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仙令

第七零零章 可憐的夏正

遠遠的,看到千道宗的山門,陸靈蹊的嘴角控制不住地翹了翹。

血禁之地的血魔,嚇退了妖庭,嚇退了伏荒,可也把師兄他們嚇了一大跳。

剛出血禁之地時,傳送寶盒里一枚又一枚的玉簡,看過了才知道,血魔拿她沒辦法后,還去抓伏荒他們了。

一會兒,她要怎么跟師兄他們解釋呢?

說她就是天道的親閨女,回頭還要去血禁之地把那魔頭收了?

還是……

馬上給他們看看,她的元后威壓?

這個念頭才出來,陸靈蹊就打住了。

太得瑟了,師兄師姐必會聯起手來,到時候不知道會給她扔多少事。

萬一他們受刺激太過,要一齊進幻樂塔閉關……

陸靈蹊長吐一口氣,努力在臉上做了一副淡然的樣子,才緩緩走向山門。

但事實上,此時的尚仙和南佳人都知道她回來了。

她在坊市一露頭,坊市的執事弟子就用傳音海螺報上來了。

這么大一會了,她在磨蹭什么?

難不成得了血禁之地的機緣后,飄了,要他們去迎接了?

尚仙和南佳人互視一眼,非常默契地摸出棋盤棋子,一執黑一執白,佯裝不知道。

哼哼,想讓他們去迎接,做夢!

臭丫頭以后再讓他們辦什么事,想讓他們馬上干,那是絕不可能了。

“咦!下棋呢?”

陸靈蹊怎么也沒想到,他們會這么閑,“師兄,師姐,我回來了。”

“唔!”

尚仙裝著被棋路所擾,連頭都沒抬,“既然回來了,就說說血禁之地是怎么回事吧?”

本來就擔心她進血禁之地的安全,結果,看了一夜的魂火平安了,他們還沒來得及高興,妖庭就把血禁之地的異像通報了他們。

若不是臭師妹的魂火一直安然無恙,尚仙覺得自己能急死。

“是這樣的……”

師兄師姐都沒抬頭看她,陸靈蹊想不炫耀一下自己的修為都不行。

她只能攝過一張椅子,坐到他們旁邊,給自己倒茶的時候,也給他們把茶倒上,“原來血禁之地跟托天廟還有點關系,之所以叫血禁,是因為,那里有一個從托天廟逃出去的血魔。”

什么?

南佳人裝不下去了,把棋子一扔,“血魔?你……你把他打趴下了嗎?”

師妹的修為,她居然看不出來了。

南佳人微不可查地先把師妹打量一遍后,眼中的喜色一閃而過,“還有,無想前輩呢?”

師妹更進了一步,無想前輩肯定一樣。

師父回來……

南佳人的眼中,又忍不住帶了點憂色。

“師姐,你真能看得起我。”

陸靈蹊沒想到,在師姐的心目中,她這么厲害,連血魔都能打趴下。

她異常無奈地道:“那里放不出神識,我連十面埋伏都用不出來呢,要不是重影幾次雷煉,不是血魔知難而退,是我的魂火熄滅,成骨頭架子。”

這么厲害?

怪不得連妖庭的二長老燕凌飛會那么憂心地打聽她的魂火安全與否。

尚仙扔下手中的棋子,“這樣說,那血魔還在血禁之地?那你……”

師妹應該更進一步了吧?

“你的修為是怎么回事?”

氣息不是化神,倒像是元后。

很不錯很不錯了,尚仙打量自家師妹,“還有,你的第二丹田是引龍決而生的嗎?”雙丹田,想想就帶勁,“它的情況如何了?”

如果可以,他其實更想說,師妹,你給兩個元嬰各穿一件小法衣,拿出來讓我們瞅瞅吧!

這么多問題,陸靈蹊總算找到了一點存在感,“血魔當然還在血禁之地。他沒有影響我得月亮門的機緣,是因為他過不去,那里還有一位看他的妖族大能,不過那位大能的情況不太好。”

她慢慢地把那位雪舞前輩說出來,說是她帶她們去七道月亮門的,那里可能還屬于另一個不同的空間,每三千六百年才能出現一次。

三千六百年啊?

這是尚仙和南佳人重點關注的。

可惜,這時間太長太長,化神修士都只有三千壽,他們這輩子是不可能去那里了。

好在血魔鬧那一出后,血禁之地的名聲,更是聲名遠播,輕易不會再有妖(人)進去給血魔提供養份了。

就是伏荒那天也驚得夠嗆,回來后幾番試探他們,問師妹的下落,被尚仙連敲帶打,對血禁之地不敢有任何一點風聲露出。

“至于我的第二丹田嘛……”

看到師兄師姐一齊盯過來的目光,陸靈蹊努力鎮定自己,“正如師兄所說,是引龍決鍛體而來。”

噢噢!

有故事啊!

師妹喜歡得瑟,可是連著干了這么多大事,居然還是一副淡定的樣子……

“咳!跟之前的元嬰有什么不同嗎?”

南佳人更方便問這個問題,“會不會長得比較粗獷?”

陸靈蹊嘴角抽了一下,“師姐,你就不能想我點好?而且這是我的個人問題,你問的是不是有些多了?”

她把冷下來的茶盡數飲盡,“該回答的問題,我都回答完了,你們要是沒什么問題了,我就回金風谷了。”

“有問題。”

尚仙生怕她馬上走了,“血禁之地的血魔,我們是不是能聯合里面的雪舞前輩,多用一些伏魔法寶,如果不能徹底殺了,能不能把他抓回托天廟,讓托天廟鎮著?”

“師兄,這樣除魔衛道的大事,當然是你帶著,我跟著聽令了。”

好像問她就是一個錯誤一般。

陸靈蹊很不要臉地道:“你可以跟妖族那邊商量的,正好,我的重影幾次雷煉,是他的克星,到時候,一切行動我聽指揮。”

她站起來,“回來有一會了,我徒弟們肯定都收到消息了,師兄,師姐,我先回去了,回頭有什么事,我們再細聊。”

師妹狡猾如狐貍,以前打不過,如今更不能打了。

為了師兄師姐的形象,尚仙和南佳人有再多的手段,這一會,也不能不偃旗息鼓。

“你感覺她變了嗎?”

“沒!”南佳人搖頭,“跟以前一樣,就知道氣人。”

“唔!那我就放心了。”

氣人的師妹不是林蹊一個,面前坐著的就是。

氣著氣著,就習慣了。

尚仙有容人之量,“你沒事了吧?沒事也可以走了。”

趕她?

南佳人瞪了一眼師兄,“林蹊回來,就更沒什么事了,我接著閉關去。”

哼哼!

金風谷她還有一個大禮給臭師妹呢,此時不閉關,難不成還要等她過來跟她吵架嗎?

尚仙見她昂著頭,揚長而去,真是氣也不得,笑也不得。

包小玄是做暗門的好料子,比南師妹還適合。

林師妹不是無理取鬧之人。

而且,她在宜法師叔的屁股后面混了那些年,自己不能到暗門去,現在有個徒弟過去,可能反而更高興。

所以,南師妹的小心眼,算是使錯了地方。

尚仙笑著飲了一杯茶,靜等兩個師妹誰更郁悶。

“師父!”

遠遠看到師父的時候,栗苒別提多高興了,“您可回來了。”

師父雖然常不在家,可是不管對金風谷還是對宗門而言,都是能讓大家安心的底氣所在。

更因為她,病書生陸安老前輩才會跟他們常來常往。

“想我了?”

陸靈蹊看到徒弟一副陽光自信的樣子,非常滿意,“走走走,我們找你方爺爺吃大餐去。”這么長時間沒見著爺爺,爺爺肯定也想她了。

“師父!”

栗苒拉住她,“方爺爺跟陸安老前輩去陸家玩了。”

陸靈蹊呆住。

“近幾年,陸安老前輩常到宗里來,一來二去的,就跟方爺爺熟了,然后,他就把他拐走了。”

絕對是拐走。

自從方爺爺走了,大家的伙食質量,都下降了好多。

“走了多長時間了?”

“快半年了。”

栗苒也很無奈,“半個月前,楚師兄到陸家辦事,我們幾個一同寫信請他老人家回來,可是,他不愿意回來。”

“是嗎?”

難得陸岱山去了幽古戰場,不在陸家,爺爺想在那里多轉轉,陸靈蹊能怎么辦?

“那你們知道,他在陸家都干些什么?”

“……跟在宗門一樣,對什么有興趣了,就往哪里玩一圈!”

陸安老前輩重口腹之欲,方爺爺只要偶爾給他露一手,不要說陸家了,就是太霄宮,他也是想往哪里玩一圈,就能往哪里玩一圈。

“噢噢”

爺爺可能在陸安老祖那里露了什么馬腳,然后陸安老祖就把他帶到陸家轉了。

不過,到了陸家能樂不思蜀……

陸靈蹊感覺是陸安老祖和陸傳做了什么,“那行吧!大家都在家嗎?”

“都在。”

別人筑基中期都可以出去歷練了,就他們金風谷因為有師父這個先例在,連葉貓兒都沒本事出門,大家憋著狠了,就專朝那些出過門的家伙動狠手。

因為這,他們金風谷這段時間,都要被例為不能往來戶了。

“師父,吉豐老是不出來,我們……要一直等,不能出門歷練嗎?”

陸靈蹊的眉頭攏了攏,“你們想出門試練嗎?”

“想!他們都想。”

但是,她還不行,她還是筑基初期。

栗苒輕聲道:“蹦的最歡的是老十常雨,她才入門,就想下山到養她長大的黃梁商會看看,葉師妹沒讓,打不過,她還咬人了。

如今進階筑基中期,別的人都下山了,就我們金風谷不能,兩天前跟人口角,她還用雷劍傷了神道峰的一位師兄,被刑堂罰了十鞭刺藤鞭和五百塊靈石。”

“那行啊,先讓她下山。”

黃梁商會的會長神秘無比,早前還把吉豐修理了一番。

“你跟大家說一聲,要下山的都到我這里來報備一聲,我給你們弄點護身靈符。”

老祖的城墻符總算能用上了。

陸靈蹊決定一人給配一張,然后自己再給他們畫幾張,務必遇險的時候,有個逃命的緩沖。

果然,栗苒發信未久,她回房間,才剛坐下來,還沒聽栗苒回報金風谷的事務,小徒弟常雨就跟旋風一樣沖了進來。

“師父!”

這么長時間了,她天天惦記商會跑哪了。

雖說他們始終都在無相界轉,可是,她就是想的慌。

常雨的眼睛特別亮,“我們……我們真的可以下山了?”

“別人都能下山,你恐怕還不行。”

“為什么呀?”

常雨連忙用眼神朝師姐求援。

“是啊,師父,常師妹為什么不行啊?”

“她不是才被打了十鞭嗎?有傷。”

“我傷好了。”

常雨在師父面前,恨不能蹦兩下,“十鞭刺藤鞭而已,我們天天打架,皮早厚了。”

對別人來說,十鞭刺藤鞭下來,怎么著,也會有六七天的不方便。

可是金風谷不同。

大家每天相互練招,累死累活后,還每天都有藥浴。

“師父,我要是不方便,也不能跑得這么快啊!”

師父雖然常不在家,可是,修煉資源方面,從來都給的足足的。

對他們也都用心的很。

常雨在不知不覺間,對這個不教他們,卻處處給予最好的師父已經認同了,“我給您保證,怎么出去的,就怎么回來,保證還您全須全尾的老十。”

嘴巴這么溜?

陸靈蹊忍不住笑了,“搞的我好像特別喜歡你一樣。”

“師父不喜歡我嗎?”

常雨迅速擺了一個哭臉,“師父,我知道您更喜歡栗師姐,可是,也不能不管我啊,我也是您徒弟。”

師父可能是對她最沒感覺的。

至少別人都是現場拜師,她卻因為師父不在家,一杯師父茶,等了好長時間才敬到。

“而且,我還最小。”

“是,你最小。”

最小的確實可以多點福利。

陸靈蹊先給她拿了一張城墻符,“這張靈符是化神修士所繪,就是遇到吉豐,也能拖個一刻鐘。”

后面葉貓兒幾個人進來,她直接擺手,免了行禮,“回頭,我會給你們一人一張。”

她先把這張給了小徒弟,“常雨,你的雷劍材料特殊,在神隕地幾個月,我想你也知道它的來處。做為它的主人,不說別的,最起碼不能給它抹黑,你可明白?”

“明白!”

常雨鄭重點頭。

不管是神隕地的師父,還是面前的師父,在做人做事上,都有他們的堅持。

常雨心中佩服之余,自然也是喜歡的緊。

這畢竟是她的師父呢。

“師父放心,弟子也絕對不會給您臉上抹黑。”

“師父相信你們。”

陸靈蹊看看徒弟們,“在金風谷這么長時間,你們雖然都不曾入世歷練,但是,戰力方面是不缺的,遇到同輩修士,不說打得贏,打不贏,保命肯定是沒問題的吧?”

“是!”

一眾徒弟齊聲應是。

事實上,他們在演功堂,都快成一霸了。

如果不是有宗門任務,誰也不想跟他們打了。

“那就行了。”

吉豐何等人?

筑基中期與結丹中期,在他那里,沒什么兩樣。

“不過,一直到現在,你們都沒出門歷練,主要是因為什么,你們也清楚,所以呢,為師還有幾句話要囑咐,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有的只是永遠的利益。

朋友可以交,但是,信任……,是一種很玄的存在,有人相交一生,最后反戈一擊,反目成仇。

有人萍水相逢,卻同舟共濟,互相扶持,這其中,人為是主因,環境是誘因。

你們要下山了,出門在外,說一聲你們是千道宗的弟子,會被別人高看兩眼,說是我的徒弟……,可能高看兩眼的時候,還會有人在暗搓搓地想著,天道親閨女的徒弟,手上都有些什么東西,能不能拿了你們,從我這里弄點好處。”

陸靈蹊最擔心的就是這個了。

她好不容易才把徒弟收齊了,法寶各歸各位,要是因為她……

“雖說不遭人妒是庸才,可是,該低調的時候,還當低調一點,你們明白為師的意思吧?”

“……明白。”

栗苒八人異口同聲。

就沒有像師父這樣不計成本養徒弟的。

千道宗各峰頭,他們算最特殊的一群人。

要不是戰力高強,掌門師伯和南師伯等人又一力維護,暗里都不知道被人使壞過多少次了。

同門尚且如此,更何況外面的人了。

八個人做事,從來都是有商有量,偶爾還被掌門師伯和南師伯等人提點幾句,哪里能不明白?

“那就好。”

陸靈蹊朝徒弟們露了一個笑臉,給每個人都發了一張城墻符,“這符是最后一道保命符,不到萬不得己,不要用它,但用它的時候,一定要記著,把求救煙花放出去。”

“是!”

化神修士的靈符啊!

師父說送就送了。

八人哪里不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你們再給我三天時間,為師多給你們準備些東西。這三天……修煉計劃可以暫停,你們也可以自己去準備些出門的東西。”

“是!”

包小玄隨同大家應‘是’的時候,微有猶豫。

師父終于能放他們出門了,可是,他現在……

“沒事就都下去吧!”陸靈蹊看了他一眼,“包小玄留下。”

直到大家都退出了,包小玄才上前一步,“師父,弟子……弟子現在暗門接了南師伯的一部分活。”

“噢?那……在暗門感覺如何?”

“還……還挺好。”

但是,他還是想出門啊。

包小玄鼓足了勇氣,“師父能幫我跟南師伯請個假嗎?”

她請假?

“你還真敢想。”

陸靈蹊很有自知之明,“我幫你請假,最終的結果,你肯定是留在宗里,被你南師伯分派更多的任務。”

包小玄驚呆了。

南師伯對他挺好啊!

對他們金風谷的所有人都照顧的很。

他都不知道,師父怎以會對南師伯有這樣的……

“想請假自個去。”

陸靈蹊給他指點明路,“多賣點慘,說我最不喜你……”

南佳人哪能知道,她是這樣教包小玄的?

又被師妹刺激了一道。

今天的修煉,她帶著一股子狠勁,卻沒想,按計劃,原本至少還要磨一兩個月的小瓶頸,就那么沖過去了。

元嬰初期后階如約而至。

呼呼!

總算能扳回一局了。

南佳人長吐一口氣后,連忙學剛剛沖關的樣子,把體內的靈氣全都調動起來,加速運行。

仙界!

渭崖沒想到,他很看好的一個新人,居然真的是佐蒙人。

收到刑堂發來的通報,他連丹都沒辦法煉了。

卻沒想,回家的時候,兒子又笑得賊賊的。

“你又要干什么壞事?”

“我哪有?”

夏正連忙否認,可是,在父親不相信的目光下,他的聲音還是弱了下來,“我……我就是收到了一個好消息。”

如果父親能加入進來,那幽古戰場的那道任意傳送門十有八九就能變成他們父子的了。

想到這里,夏正連忙把前幾天,廣若和他們說的話,以及他和元巖準備在仙界招幾個厲害的元嬰修士,過去搶門的事,全跟老父說了。

渭崖實在沒想到,還能從兒子口中聽到這樣的大事。

這絕對不行!

什么任意傳送門?

廣若這是要干什么?

想要拐著彎的,借兒子和元巖的手,除那個可能與月亮宮有些關系的魔修吧?

“你這個蠢才!”

渭崖吸過專打兒子的棍子,摟頭就打,“你怎么不蠢死算了。”

他兒子不知道任意傳送門與曾經月亮宮的關系,廣若也不知道嗎?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懂不懂?廣若什么時候正眼看過你?噢,人家才看你一眼,馬上就能跟你們推心置腹?你們以為你們是誰?”

渭崖氣死了,敲兒子的時候,曾經對廣若的好感,一下子落了大半,“魔修怎么了?人家現在干的也是救人的事。”

事無絕對,人——亦無絕對。

廣若敢把主意打到他兒子和元巖的頭上,是翅膀硬了吧?

渭崖氣得想磨牙,“你給老子聽著,馬上去把那幾個要到幽古戰場的修士叫住。”

仙界的元嬰修士,哪是下面界域的元嬰修士對手?

人家才是靠自己一手一腳打出來的。

尤其那人還是天淵七界的修士。

“抹了他們有關你們的所有記憶,尤其是那道任意傳送門的記憶。”

他兒子是仙人,抹個元嬰修士的記憶,不傷其本還是很容易的,“那不是你們能碰的,就是你老子我——也不能碰,不敢碰,聽明白沒?”

“明白明白,聽明白了。”

抱頭虎竄的夏正哪里敢不明白?

到了這時,他哪里還不明白,他和元巖是被廣若給騙了?

夏正匆匆出門找人的時候,渭崖也親自趕到了火部。

“……什么?真有此事?”

炎興的眉眼都變了。

“我渭崖像是能撒謊的人嗎?”

渭崖很是鄭重地道:“廣若長大了,他有小心思很正常,可是,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主意打到夏正和元巖的頭上。”

他兒子是絕對不能動的。

元巖也不行。

“當初說好了,天淵七界重新歸來的時候,我們要一視同仁。”

“在圣者那里,我也是這樣表態的。”

炎興按下胸中的憤怒,對渭崖鄭重道:“元巖和夏正都被我們保護的太好了,這樣吧,請魯善幫我們調教調教,找由頭先送刑堂大牢關幾年,然后把他們扔到幽古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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