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為何一定要蕭謠揚名京城?
恐怕蕭謠若是知曉實情也會費解。
江阿丑不由嘆息,世子之愛護蕭姑奶奶當真是為其計長遠。但愿蕭姑奶奶往后能體會他的良苦用心!
可惜世子不讓多言,他也不能多嘴!
“死鬼!不說就算!”
賽鳳凰斜睨了眼江阿丑....
的翹臀,有些手癢。
手癢可是大事兒,在江阿丑的哀嚎聲中,賽鳳凰悻悻收回手,還沒怎樣呢,這就鬼哭狼嚎了?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暗中在搞事兒!我把丑話擺前頭,不管你家狐貍世子怎么想怎么算計,就算是金子白玉堆成堆,我也不能讓謠妹子做側室!”
.....江阿丑!
有天理沒天理,這才親近多久,他連個新郎官的“新”字還沒沾上,這就成了老夫老妻的死鬼了,還時不時要被惡婆娘羞辱一番?
“啪嗒,”賽鳳凰說完后便隨手在江阿丑肩上來了一下子。一對上江阿丑呆滯的眼神,不由挑著眼角鳳眸笑得風情惑人:“阿丑哥,你可要幫幫我們謠妹妹!”
江阿丑覺得很奇怪,不都說女人之間除卻母女,大多看不順眼么?
不是互掐,多半就是虛與委蛇么?
尤其是漂亮好看的姑娘之間,那就更加花樣繁多了。譬如,你挖個小坑讓她跳一跳,改明兒她再言語上酸你幾句那都是輕的。
江阿丑偷偷看了眼賽鳳凰。只見他家菊花雖眼角瞇得多了一條紋,卻無損她的美貌。更平添了幾分風情。
江阿丑不由摸了摸左臉頰略小些的茶葉沫子,慢慢地將它們推開,心里暗忖:
他家菊花最是好強。從前要是他多看一眼鄰家的俏妹子,那絕對得好幾日不理睬他,那又為何獨獨對蕭姑奶奶如此之好?
不尋常啊不尋常!
江阿丑的茶葉沫子被他推到腮邊時,終于靈光一閃,想到答案。
嗬嗬,多半還是因為他的緣故吧!所謂愛屋及烏不過如此么!
想到此處,江阿丑不免貼心又窩心。忙喜滋滋地拿胳膊肘抵了抵賽鳳凰,勸她:“你不用操心,所有的事宜我們世子早就布置好了!”
賽鳳凰嘆息地看了眼前頭正說得眉飛色舞,間或接過阿右遞來的點心嘗一嘗的蕭謠。靜默了片刻,半晌后也不抬頭只耷拉著眼皮,自言自語地囈語般說道:
“阿丑哥你不懂,每回看到阿謠,就仿佛看到了從前的我,”
說完后,賽鳳凰終于抬起了頭,卻沒看江阿丑。只是對著蕭謠那艷若桃李的面龐后使勁兒看了幾眼仿佛在汲取勇氣一般。
看了又看,賽鳳凰這才轉頭又道:“雖我不如阿謠生得好,也沒她力氣大,更沒有她這么勇敢和無所畏懼,”
江阿丑漸漸收了竊喜的心,臉色也肅穆起來。與此同時,看向賽鳳凰的目光中不由自主就添了些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憐惜和愛意。
“阿丑哥,你不用同情我!”
賽鳳凰伸手蓋住江阿丑的眼睛,不看那里頭盛滿的同情之色,苦笑著:“不用憐惜我。就這么同我懟下去,我才能自在。”
說著,她又看了看蕭謠。卻見少女明妍的臉龐因為蕭詔不知說了什么,正露出甜美的笑。
賽鳳凰深吸口氣,才說道:
“阿丑哥,謝謝你不嫌棄我!”
“菊花,我從來不曾嫌棄你...”
“你先別說,先聽我說完!”
賽鳳凰又伸出另一只手捂住江阿丑的嘴巴,飛快地說道:“今日過后,我怕往后再也說不出來。”
賽鳳凰咬牙繼續又說道:“阿丑哥,謝謝你對我不離不棄!不過,既然你選擇了同我走下去,那么往后,你就—不—能—后—悔!”
賽鳳凰擲地有聲的話讓江阿丑愣了愣。他才想說話,卻在看清賽鳳凰看向他的目光下移時噤聲,更順勢夾雙腿..
半晌,
二人寂靜無聲...
“那兩位怎么回事?”
談完的蕭詔終于有了心思管閑事。
“有道是論人是非者,必是非人,獻媚為小人,淡然真君子,蕭公子以為如何?”
蕭謠斜睨了眼蕭詔,對這位不走尋常路的丞相公子,蕭謠有種莫名的親近。
因著這種莫名的親近,蕭謠對他就少了許多的恭敬。更多了些玩笑戲謔。
蕭詔何其聰明,不過是幾句話的功夫便聽出了端倪。
他秀氣的臉上笑意盡涌:“哦,那請阿謠說說吧!”
蕭謠眼睛一斜,手一指:“我說,既然已經說人是非了,那就莫要枉擔名頭,那就去看看吧!”
這丫頭!
蕭詔搖著扇子跟在了搖頭晃腦的蕭謠后頭,二人恰好聽到江阿丑被賽鳳凰一番話感動之下(威逼利誘)點頭應允。
蕭詔是個過來人,眼看這二人你儂我儂之際,定要發生些什么,忙轉身拉蕭謠要走,卻還是有些遲了。
只聽那女土匪鏗鏘有力地聲音震耳:“你既然應下,那往后我可是隨意看....”
蕭謠眉頭一挑,嘿嘿,這來得早可是不如來得巧,這會兒他們這是正說到點子上呢。
蕭謠豎起耳朵,就聽賽鳳凰似捏著嗓子般的嬌滴滴道:“那,那人家可要隨意看你的俏臀呢....”
哎呀呀,哎呀呀!
真是沒耳聽啊!
蕭謠耳朵抖了抖,就聽那江阿丑扭扭捏捏著惡心地應了聲是。
蕭詔拉著正聽得津津有味的蕭謠就走。
待走到山坡前,二人對著夕陽默默看了許久之后,蕭詔這才游戲撓頭又有些心疼地教訓蕭謠讓她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想起蕭謠自幼跟著個上了年歲的婆婆過活,橫亙于心的話,蕭詔也能說出口了。
“蕭謠,你可知道初春時,族里有個族妹去了我們家?”
蕭謠正琢磨回去后怎么給丁婆婆調理身子,乍然聽見蕭詔這話不由愣了一愣。
莫非這位蕭公子對自己這么好,其實是有原因的?這是見到自己更好,生出了給自家妹子找一個更好伴讀之心?
蕭謠可是才從圓臉姑娘口中得知京城的蕭言嫣是如何嫌棄族里那個姑娘的!
果然這丞相府一家子就沒一個好人!
一時間,新仇舊恨交疊!更有不知名的人于暗中算計他們一品鍋的人還沒著落,蕭謠心里煩惱更甚。
她驀地起身,斷然拒絕,“不知道!”
然后,
拂袖而去..
徒留下個莫名其妙的蕭詔,有些惆悵地立在秋風里被風裹挾的黃葉拍打著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