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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程溫
蕭白看著她,剛剛上大學,二十幾歲的姑娘,清冷而獨特,眼珠漆黑,說話的樣子像極了三月份的桃花,六月份的櫻桃,顧盼之間卻又讓人感覺似是夏桃盛放在了十二月的漫天飛雪之中。此時的文伶,似乎已經和自己內心說不出的那份粘稠的的情緒融為一體化作一湖流光的蜜糖。
“嗯,我沒事”,文伶的聲音很輕。
“沒事就好。”蕭白前所未有又無法掩飾的局促被周遭的有心人看在眼里,各有思量。
“這段時間很忙吧?”文伶迅速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寒暄道。
還不等蕭白回答,一聲頗為夸張的驚呼打斷了所有人的思緒,“天啊,表弟,你這是怎么了,太可怕了,你沒事吧,十亭,你不要嚇我。”聲音中的悲慟呼應著滿屋的素白,文伶一瞬間有了一種聲音的主人再給李十亭哭喪的錯覺,但顯然,這聲音的主人并不這么覺得。
李十亭對女人從來所向披靡,是文伶之前就知道的事實,但此時除了嘆服李十亭的手段,更對對方這份覺不挑食表示佩服。
說話之人正是程泓雙胞胎兒女中的老二,程沁薇。程沁薇顯然保養的極好,不細看并不能明顯看出什么歲月的痕跡,長款寬松細帶低胸吊帶背心加長款半透明重工半透空調衫的夏衣失蹤的打扮,身材略豐腴,皮膚雪白細膩,手里拎著一個手包一塊皮草外套,快步撲向李十亭的時候花枝亂顫說不出的性感。
李十亭看了一眼說話的人,不著痕跡的側了側身,聲音紳士而又低沉:“不小心摔倒了,沒事。”
這側廳讓文伶覺得說不出的荒誕,于是便自己轉身一言不發就往外走,蕭白沒有跟著,邊敬欲跟上卻被蕭白拉住,二人四目相對,對彼此的用意皆有了幾分猜測;另一邊的李十亭余光掃過,本欲追出去卻被已經掛在自己一邊胳膊上用濕巾擦到自己臉上的程沁薇絆住了腳步,中年少婦獨有的豐腴柔軟讓李十亭大庭廣眾之下也不好多有其他動作,只得更加謙和有禮的和自己這位表了不知道多少層的二表姐打起太極。
“嚯,程沁薇,你是沒見過男人嘛?今天是媽七七,你忍不住對著自己表弟脫褲子也挑個時候啊。”來人說話絲毫不客氣,像極了程泓在世時的風格,但卻和從始至終柔弱無骨的程沁薇長得一摸一樣。來人,正是程沁薇的姐姐,程思琪。整個大廳,吊唁的賓客已經陸續進來了不少,可程思琪卻恍若未見。開口道,“李十亭,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你對得起誰?一把年紀了還和程沁薇這種啃老的碧池一起廝混,你們是表姐弟,不是彼此的姘頭,大庭廣眾拉拉扯扯、摟摟抱抱,你們是要讓我媽死不瞑目嗎?”
不等李十亭說話,程沁薇更加抱緊了李十亭的手臂,無縫連接的接下程思琪的話音道,“哎呦,天哪,大姐,你這是處女多年瞎了眼嗎?沒看見表弟摔著了嗎?哦,也對,你都已經和我媽斷絕關系了,這自然不是你表弟你不心疼,怎么著,你這種老處女沒人味兒還不行別人做人了?”
屋里愈發吵鬧,此時文伶已經推門走出了屋子,算是暫時逃離了這個荒誕又毫無下限的是非之地。文伶看著院子里大片大片的白菊,一個憂郁的少年拎著一個袋子正在低頭整理泛黃的菊花,正是程溫,文伶走近,程溫手上動作沒停,只是低著頭苦笑,“哎……其實,媽媽還在世的時候,她們還不至于是現在這個樣子,或許是因為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吧,大家的心都亂了,我一直不愿意相信她們是因為遺產瘋得都不再是以前的樣子,我更愿意相信她們只是不愿意接受,只是太難過了,我最后一次見她,是兩年前我考上茱莉亞音樂學院,她和那個比我就大了一歲的男友一起,她之前也交過男朋友,可是從來沒讓我見到過,我當時,我當時因為這件事還在和她生氣。”少年話未說完,背過身蹲到了花叢里,再看不到表情。與其說他的話是說給文伶聽的,倒不如是說給自己。文伶沒有出聲,接過了少年緊握的袋子,繼續整理起花來。相較于屋里一出一出你方唱罷我登場的荒誕戲,文伶不管此時的少年有沒有,有多少表演的成分,但她能感覺到那份骨子里的無助、悲傷、自責、絕望,就像曾經的自己。
許久,陽光撒到白菊上,格外晃眼的美麗,屋里沒人出來,顯然鬧劇并未結束,似乎這場吊唁的主角早已不再重要,亦或是從程泓死亡的一刻就不重要了。
“我也許該說些什么美好的故事,可是,他們也許并不是變了,而是終于可以露出本性了而已。”文伶收拾著泛黃的菊花,把袋子遞還對方。
“你和他們說的不一樣。”程溫沒頭沒尾的說著。
“他們?”文伶笑問。
“我二姐。”程溫低聲道,說罷,又嘆了口氣。文伶也想起了那個胸前大概是個美白版蘇霞的中年女士,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眼前看起來單純憂郁的小男孩,輕輕一笑,“我就是她們說得那種人。”
“不是,我確定。你不是。”小男孩的很是急迫的樣子。“起碼你不是個會為了錢變得不人不鬼的人!我確定!”
文伶聞言抬頭,陽光有些刺眼,輕輕笑了笑說道“錢自然是好東西,”拍拍手上的灰塵和碎葉,文伶站起來“如果程姐生前沒給你什么后路,你也應該為了錢做點什么,總好過將來某一天在地下室數著蟑螂的時候再被生活逼迫著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這話讓程溫一瞬間沉默下來。半晌,“你喜歡錢嗎?”
文伶眨了眨眼睛:“喜歡啊,起碼喜歡過,現在也討厭不起來來著。”
“我記住了。”程溫點點頭。
“你這是記住什么了?”文伶看著眼前小男孩鄭重的樣子,不由又笑道,“好啦,總在這躲著也不行吧,進去吧,帶我給程姐上炷香,剛剛在里面我看了一圈也沒看到供桌和遺像,是沒在客廳吧?”
程溫低下頭,停頓一刻,低聲說,“就在客廳,不過早上大姐的男朋友和二姐夫吵了起來,都打碎了,你來的時候,才收起來。”文伶聞言想起早上許久才來開門的程溫,不由也嘆了口氣。
文伶頓了頓,說不好是什么樣的情緒使自己終是問了出口,“方便我問問程姐下葬在哪里嗎?”話音未落屋里不知什么東西砸到了窗戶上,力氣之大,看看飛到了文伶腳下的碎玻璃片也猜得到,程溫見怪不該的把崩到門前的幾個大塊撿了撿,對文伶說道,“我帶你過去吧。”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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