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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4 世界頂級醫院

毛處長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雨,心里愈發煩悶。

術后一直臥床休養,每當她愛人勸她下床活動的時候,毛處長都會大發雷霆。

到最后她愛人也放棄了勸她下床活動,只求別挨罵就好。甚至最后連交流都很少,沒人喜歡挨罵。

諸事不順,連齲齒都開始作梗,隱隱疼著。

保姆坐在很遠的地方,這已經是術后換的第4個保姆了。毛處長也知道雇保姆很難,所以在她愛人的懇求下,這次沒有成天罵保姆。

只是……心里好悶!

毛處長看著窗外稀稀拉拉的小雨,想著生病之前的事情,越想越是憤懣。

一股子氣在心里面繞來繞去出不去,整個人燥的厲害。

愣愣的看著外面的雨,時間過的很快。

半個小時后,毛處長拿起手機。

窗外的小雨,讓她想起了從前的往事。那年那月那日,就是這么一場春雨,自己和他牽著手……

猶豫了半天,毛處長沒有給趙文華撥電話,而是把電話打給了自己的一個屬下。

趙文華那個慫貨成不了什么氣候,過去的懷念也要適可而止。

毛處長知道對自己威脅最大的是誰——林格。

自己養病期間,林格去科教處,拿著袁副院長的大棒一陣橫掃。自己的人被壓的抬不起頭,經常和自己抱怨,并表達期待自己回去的想法。

毛處長知道,這只是下面的科員表達的一種態度。真要是自己回不去,林格上位,她們倒戈的速度比任何人都快。

縣官不如現管,這個道理是通用的。現在,所有人都在一個觀望期。

“現在工作怎么樣?”毛處長問到。

“我好點了么?我問的是現在工作怎么樣,你沒聽見?”

毛處長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脾氣,稍有不如意語氣就變的尖利起來。

那面沉默了幾秒鐘,馬上和毛處長匯報了最近林格在做的事情。

她聽完后覺得自己身上更熱了,怒罵道:“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提前和我說?!”

那面沉默下去,毛處長知道這是一種無聲的反抗。她反復權衡,壓下自己的火氣,安慰了兩句,掛斷電話。

完了,毛處長心里一片冰寒。

和英國倫敦國王醫院攜手?!

這么大的科教項目,竟然是林格促成的!

不對,他們干不成,肯定干不成。毛處長心里念叨著,這么多年,自己一直想要做出點什么業績出來,但這種跨國的合作,大院長不出面、甚至沒有外交部的協助,誰搭理912醫院.

如果要找野雞醫院,回來說出來臉上無光。

可真找世界頂尖的醫院,人家可不認為912有什么特殊的。

英國倫敦國王醫院……毛處長默默的用手機搜索相關信息。

在國內,這家醫院并不出名,只是聽到屬下科員的描述,毛處長才一時失神。

雖然主管科教工作,但毛處長平時只對管理進修人員感興趣,因為這種時候,她能體會到自己的權威性。

她有著對于權力的極度渴望,但對真正的學術交流,毛處長根本沒有認知。

不會是什么頂尖醫院的,聽名字就知道是野雞醫院。

可是當她打開中文網站,映入眼簾的是一行讓她觸目驚心的文字——國王學院醫院的肝臟中心是全球最大、最全面的肝臟疾病治療中心(尤其肝癌)。

此外,國王學院醫院的肝臟移植項目也是歐洲最大的肝臟移植項目。

全球最大、全歐洲最大。

兩個頂級的介紹,讓毛處長直接傻了眼。

這特么哪是什么野雞醫院,這是最頂尖的醫院好不好!

再往下看,這家醫院光諾貝爾醫學、生物學獎就拿過4次!

除了肝移植、肝癌的治療外,國王醫院對運動神經元的診斷與治療,是世界首屈一指的。

這要是能達成學術合作……毛處長都能想到嚴院長臉上會綻放出怎樣的光彩。

自己別說再休息幾個月,避避風頭。就算是現在回去……

不對,就算是自己現在回去的把握不大,也必須要現在就回去!

毛處長意識到這件事情蘊含了多大的危機。

真正要自己命的,不是什么鄭老板,即便他起到作用也是間接的作用。

林格,才是自己致命的敵人!

這個項目,要不是自己拿下來的,也要想發設法把它給攪黃了。

必須要做到這一點,要不然自己病好了之后,回去也沒了位置。

毛處長太明白嚴院長的心思了。

迂腐、老舊,和世界頂級醫院合作這種所謂的噱頭,真的會直接命中嚴院長的內心。別說一個科教處處長,要是項目順利,以后林格會提成副院長都不意外。

“扶我起來。”毛處長說到。

保姆怔了一下,隨即露出討好的笑容,“您是想上衛生間?大解小解?我給您直接拿便盆好不好。”

“我說你扶我起來,聽不見么?耳朵是不是聾的?”毛處長尖銳的聲音像是一把銼刀劃在玻璃上似的,尖銳的聲音不絕于耳,讓人毛骨悚然。

保姆愣住了。

這幾天家里的女主人對自己還算是客氣,這是怎么了?自己問的哪有問題?!

毛處長懶得和一個保姆計較,現在保姆難找。而且據自己愛人說,罵走的保姆在敗壞自己的名聲,一聽說自家找保姆都沒人肯來。

毛處長無視了保姆,她努力從床上坐起來。

自己能行,一定能行!

一想到林格以后坐在科教處處長的位置上,而自己不知道被扔到哪個衙門口,毛處長就心急如焚。

她坐起來,雙腳伸到床外,想要穿拖鞋。

保姆此時也反應過來,平時一說讓她下地就發脾氣,今兒是哪根筋搭錯了?

可不能讓她摔了,要是摔傷的話自己怕是慘了。保姆連忙上來扶毛處長,手剛一搭就覺得不對。

“您好像發燒了。”保姆小聲說道。

“沒事!”毛處長道:“我要換衣服去單位。”

“您能行么?”

毛處長冷冷的看了保姆一眼,真是越看越不順眼,她倔強的直接下地。

可是當腳一落地,腿直接就軟了。

努力掌握平衡,但她的頭還是撞到床邊。

砰的一聲,毛處長隨后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