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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2 自古以來

非凡中文歡迎你!№Ⅰ

“老板當然厲害。”蘇云一臉不屑的說道。

“嗯啦,老板你都不知道我剛來的時候,想要見哪個評審委員都很難。等三五天都見不到一個,我就琢磨,有這時間,還不如在家做手術來的開心呢。”

“后來呢?”蘇云已經把鐵蓋茅臺打開,一股子濃郁的酒香味道撲鼻而來,鄭仁微醺。

“不知道從哪天開始,嗯……直到有一天布朗評審忽然給我打電話,讓我去他家坐坐。”魯道夫·瓦格納教授道,“艾瑪呀老板,你都不知道我那時候都被嚇傻了。”

“出息。”

“我一猜就是你這面的工作做通了,那幫犢子玩意,平時都不給我好臉兒,還能打電話讓我過去他家坐坐?我猜我要是不去,他就得屁顛屁顛過來。”

“可那時候都把我給整蒙了,虎了吧唧的就去布朗評審家喝了一晚上酒。”

鄭仁微笑,想來應該是克里斯蒂安得到老羅切的允許,代表布魯赫家族出面之后的事情。

“后來布朗假裝喝多了,問我怎么認識克里閣下的。”魯道夫·瓦格納教授道,“克里閣下那種大人物,我咋能認識。可是我不認識,我家老板認識啊。”

“富貴兒啊,后來就方便了吧。”鄭仁笑著問道。

“嗯吶。”教授道:“直到最后我聽說拉夫森評委會主席去帝都講學,我就知道差不多了。可一直到昨天晚上都沒信兒。老板,云哥兒,你們都不知道我的心吶,碎成八瓣,掉在地上拼都拼不起來。”

“沒事了,趕緊醒醒酒。”鄭仁道:“接下來估計你要接好多電話。”

“嗯吶,可不是咋地。”魯道夫·瓦格納教授道:“我還沒睡醒,就被電話吵起來了。說是網站已經公布了獲獎者名單,咱們是唯一的生物學以及醫學獎。”

“我還以為是做夢呢,正在這準備再睡一覺,視頻就進來了。”

“少點喝酒。”鄭仁習慣性的叮囑道:“我估計最近會有很多媒體……”

“老板,你很啰嗦,趕緊喝酒吧。”蘇云在身邊用肩膀把鄭仁撞開一點,端著酒杯,對視頻里的教授揚了揚,“富貴兒,慶祝我們的諾獎,干杯!”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已經高興的懵了,他四周亂找,還是沒找到酒。最后拿了一瓶純凈水,以水做酒,眾人隔空喝了一口。

“你什么時候回海德堡?”蘇云把三兩三的酒杯干了,隨后問道。

“我還沒想明白,腦瓜仁嗡嗡疼。回去聽他們虛頭巴腦的恭維,還真不如回帝都咱們一起喝酒。”魯道夫·瓦格納教授道。

“那就回來,咱們去香山看紅葉。”蘇云道,“好好喝一場,不醉不歸。”

鄭仁是真的想不懂為什么慶祝的時候非要喝酒,不過好像自古以來就是這樣。自己再怎么掙扎,應該也比不上自古以來四個字。

一想到最近有無數的酒局,鄭仁就開始頭疼,哪怕不用自己喝酒。光是應酬,就足夠自己煩惱、苦惱的了。

“嗯啦!”魯道夫·瓦格納教授開心的應道:“我這面去感謝一下評審委員,然后就回去。”

“那就這樣,關了啊。”蘇云道,“我們開始喝酒,今天肯定要把老板給灌醉。平時不喝酒,今兒這么大的事情還不喝就說不過去了。”

“云哥兒,你一定要把老板喝的五迷三道的!”教授開心的說道:“然后給我照一張照片,我看看老板五馬長槍的時候是什么樣!”

眾人哄堂而笑,鄭仁切斷信號。

蘇云又倒了一杯酒,笑吟吟的說道:“老板,去年這時候好像你剛出事兒被攆到急診科吧。”

“還要晚幾天。”鄭仁回憶去年的事兒,恍然如夢。

“真快,今年就拿諾獎了。”蘇云道,“來吧,先喝酒,然后你告訴我第五版外科學到底有什么秘密好不好。”

“哈。”鄭仁看著眼前的雞尾酒,有些愁苦。

看著很漂亮,蘇云調酒的手藝是相當贊。八層不同顏色,亮晶晶的,看著像是驅蟲的寶塔糖。

“是密度不同導致的么?”鄭仁拿著雞尾酒的酒杯,很煞風景的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

“是啊,每種液體的密度不一樣,要用很細膩的手法才能把他們混在一起,明確分層。”蘇云得意的說道:“你慢著點,這是完美的伏特加湯力。”

一聽到伏特加,鄭仁腦袋瞬間就大了。

再少再少,這一杯伏特加也得相當于一兩白酒。今天不準備做什么了,可明兒好像還有手術來著。

一想起喝酒,一想起應酬,鄭仁真是頭疼啊……

“老板,我已經對手感有了點感悟,從前調酒,可調不出來層次這么鮮明的雞尾酒。”蘇云笑瞇瞇的說道:“來吧,別愣著了,一起喝一杯。”

“等下。”常悅忽然說道。

“嗯?”

“剛給黑子的酒已經喝光了。”常悅扶了扶眼鏡,隨后拿起茅臺瓶子給黑子倒了小半杯。

黑子的尾巴搖晃的極為用力,看著就像是要斷了一樣。

“為了諾獎,為了勝利,干杯!”蘇云舉起杯,大聲說道。

鄭仁覺得略有點尬,他很少去參加酒局,或者說基本不去。這種時候本來應該站起來說點鼓舞人心的話,但他一句都說不出來。

非但自己不說,他聽蘇云說都覺得尷尬。

雖然略有點尬,可看見蘇云那張洋溢著青春激情的臉龐,鄭仁回想來路,最難的時候自己去挨個科室拜碼頭……

胸中熱血微微涌起,他舉起杯。

“干杯!”

兩杯漂亮的雞尾酒和三個三兩三,蕩漾著濃厚陳釀的白酒杯撞在一起。

鄭仁畢竟也有少年心性,清脆的碰撞聲響起,胸中熱情激蕩,竟然一口把雞尾酒給干了。

各種顏色的液體進入喉中,雖然酒精濃度不高,卻也覺得一股子滾燙熱辣,一條線般經喉入食道進胃。

酒精反復刺激食道壁,總是不好的,鄭仁此時腦海里只有這么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