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以墨身子就那么僵在那里,并沒有絲毫的反抗,即便此刻他的脖子真的已經流了血。
苗萍看了那叫一個心疼啊,順勢就要拉開孫筱安。
倒是一旁的嚴老爺子怒目瞪了她一眼,肅聲道:“這是你兒子該得的,有什么好心疼的?”
苗萍吞了吞口水,不得不退到了一旁。
孫筱安嘗到了那種血液所帶來的腥甜味道,她抬起頭來,嘴角還沾染著嚴以墨的鮮血。
只見她冷漠的環視了四周,聲音不帶有任何溫度的說道:“既然為了孩子,那為什么……”
話到了嘴邊,孫筱安卻不得不生生的又咽了回去,她想問既然為了孩子,那為什么當初不極力保住那個孩子。
可是這個問題,她根本沒辦法問出口,即使問了,也只會被當做是神經病。
只見她忽然轉了話鋒說道:“既然如此,我覺得這個婚姻已經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了,嚴以墨,我依然堅持我剛才的決定,我們離婚吧!”
一旁的苗萍立刻反對道:“不能離婚……當初要嫁進嚴家的人是你,現在要離婚的人也是你,你把我們以墨當什么了?”
孫筱安冷漠的笑了起來,隨即說道:“現在是你們嚴家對不起我們孫家在先,是你們忘恩負義,苗阿姨,我勸你還是別本末倒置了。
嚴家如果堅持不同意離婚的話,也沒關系,那我們就法庭上見吧!我手上有你兒子出軌的證據。
到時候嚴以墨婚內出軌的事實一旦爆出來,必然會成為霖市各大媒體爭相報道的對象,后果可比我們私底下解決要嚴重的多,孰輕孰重您自己掂量。”
苗萍沒想到孫筱安會做的這么絕,只一會兒便這么翻臉無情,一旁的嚴老爺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隨即柔聲的問孫筱安:“筱安,出了這種事情,確實是我們嚴家對不住你,你要是堅持離婚,我們嚴家便成全你,可是……爺爺想讓你給嚴家一個報恩和贖罪的機會可以嗎?”
看到嚴家爺爺,孫筱安的神色也下意識的柔和了幾分,只見她一臉笑意的抓著嚴老爺子的手說道:“爺爺,謝謝您!”
嚴老爺子也很欣慰的點了點頭,隨即對苗萍說道:“下去把賓客都遣散了吧,讓嚴忠起草一份離婚協議書帶上來,然后讓張律師一起上來。”
苗萍依舊是不甘心,她倒也不是真心反對孫筱安離婚,這要是放到以前她肯定舉雙手贊同。
可是現在,如果孫筱安和自己的兒子離了婚,以老爺子的心性,他肯定會逼著自己兒子娶了周建華的。
那女人沒有生育的能力,就和老母雞不會下蛋似的,她可是還想吃雞蛋,抱孫子呢!
她再怎么看不上孫筱安,可是她到底還能為她生孫子,這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老爺子已經開口了,她便也不得不照辦。
這時還坐在樓下老地方的孟灝川還正愜意的和幾個名媛聊的火熱,卻不知道嚴家這是忽然發生了什么事情。
只見苗萍黑著臉在嚴忠的耳朵根兒上低語了什么,嚴忠的臉色也瞬間暗了下來。
不多時只見他拿著話筒對著眾賓客說了一套商業客套的話,隨即便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孟灝川走出嚴家時,也是一臉的疑惑。
待所有的客人都離開以后,嚴忠便叫了張律師一起上了三樓。
至此,所有的人算是都到齊了,他怒瞪了一眼嚴以墨,還有坐在一旁毫無精神的周建華。
又柔聲對著孫筱安道:“筱安啊,你……當真決定了?”
孫筱安淡然的點了點頭,一旁的嚴老爺子則直接說道:“張律師,麻煩你幫忙起草一份離婚協議書,至于財產分配嘛,就把我名下的那幾棟別墅還有我在嚴氏的股份也分出三分之一全部無償贈送給筱安,哦,還有,以墨名下的所有財產也全部按夫妻共同財產分配。”
嚴老爺子這番話一出口,在座的所有人包括孫筱安在內皆大為吃驚,尤其是苗萍。
這些話說的容易,這要是真按老爺子的說法去做,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啊,都抵得上嚴家三分之一的財產了!
張律師也是一臉詫異的再次確認道:“您……確定?”
“確定。”嚴老爺子再次說道。
孫筱安立刻說道:“爺爺,我不要錢,我只要自由,只要嚴以墨和我離婚,我怎么來的就怎么出去。”
嚴老爺子還想要堅持,孫筱安便立刻對張律師說道:“張律師,麻煩你了,我什么都不要。”
張律師又看了看嚴老爺子,嚴老爺子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說道:“罷了,聽筱安的吧!”
張律師得到了最終的決定,大概用了兩個多小時便弄好了兩份離婚協議書,孫筱安看了看里邊的條款,覺得沒什么問題,便簽了字,畫了押。
起身將自己的那一份小心的收了起來說道:“那我們就明天民政局見吧!”
說完她便要提步離開嚴家,嚴老爺子見狀立刻說道:“你去哪啊?天這么晚了,爺爺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再怎么不愿意也留下來住這一晚上吧!現在出去,你能去哪兒?”
孫筱安忍不住凄苦的笑了笑心想,是啊,出了嚴家她還能去哪呢?最主要的是她現在身無分文啊!
雖然說她還有父母陪嫁過來的錢,可是有了上輩子的事情,她實在不忍心再動那些錢啊!
可是若是再讓她住在這里,她為萬萬都不愿意的,畢竟這里帶給她的記憶除了痛苦便再也沒有其他的了!
只見她悠然轉身說道:“沒關系的,既然決定離婚了,再住在這里我們都會尷尬的,您不用擔心,我在這附近有朋友,我去她家湊合一晚上就好。”
嚴老爺子見孫筱安堅持,也不多說什么,隨即從自己的西裝口袋里掏出來一張銀行卡。
硬塞到了孫筱安的手里說道:“這卡你拿著,出門在外,身上總得留點錢不是?這卡里有五萬塊錢,在外頭別虧待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