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孫筱安而言,無論是夏天還是冬天她都不喜歡。
夏天太熱,熱到只要離開空調房她就感覺自己快窒息了似的。
冬天太冷,冷到依舊離不開暖氣地暖房。
可是烈日炎炎,氣候更替可不是區區一個孫筱安能夠說了算的。
今年的夏季比起往年來竟然也是格外的熱。
這樣炎熱的夏季,一場盛大的訂婚宴正在如火如荼的籌備著。
整個商業圈幾乎都在被邀請出席的行列里。
下午,周成就早早地來到了嚴家,和嚴家人一起迎賓。
孫筱安和顧流笙,孟灝川和李倩楠也在晚上七點多的時候來到了嚴家。
昨天,她們也是忽然接到了嚴家的請帖罷了。
這場忽如其來的訂婚宴,不僅對于業界而言猝不及防。
就連整個媒體界也是猝不及防的。
所有的媒體一時間都涌現到了嚴家。
當然絕大多數還是沖著顧流笙來的。
畢竟顧流笙的影響力,那可是有目共睹的。
當所有的媒體單位得知今晚顧流笙也在被邀請的名單里時,整個媒體界都沸騰了。
與其說她們是為了顧流笙而沸騰,而激動。
還不如直接說他們是為了顧流笙會不會帶著他的未婚妻出席今晚的訂婚宴才是。
畢竟作為顧流笙的未婚妻,嚴以墨的前妻,這樣的關系,才是外界所關注的焦點啊!
所以當顧流笙和孫筱安來到嚴家大門口時,所有的記者便瞬間圍了上來。
雖然有保安在維持秩序,可是那些媒體記者在看到孫筱安時,情緒更是越發高漲。
只聽得那些記者立刻前呼后擁的打問著。
“孫小姐,請問你今天是以什么樣的心情來參加您前夫嚴以墨先生的訂婚宴的呢?”
“之前,嚴先生和周小姐曾經當眾羞辱過你。
請問對此你不生氣嗎?”
“你會誠心誠意的祝福昔日的閨蜜和前夫嗎?”
“請問你打算以什么樣的心情去面對昔日的7前公婆呢?”
“孫小姐,說說吧!”
孫筱安雖然有就做好了心理建設。
可是當她真的面對這一幕時,一時之間還是有些卻諾的。
這時候卻見顧流笙立刻說道:“你們口中的孫小姐,是我的未婚妻。
是我將來會用一生來珍惜和守護的妻子。
在我的眼里我的心里,她就是珍寶,就是我的寶貝。
我不知道,你們這成群結隊的把我們圍在這里,半句不采訪我們之間的事情。
反而一再提及嚴家,我覺得這不妥吧?
你們是不尊重嚴家還是不尊重我家筱安?”
不得不說,顧流笙這話說的漂亮。
從今以后孫筱安都將是他嚴以墨得不到的珍寶。
媒體聽了顧流笙的話,瞬間安靜了下來。
孫筱安微微一笑,繼而朝著媒體鞠了一躬。
然后這才說道:“感謝大家對我的關心。
我今天是以我未婚夫顧流笙的女伴出席這場訂婚宴的。
并不存在刻意或者不刻意這一說。
同樣,無論今天是誰訂婚,我都會獻上我最誠摯的祝福的。
至于過去的事情,我不認為那些事情還有資格一直存在在我的心里,腦子里甚至于記憶里。
因為從小我奶奶就告訴我,人一定要往前看。
執著于過去的人將永遠不會得到幸福。
而我覺得她老人家說得很對。謝謝。”
說完,二人再次對視了一眼。
當即引起了所有媒體的拍手叫好。
這時候就見周成快步走了出來。
滿臉堆笑的跑到了顧流笙的面前,急忙伸出手來。
顧流笙也只是禮貌性的笑了笑,卻并未要與他握手的意思。
周成的手僵在了空氣里幾分鐘后,這才又尷尬的縮了回去。
然后這才急忙又掛著笑臉說道:“顧少外頭熱,快點進去吧!”
顧流笙點了點頭,便拉著孫筱安進了里邊。
孟灝川和李倩楠早就在里邊呆了很長時間了。
不遠處的嚴忠抬頭間也看到了顧流笙。
當即也立刻陪著笑臉小跑著走了過來。
然后就見嚴忠立刻笑著說道:“顧少來了,照顧不周,還望顧少海涵啊!”
顧流笙依舊是一副淡淡的不失禮貌的微笑。
接下來便又聽到嚴忠說道:“顧少……
不知方不方便借一步說話?”
聽著這話,孫筱安當即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顧流笙。
心想著莫不是這嚴忠和周成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顧流笙不以為意的點了點頭。
又看了看孫筱安說道:“灝川和倩楠在那邊。”
孫筱安當即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你去吧!
早點回來。”
說完,就見孫筱安快步去了李倩楠那邊。
目送著孫筱安到達孟灝川和李倩楠身邊。
他這才放心的跟著嚴忠和周成來到了一邊的休息室。
一進房間,就見周成立刻一臉歉疚的說道:“顧少,實不相瞞,今天把您單獨叫過來,還是跟您道歉的。
前段時間兩個公司都弄大秀。
以墨他做了一些不妥當的事情。
是我做的不對。
還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他一般見識。”
顧流笙卻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看來是我送給嚴氏的熱搜起了作用了?
其實這倒也不算是我送的功勞。
畢竟嚴以墨就是不折不扣的渣男罷了。
只不過,嚴氏最近因為嚴以墨的關系受到了不小的影響吧?
據我所知,其他的不說,嚴氏的股價可是一直在往下跌。
還有……
據說嚴氏內部各位懂事因為不滿嚴以墨的不作為和不當行為。
打著您教子無方的名頭。
已經有人開始提議罷免您嚴氏執行總裁的位置了?”
提起這個,嚴忠的臉立刻變得陰沉了下來。
顧流笙卻依舊不以為的說道:“這樣倒也沒什么影響,畢竟您的股份還在。
嚴老爺子依舊還是董事長。
你們嚴家也只不過暫時退居二線罷了。
年紀大了,享享清福我倒覺得沒什么不好。”
顧流笙這話說的夠直白,明顯就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一旁的周成立刻又說道:“顧少,你看你這話說的就有些外道了吧!
這筱安和建華那也是多少年的好朋友了……”
周成的話一說出口,嚴忠立刻私底下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
他真是氣這周成不會說話。
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果不其然,就見此刻顧流笙的臉瞬間猶如千年冰山一樣,冷的徹骨。
下一刻就聽得顧流笙說道:“多年好友了不敢當。
目前我家夫人就只有李倩楠一個朋友。
我倒不知道……和周小姐什么時候是好朋友了呢?
退一步講,這要是好朋友……
周小姐又是以什么樣的心態嫁給好朋友的前夫的呢?”
說這番話時,顧流笙故意加重了好朋友這三個字。
說完就見他已經起身。
繼而在嚴忠和周成的怔愣下又說道:“二位,我今天是來參加訂婚宴的,所以談公事的話還是免了吧。”
說完他人就已經離開了休息室。
徒留身后二人目瞪口呆。
當顧流笙再次返回大廳時,卻見大廳中間一陣嘈雜。
人群的中心他隱隱約約聽到了李倩楠的怒吼聲。
還有孟灝川的聲音。
孟灝川是很難得見他生氣的,這次竟然連他都生氣了,可見是事情必然不小。
想到這里,他立刻又想到了孫筱安。
當即透過人群,擠到了人群的正中間。
就見此刻孫筱安潔白的晚禮服上已經被紅酒澆濕了大半。
而周建華就站在她的身邊。
苗萍手里正端著一個空的高腳杯。
只見孫筱安立刻又說道:“苗阿姨,我再說一遍,我是以顧流笙的未婚妻身份出席這場訂婚宴的。”
聽了這話,又看了看此刻的場景。
顧流笙只要稍微動一下腦子,估摸著就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只見顧流笙立刻走到孫筱安的身邊,一把將她攬進了懷里。
一旁的李倩楠立刻說道:“顧少,這潑婦大媽,簡直就是不講道理。
我們在這里又沒做什么,她上來就潑了筱安一杯紅酒。
講道理還跟我們玩橫的,你快點替筱安討回公道。”
顧流笙一出場,場面立刻得到了質的轉變。
所有的人都瞬間安靜了下來。
有一部分人甚至已經退到了一邊去了。
絲毫沒有勇氣再湊熱鬧。
苗萍也有些慌亂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鬼知道她剛才其實也就是頭腦一熱,才過來找孫筱安的茬的。
畢竟是氣不過啊!
自己的兒子訂婚,她卻來湊熱鬧,看笑話。
作為溺愛兒子的母親苗萍來說,她肯定忍不下啊!
周建華倒是一直很安靜。
沒說什么也沒做什么。
甚至有一度還在旁邊勸告苗萍。
只見顧流笙看著苗萍說道:“您是……苗女士吧?
我家夫人是跟著我來的,怎么?
礙著你的眼了?”
說這話時,顧流笙的語氣實在是不好。
所有人都能聽得出來。
這使得其他人更加不敢再靠近這邊。
一時間,所有的人竟然都退開了老遠。
生怕下一秒顧流笙的怒火就會遷怒到她們的身上去。
畢竟顧流笙也是用了一整個春天告訴了整個霖市。
他其實就是個寵妻狂魔而已。
還記得上個月,孫筱安和顧流笙鬧別扭。
故意把顧流笙的車給開到了溝里去了。
結果人家顧流笙立刻又買了好幾輛,聲稱是拿來給夫人出氣用的。
還有一次,孫筱安看上了專賣店的一臉衣服。
結果第二天,顧大少就把那間商場給包圓了!
還有一次,孫筱安在學游泳的時候,多看了那個教練一眼。
恰好被趕過去的顧流笙看到了。
于是寵妻狂魔加醋壇子大王立刻把那個教練給辭退了。
然后自己手把手教起了自家夫人。
類似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
所以,現在整個業界甚至于霖市都已經知道了他顧流笙其實就是一個寵妻狂魔和大味兒醋壇子。
苗萍愣了愣,手里的高腳杯差點沒拿穩。
這時候嚴忠和周成也已經趕了過來。
看到如此一幕,那也是上了老火。
真可謂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只見嚴忠立刻陪著笑說道:“顧少誤會了。
顧少攜夫人前來,那是犬子的福氣。
怎么可能礙眼呢?”
說完還不忘又看了看苗萍,厲聲道:“還不跟顧少認錯?
做事情毛手毛腳的。”
顧流笙卻依舊沉著臉說道:“要道歉那也不該對我道歉。
畢竟這紅酒終歸也沒有潑在我的身上不是嗎?”
這話一說出口,苗萍立刻有了火氣。
可是又被嚴忠一瞪,生生的又憋了回去。
一旁不知道什么時候走過來的嚴以墨看了看顧流笙。
繼而對著孫筱安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筱安,對不起。
想來我媽她也不是故意的。
我替她跟你道歉,希望你可以原諒他。”
自從上次分開以后,孫筱安也已經足足幾個月沒有再見過嚴以墨了。
看樣子他消瘦了不少也憔悴了不少。
整個人看上去為萎靡了不少。
而周建華卻依舊精神抖擻,意氣風發。
顧流笙還要再說什么,孫筱安忽然說道:“好,苗阿姨畢竟是長輩。
沒什么怪罪不怪罪的。”
眾人正說話間,卻聽得身后一聲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
“筱安?是你嗎?”
就見周成正推著嚴老爺子往這邊走來。
幾個月不見,嚴老爺子的身子也越來越不好了。
以前即便坐在輪椅上,他還是一副精神抖擻得樣子。
可是現在卻真的老了許多。
頭發也系數全部都白了。
孫筱安立刻激動的跑了過去,然后說道:“爺爺,您……怎么瘦了這么多啊?”
嚴老爺子立刻慈祥的拉起了孫筱安的手說道:“人老了,飯量也就大不如從前嘍!
好在我這身子也還行。
今天你能來,爺爺真是打心眼里高興呢!”
孫筱安也立刻笑著說道:“我就是想見見您,否則……
我也不會來的。”
嚴老爺子自然聽出了孫筱安話里有話的意思。
立刻說道:“是爺爺的錯,沒教好自己的子女。
讓你受委屈了。”
這話一說出口,孫筱安立刻慌亂的擺著手說道:“爺爺您快別這么說。
這樣反倒讓我無地自容了。”
話說到了這里,嚴老爺子沉思了良久。
忽然低聲道:“筱安呢!
爺爺知道小顧他聽你的話。
爺爺也知道,爺爺不該開這個口。
可是……嚴氏是爺爺一輩子的心血。
你看……你能不能勸勸小顧,讓他網開一面?”
嚴老爺子剛剛說完,就見孫筱安當即愣在了原地。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開口求她的人竟然是這個她無比尊重的爺爺。
當然,嚴忠肯定也是吃準了,搬出老爺子肯定有用罷了。
只見孫筱安忽然起身,語氣略帶生硬的說道:“爺爺,流笙工作上的事情。
我從來都不干涉,所以這件事情,我恐怕也幫不到您了!
看來,今天這宴會我來的確實唐突。
現在這禮服也毀了,那我就不打擾了。
爺爺……您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