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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4 試一試總是沒錯

“嚴師傅,您這頭疼是什么時候開始的?”鄭仁問道。

“2個月前。”嚴師傅輕輕揉著頭,苦惱的說到:“一天要疼兩三次,每次都很重。”

鄭仁站起來,一邊走到嚴師傅身后,一邊問道:“是您覬覦天機后發生的?”

“嗯。早知道天機不可泄露,看一眼都是錯,沒想到我還看錯了。”嚴師傅苦笑,對著蘇云說道:“大衍之術五十,其用四十有九。鄭老板,你就是剩下的那個一。”

“我幫您揉揉,看看會不會好一些。”鄭仁微笑,道。

嚴師傅身后的少年詫異的看了鄭仁一眼,但沒從他身上發現有敵意,也就沒說什么。

“麻煩了。”嚴師傅道:“你是鄭老板的助手吧。”

“呵呵。”鄭仁不想說謊,只能呵呵一聲,把這句話糊弄過去。

手搭在嚴師傅雙側太陽穴的位置,鄭仁馬上就感覺到了異樣。

看了一眼蘇云,兩人目光對視,蘇云點了點頭。

“嚴師傅,說說你的癥狀吧。”蘇云道。

鄭仁手指微微用力,位置卻并不在太陽穴,而是略偏下、偏側后一點。

嚴師傅覺得舒服,頭疼輕了許多。

身體柔軟了一些,幾秒鐘后他說道:“那日我用天眼觀未來,見宋墨痷有血腥之災,猶豫了很久,還是寫了封信給她。”

“你們不是對頭么?”蘇云詫異。

“什么對頭,都是江湖上以訛傳訛。”嚴師傅道,“我和宋伯從前是有小矛盾,但卻不影響我們之前的情誼。他就這么一條血脈,我不幫一把,還能靠誰。”

“我啊。”蘇云已然入戲,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逼格十足。

“這倒是,有勞鄭老板了。”

“說說你的病。”蘇云道。

“看一眼,會有問題,但我自有化解的辦法。可是泄露天機,就不一樣了。”嚴師傅道:“于是從那日提筆開始,頭疼欲裂,眼睛也很快看不見東西了。”

“什么時候去的約翰·霍普金斯?”

“我兒子死活讓我去,要依我的意思,去了也是白去。”嚴師傅說到:“結果就像是我預計的那樣,根本沒用。有些檢查,我直接給拒絕了,亂七八糟的東西,一查就是三五天。

麻煩。”

“那您預計一下,我能不能治你的病。”蘇云看著嚴師傅,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

楚淮楠和宋營面面相覷,心里疑惑。

這些隱秘的事情,聽嚴師傅親口說出來,都覺得神奇無比。

宋營肯定不會直接相信嚴師傅說的話。

但他得到的消息,和嚴師傅的話相互印證,倒也沒有出入。

話語能騙人,可是眼睛、瞳孔的顏色的變化,卻是不能瞞人。加上后來去約翰·霍普金斯做的檢查,時間點和嚴師傅口述相互吻合。

大概就是他說的這樣。

至于覬覦天機,而且泄露給宋墨痷的事情,宋營依舊半信半疑。但反復思量了兩遍,沒有找到半分破綻。如果硬要說有破綻的話,也是覬覦天機導致眼盲的事情。

嚴師傅微微一笑,道:“我只是來看你一眼,也沒想要治我的眼睛。這是泄露天機的天罰,你怎么可能……”

“診斷很明確。”鄭仁忽然說到:“可以試著治治。時間已經耽擱了不少,但現在還有希望。”

蘇云笑了。

“糖尿病眼病么?”嚴師傅淡淡說道。

“不是,約翰·霍普金斯醫院的診斷是錯的。”鄭仁道。

“……”蘇云怔了一下,他本來以為鄭仁是有什么其他的辦法來解決糖尿病眼病,可是沒想到自家老板直接把霍普金斯醫院的診斷給否定了。

在車上看的檢驗報告,寫的很清楚,診斷不應該有問題。

“老板,你什么意思?”蘇云也不演戲了,直接問道。

嚴師傅一愣。

“不是糖尿病眼病,是巨細胞動脈炎。”鄭仁道,“顳動脈搏動減弱,局部供血不足。去醫院做個血管彩色多普勒,就能定診。嚴師傅,當時在約翰·霍普金斯,為什么沒做相關檢查?”

“你真的是鄭老板?”嚴師傅愕然問到。

難道是自己看錯了?這時候他猛然意識到可能是這樣。

“嗯。”鄭仁笑了笑,道:“我覺得那面的醫生應該不會忽略這樣檢查,是你拒絕的吧。”

“是,我覺得沒有必要。做來做去,最后還是什么糖尿病。我自己調養,控制的不錯。”嚴師傅倔強的說到:“肥者令人內熱,甘者令人中滿,故其氣上溢,轉為消渴。”

“確然審是命門火衰,然后可用桂附。補腎水真陰之虛,瀉心火燔灼之邪,濟心中津液之衰。”

嚴師傅中醫理論很強,鄭仁知道,人老之后都有些固執,很難接受新鮮事物。

他從小接觸的中醫,的確很難相信西醫。

“您的血糖控制的的確不錯。”鄭仁也不反駁,這種老人,脾氣最是倔強。而且對整個世界的認知已經固定,他說什么,順著說就是了。

真要是涉及診斷、治療、檢查方面的事情,再堅持也不晚。

“你怎么不反駁?”嚴師傅問道。

“控制的的確不錯,您今年84,我到您這個歲數,能有這么好的身體就心滿意足了。”鄭仁道:“既然效果不錯,我為什么要反駁呢?”

嚴師傅右手拇指輕輕摩挲紫砂壺,像是在沉思。

“但您的眼病,不是來源于糖尿病,而是來自巨細胞動脈炎。這種病經常侵犯大血管,有一部分患者會有不可逆的眼疾,越早治療恢復的越好。”鄭仁繼續說到。

楚淮楠和宋營對視一眼,宋營問道:“鄭老板,能治么?”

“可以試試,已經耽誤了兩個月,錯過了最好的治療時間。能不能恢復,現在不敢說。”

“這是天罰,治不治的沒什么意義。”嚴師傅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

“天罰是天罰,但也得治不是。”鄭仁笑道,“您身體這么好,頭部疼痛可以用調節供血的方式緩解,我估計可以治療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試一試總是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