些戀戀不舍地看著趙況抱起甄麗珠,跟著那個軍官上了外面的吉普車。
一行人回到屋里,曲長歌坐在沙發上,椿樹和妞妞一邊一個靠著曲長歌,方阿姨有些局促地站在一邊搓著手。
曲長歌這會子已經完全冷靜下來,對方阿姨說道:“方阿姨,你也坐,別著急上火的,我都已經冷靜下來了。”
確實,她本來還有些抖的手已經不抖了,自己剛剛準備好好跟這個娘相處的,哪里知道就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她都要覺得自己是一個會方人的了,怎么就這么沒有父母緣呢。
方阿姨聽了曲長歌說的,也拍了拍胸脯,讓自己那顆噗通噗通跳個不停的心穩定下來,方才側著身子坐在了曲長歌對面的沙發上。
曲長歌見她也冷靜下來了,就問道:“方阿姨,我想問問我們沒回來之前發生了什么?”
方阿姨想了想說道:“你們走了以后,椿樹在客廳里寫作業,妞妞也在一邊玩娃娃。那兩個人突然就闖了進來,我還在廚房里準備今天晚上的大飯呢,聽得外面吵鬧聲才出來。”
椿樹就說道:“是的,我們在客廳里,她們突然推開門進來,看到我們就沖著我們大喊大叫,什么小兔崽子是哪里的野種什么的。”
曲長歌聽了這話又生氣起來,自己都沒舍得罵一句的孩子,憑什么她們見了就罵。
椿樹見媽媽的臉蛋子又鼓起來了,知道她又開始生起氣來,忙說道:“我看她們那樣就是來找茬的,趕忙抱起沙發上玩娃娃的妞妞往后退。那兩個女人看屋里沒大人,更加得意起來,罵得越發難聽了,還說這是她們的家,讓我們滾出去之類的。”
妞妞這回插嘴道:“她們過來得快,哥哥后退到墻邊了,我就用力推了那個人一下,那人就被我推倒了。”
她說完還有些沾沾自喜,能把一個大人推倒了,可不是自豪么。
椿樹說道:“另外那個人就要上來打我們,多虧方奶奶這時候過來,把我們護在了身后。”
方阿姨說道:“是的,我過來就看到年紀大的那個坐在了地板上,那個年輕的女的舉起手來了,我就沖過去問她,你想干什么?那女人讓我滾開,說是要教訓一下野種。我哪里敢讓開,順手拿了墻角的掃把對著她,不讓她過來。就是這個時候,你們回來了,后面的事情就是這樣了。”
椿樹問道:“媽媽,她們是什么人啊?”
曲長歌說道:“是你安外公前妻家的人。”
這個答案兩個孩子有些不太明白,方阿姨卻是明白的,她點頭說道:“這么樣就說得通了,可安軍長已經跟門崗那邊說了不許他們家的人進來,這回是怎么進來的。”
曲長歌聽了這話,坐直了身體:“這事兒有問題啊!”
“對啊,門崗那邊怎么會放人進來的,我來這幾年也沒見他們來過。”方阿姨又回道。
曲長歌說道:“肯定是有人帶進來的,不然進不來。”
這事兒曲長歌記在心里了,這人一定要找出來,這屋里也不能挪動,等人勘察現場了再收拾吧!
不過,現在還是要把飯菜做好了,等會好給醫院那邊送飯去,還有馬醫生那邊也要送過去呢。
椿樹主動要去給方阿姨幫忙,曲長歌本來想去廚房的,被椿樹限制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妞妞。
曲長歌也沒辦法,知道兒子心疼自己,她今天也確實有些不舒服了,主要是剛剛的事情雖說沒有受到傷害,可還是有些被驚擾到了。
肚子里的兩個小家伙也有些不安生,在里面好像開起了武術比賽一般鬧騰。
曲長歌趕忙給自己也喝了一瓶子碧仙草的水,這才六個多月,可不能這個時候出來。
好在喝了碧仙草的水下去以后,肚子里兩個小家伙安生下來,不折騰了,曲長歌也放下心來。
妞妞這回也不鬧了,還給曲長歌捶起背來,只是她這小拳頭的力氣還挺大,曲長歌還真有些受不住,忙笑著說道:“哎,妞妞,你這力氣太大,媽媽的背都要捶疼了。”
“媽媽,這個力氣行不行?”平日粗枝大葉的妞妞居然細聲細氣地問起曲長歌來。
曲長歌點頭:“行,就捶一下下吧,媽媽已經好多了。”
“叮鈴鈴……”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曲長歌忙站起來去接電話。
電話是安軍長打過來的,他的聲音很是著急,完全不是平日里見到的那個嚴肅又穩重的樣子,一開口就問道:“是誰?”
曲長歌忙說道:“安伯伯,是我,長歌!”
“長歌啊,你媽出什么事了?”安軍長忙問道。
剛剛值班室打到下面部隊的時候,他正在聯歡會上講話,等他講完話下來,接電話的警衛員只說是甄麗珠出事了,他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就趕緊往家里打了電話。
曲長歌忙說道:“我媽被彭鳳英帶過來的人剌傷了腹部,現在已經送到醫院去了。”
“什么?我、我馬上回來!”安軍長聽到這個白毛汗都出來了,他也沒等曲長歌回答,直接掛了電話,不再往下個部隊去了,而是跟同行的人說了一聲就往省城趕來。
曲長歌把事情跟安軍長說了以后,心里安定多了,他肯定能解決他們不知道的那些事情,畢竟把彭鳳英兩個抓走還是要來處理的。
回到沙發,妞妞趴在曲長歌身上問道:“是安外公嗎?”
曲長歌說道:“是的,可能過不了多久安外公就回來了。”
妞妞說道:“媽媽,你別皺眉頭了,好嗎?”
她說著,兩只肥嘟嘟的小手在曲長歌的眉心中間開始抹來抹去,好似要抹平曲長歌眉間的川字紋。
曲長歌將妞妞摟到懷里,在她肉肉的臉頰上親了又親:“嗯,媽媽的小棉襖太棒啦!”
妞妞讓她親得笑個不停,曲長歌的心情好多了,這個小家伙真是自己的開心果。
母女倆正鬧著呢,門口突然響起了汽車剎車的聲音。
曲長歌起身要去看是誰來了,妞妞也忙下地,牽住媽媽的手跟著一起出去。
沒想還沒等她們母女兩個走到門口,她們就看到趙況抱著甄麗珠已經快到門口了。
曲長歌趕忙拉著妞妞閃到一邊,不要擋了趙況的道,只是嘴里還是忍不住問道:“這就處理好了?不用住院?”
趙況一邊進門一邊說道:“嗯,包扎好了,說是不算嚴重,沒有傷到內臟。本來要留在那邊觀察一個晚上的。媽非要回家來過年,醫生覺得應該沒啥大問題,就開了一些藥讓我們先回來了。”
“小況啊,你不要把我抱到樓上去,我就在客廳的沙發上半躺著,我要跟你們一起過年。”甄麗珠有些微弱的聲音響起。
曲長歌說道:“媽,您這還是回樓上臥室躺著吧,這么嚴重的傷,還流了那么多的血。”
甄麗珠說道:“不了,今天大年三十,我就想陪著你們一起待著,你就讓媽媽在這里待著吧!”
趙況也沒轍了,只得幫著甄麗珠勸曲長歌:“還是讓媽跟咱們一起吧!”
曲長歌無奈點點頭,趙況就將甄麗珠放在了那個最軟和的單人沙發上,還拿了一個椅子過來給甄麗珠放腳,這樣半躺著的姿勢應該比較舒服。
趙況還到樓上甄麗珠的房間里拿了一床毛毯下來,給甄麗珠蓋上。
甄麗珠越發覺得這個女婿是真的不錯,今天他一人忙進忙出的,跟自己兒子一樣貼心。
曲長歌這里還是怕自家老娘有個什么,又從秘境里拿了一瓶泡碧仙草的水來給甄麗珠喝。
甄麗珠也沒推辭,喝了一口,甜甜的,還帶了一股子清香,很是沁人心脾。
她喝完以后還有一種渾身舒泰又清爽的感覺,連腹部的那個傷口都不疼了。
“長歌,這水怎么這么好喝啊?”甄麗珠忍不住問道。
曲長歌說道:“哪里什么好喝不好喝的,就是平常自來水燒開了我給灌這個玻璃瓶里了。媽,您這是心理作用。”
甄麗珠也不敢肯定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沒太放在心上,又問起安軍長來:“長歌,你安伯伯打電話來了嗎?”
曲長歌點頭說道:“嗯,安伯伯說馬上就回來了。”
“哎呀,不用啊,我這里也沒什么事,他那邊的事情才重要。”甄麗珠有些著急。
曲長歌安慰道:“媽,我安伯伯這么緊張您,那是將您放在心尖尖上了,您就領他的這份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