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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因?”蘇云一邊琢磨,一邊問道。

“嗯,可能是一次跌倒。腦梗患者,摔倒、摔傷,這都是很正常的。因為身體素質逐步下降,一次外傷就有可能導致出現橫紋肌溶解的情況。”鄭仁想的通透。

見隨從正在給克里斯蒂安輸血,又拿出來幾杯紅色的、泛著血腥味道的飲料,問道:“他今天能好么?”

“這次應該就可以好。”一名隨從鼻青臉腫的回答道:“克里大人很少發作,每次最多經過三次治療就會好轉。”

“看樣子他有些例外。”鄭仁微微笑了笑,說到。

“病情沒有那么重而已。”蘇云道,“可是問道大蒜里的硫化物,依舊會發作。”

“嗯。”鄭仁道:“希望他能迅速的好起來,提供正確的病史。如果判斷沒有問題的話,我想……”

“口服他汀類藥物出現橫紋肌溶解,只有十萬分之二到三的幾率。老板,你不認為這個幾率太小了么?”蘇云問道。

“所以我才懷疑又什么因素誘發了這個過程。”

“HMGCR抗體檢測、肌肉活檢、肌肉電生理檢查,足夠確診了橫紋肌溶解。”蘇云道。

“嗯,你說得對。”鄭仁道:“我忘記那面據說有領先全世界所有醫院的各種醫療設備。希望克里斯蒂安在這件事情上沒說謊。”

“試試看唄,反正等著也是等著。”蘇云一邊說著,一邊開始和那面溝通。

“老板,這個電子病歷系統比咱們的好用。”蘇云把會診意見發過去后說道。

“夠用就行,沒必要這么先進。”鄭仁道:“要是確定橫紋肌溶解,治療就簡單了。”

“潑尼松龍甲氨蝶呤免疫球蛋白?”蘇云問道。

“常規的三聯用藥,大概有一半的橫紋肌溶解患者被治愈。甚至單純用免疫球蛋白都有可能奏效,不過這個患者狀態太差了,我不建議常規用藥。”

“你準備怎么用?”蘇云很謹慎的問到。

常規,意味著大量的臨床患者用過,意味著風險最小。

“考慮到這名患者的心功能不全及血栓史,我建議選擇利妥昔單抗而非免疫球蛋白,并聯合70

mg/d的潑尼松龍治療。”

“利妥昔單抗注射液?是用來治療復發或耐藥的濾泡性中央型淋巴瘤的。倒是有報道說可以對橫紋肌溶解進行有效的控制,可是你覺得可以么?”

“沒問題,患者的病癥完全符合。”鄭仁道:“只是單純用藥是不夠的,因為卒中后偏癱和短期內無法緩解的肌無力,患者還必須要接受長期的物理康復治療。”

“等著吧。”蘇云雙手放在腦后,靠在靠背椅上,慢悠悠的說到:“HMGCR抗體檢測、肌肉活檢、肌肉電生理檢查,你猜會多長時間出結果?”

“要是那面沒有耽誤的話,1個小時足夠了。”鄭仁道:“希望他們認真的看咱們的會診要求,而不是扔到一邊。”

說完,他看了一眼克里斯蒂安。

再次輸入全血,克里斯蒂安臉部、脖頸的水泡明顯好多了。雖然整個人還略有萎靡,但看著卻正常多了,至少幾枚犬牙都縮了回去。

鄭仁想了想,最后還是決定等一會。

時間流逝,大約一個小時后,鄭仁見克里斯蒂安傷口快速愈合,整個人也精神多了。

“你好點了么,克里斯蒂安先生。”鄭仁站起來,坐到克里斯蒂安的面前,認真的問道。

“該死,你是打的我?”克里斯蒂安很冷漠的說道。

聲音很平淡,沒有憤怒,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很高興在疼痛的刺激下你的神志能恢復過來。”鄭仁笑道:“卟啉病的患者急性大發作的時候,只有3成的人能接受疼痛刺激。”

“你要把我的鼻子打斷了。”克里斯蒂安冷冷的看著鄭仁。

蘇云對這種眼神很了解,那意味著要不是打不過鄭仁,早都上去揍他了。

“主要是因為病史敘述不詳細,導致了醫生的誤診、誤判。”鄭仁毫不在意克里斯蒂安的威脅,問道:“我不確定那面的醫生會不會做相關檢查,所以我想還是在你這里取得最直接的證據好一些。”

“什么證據?”

“梵迪女士最近幾個月有沒有受到外傷?”鄭仁的眼睛微微瞇起來,緊緊的盯著克里斯蒂安的眼睛看。

“沒有。”

“克里斯蒂安先生,現在說謊,會要了你親愛的梵迪女士的命。”鄭仁微微咧嘴笑,很輕松,“診斷是明確的,我堅定認為橫紋肌溶解。但所有診斷里,缺少一塊拼圖。”

“外傷史?”克里斯蒂安的表情有些古怪。

“嗯。”鄭仁道:“要是能獲得確切的病史,至少能提前12個小時用藥。而這12個小時,對梵迪女士來講,意味著治療后能否下地行走還是要在床上躺著度過接下來幾年、十幾年的日子。”

“……”克里斯蒂安沉默了。

鄭仁死死的盯著他的眼睛,看眼神的變化,鄭仁已經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只是光靠猜是不夠的。

本來自己給的治療方案就比較極端,再加上沒有確切的臨床證據,用錯了藥等同于殺人一樣。

“我……”

“還是我來說吧,你只要點頭或是搖頭就可以。”鄭仁輕聲說道,“這樣的話,可能會比較節省時間。”

克里斯蒂安想了想,點頭同意了鄭仁的說法。

“問題可能有點私密,你的手下能聽么?”鄭仁看了一眼鼻青臉腫的兩個人。

克里斯蒂安讓他們先離開。

“你真心愛著梵迪女士,她也是一樣愛著你。”鄭仁先拋出了一個簡單命題。

鄭仁用英文說的,沒有用荷蘭語。

克里斯蒂安有些詫異,鄭仁給他一種錯覺,不是一名醫生,而是該死的牧師,還是特么戒律、神圣雙修的那種。

不過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梵迪女士在35年前,為了你,做了手術。”鄭仁見克里斯蒂安點頭,便繼續追問道。

蘇云有些好奇,老板這是干嘛呢?一本正經的,像是主持婚禮。

克里斯蒂安沉默了3秒鐘,又點了點頭。

“梵迪女士有某種個特殊的愛好,比如說通過窒息來獲得某種愉悅。”鄭仁的音量忽然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