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想了想,點頭同意了下來。
譚定國一直是老古板思想,之前養殖場的事情,也是因為有傅紅星的出面,才對寧靜做的事情給予支持。
其實說給寧靜支持也不對,因為譚定國是相信傅紅星才會支持的。
畢竟,咋說她寧靜是傅紅星的媳婦。
果然,傅紅星拎著籃子去了一趟村長家里,和譚定國就著兔子肉,喝了幾盅小酒后,事情就談妥了。
這雞鴨,豬都已經養了,再養個兔子,也不過是順帶的事情。
不過,原本養殖場里的那點人手肯定就不夠了。
邢蘭花在一旁聽了,心動不已。
只是,自家男人自己清楚。
她要是說去管理養兔,把家給丟下不管的話,肯定會發火。
所以,她的想法是想讓老大和老二的媳婦去。
家里幾個孫女孫子都大了,不用人抱著喝奶,所以能走的開。
而且,如果能多兩個全工分,而且還是一年到頭都有的全工分,家里進賬可就多不少了。
老三沒娶媳婦,小女兒沒找到婆家,這一件件的事,可全都需要錢吶!
特別是老三,上次去城里相看了人家后,他帶回來的消息是人家沒相中他。
對于這件事,邢蘭花當時氣個半死后,又感覺這是老三的借口。
后面不論她再怎么催促,老三總是避而不談。
到后來,除了每個月開工資的那天,平時都難得回來一趟。
這更加讓她拿不準的是老三,他心底里是怎么想的?
譚青山是怎么想的?
如今的他,除了下礦還是下礦。
只有干活干到累的手指頭都抬不起來了,那個時候,腦子里一片空白,才不會去想其他的事情。
其實,在那次相親,那姑娘拒絕自己后,他就松了一大口氣,仿佛心口上搬掉了一塊大石頭一樣。
如果不喜歡對方,卻把對方娶回家,這不光是對別人的人生不負責,更是對自己的不負責。
干了一晚上的活,坐著井車緩緩上升,抬頭看著頭頂那片藍藍的天空,逐漸的擴大,然后映入眼中。
“青山,趕緊回去洗洗休息休息吧!”
跟他昨天晚上一起下礦通宵挖煤的工友,拍了拍仿佛傻了一般的譚青山。
才讓他回過神來,對工友露出一個笑容來。
整張臉烏青麻黑,除了笑起來露出的那一口牙齒,白的特別顯眼。
回到宿舍里,拿了毛巾臉盆和換洗的干凈衣服就去了澡堂。
說是澡堂,其實就是個公共浴室。
廠里那么多人,有人專門燒鍋爐,給人打熱水用。
平時也開放給工人洗澡,畢竟下井后,人臟的跟在煤炭里滾過一樣。
總不能就倒一臉盆的水,就這么擦擦就算了。
不過,來這洗澡,要么給錢,要么給洗澡票。
這洗澡票只有晚上通宵下井的工人才會有的發,如果沒有洗澡票,5分錢一位,也不算很貴。
可別小看才5分錢一個人的洗澡錢,煤礦里那么多工人,還有家屬,一個月下來,能得不少的錢。
這處肥肉,要不是高廠長派了親信接手,少不得被人下嘴啃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