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筱安的這些動作,惹得一旁其余幾個人也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
當然,剛才孫筱安割自己手指頭的事情,她也是刻意沒有讓顧流笙他們看到。
畢竟這要是被顧流笙看到了,他也是一定不可能同意她這么做的。
黃金巨蟒很乖巧,無論孫筱安怎么動它,它都趴在那里一動不動的。
這讓孫筱安很是欣慰,由于巨蟒腹部的傷口很大也很長,所以那種粘稠物也很多。
這東西似乎就是因為巨蟒受了傷,所以才會長出來的一樣。
就好像是巨蟒的天然用來療傷的藥物一樣。
大概刮了五六分鐘,大半碗那種透明無色無味的粘稠物就被孫筱安弄下來了。
她端著那些粘稠物來到武燦斌面前解釋道:“小武,這個東西好像可以加速傷口的愈合,我自己做了一個小的嘗試。”
說著她還不忘了將自己的手指遞到了武燦斌的面前去,然后又說道:“你看,這大概是我十幾分鐘前割的傷口,也是用了這個現在已經不疼不癢了。”
武燦斌依舊還有些懷疑的看著孫筱安和她手里的那個碗說道:“這個……真的有用?
不會有毒吧?”
孫筱安愣了愣,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說道:“有毒那也是我先中毒啊!
巨蟒受得傷也很重,但是我仔細的看過它的傷口了。
如今也在慢慢的好轉,你看要不然這樣,我們先給你的傷口涂一點點這個試試。
先不涂你的腿,你胳膊上不也是有一道傷口嗎?”
顧流笙和沈含芳聞言也走了過來,他拿起孫筱安手里的那個碗看了又看。
細細的觀察了好一陣,倒也確實沒發現有什么問題,沈含芳也跟著研究了好一陣子最后也沒說出哪里不妥。
這時就聽顧流笙說道:“先拿一些小的傷口做個實驗便是。”
武燦斌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繼而說道:“那好吧,就先拿手臂上的傷口試試。”
孫筱安微微一笑,繼而將他手臂上的紗布拆了下來。
然后又用梳子的背面,將那些粘稠物一點點的弄到了武燦斌的傷口上。
所有人都屏著呼吸,等待著最終的結果。
好在這結果也沒讓人失望,那些傷口到最后竟然真的都奇跡般的發生了好轉。
雖然說不能立竿見影,完全好轉,可是至少不必再用紗布裹著了。
所有人當即喜出望外,孫筱安便小心翼翼的把武燦斌小腿上纏著的厚厚的紗布取了下來。
那道傷口依舊還觸目驚心,只要武燦斌稍稍用力,就會立刻滲出血來。
傷口極深,深到里邊的肉粒都可以看的到。
由于醫療環境和醫藥的匱乏,整個傷口看上去都血淋淋的滲人。
孫筱安皺著眉頭,一點一點的把那些粘稠液體涂抹在了傷口上,又用雙手將傷口給強行貼合到了一起,武燦斌更是疼的出了滿身的冷汗。
顧流笙和沈含芳在一旁,也是緊張的半句話都不敢說。
也不知道又過了多久,這期間,孫筱安也由于一直保持同樣的動作而手腳麻木抽筋了起來。
于是就變成了她和顧流笙輪流去弄武燦斌的傷口,起初,傷口還會因為強行擠壓而不停的出血,可是后來,傷口上的血竟然都已經干了。
他們也沒注意到底是什么時候血也不再往外流了,再后來,武燦斌的神色也變得不那么凝重了。
看樣子疼痛也確實減輕了不少。
這時候,孫筱安下意識的又看了一眼身后的黃金巨蟒,發現它此刻竟然已經可以行動自如了。
再仔細一看,它的傷口竟然已經完全愈合了。
看到這樣的場景,孫筱安不禁笑了起來,這種親密感就好像是它和她與生俱來的一般。
又過了許久,水池里的水又下降了一次,顧流笙試著放開了固定傷口的雙手,武燦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所有人再次緊張的看著那道傷口,發現竟然真的沒有再開裂,他嘗試著彎了彎腿,又小心的走了幾步,傷口依舊沒有什么變化。
而且疼痛感也沒有之前那么強烈了,孫筱安當即喜出望外,一副高興的模樣說道:“真的好了。”
武燦斌這才把提在嗓子眼的心徹底的放了下來,忍不住看著黃金巨蟒說道:“還真想不到,這個大家伙竟然沒有害了我們,反而救了我們。”
孫筱安也略感欣慰的看著黃金巨蟒,然后她又說道:“你先坐下,我把剩下的一些粘稠物,再給你抹到傷口的表面上,好加速傷口的愈合。”
武燦斌這次倒再也沒有猶豫,當即就坐了下來,乖乖的讓孫筱安替他處理傷口。
顧流笙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發現已經廢了,應該是剛才下水時,被泡了的緣故。
好在沈含芳手腕上還有一只表,只見她悠悠的說道:“從我們到這個岸上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了。
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否則我們帶的食物恐怕支撐不到我們出去。”
孫筱安愣了愣,然后也贊同的點了點頭,沈含芳的話說的并沒有錯。
他們的確已經耽擱了太長的時間,這時候武燦斌起身整理了一下一副,然后說道:“我已經好多了,行動上應該不會再有什么障礙了,我看我們現在就快點出發吧!”
幾個人同時默契的點著頭,于是就由顧流笙領頭,武燦斌墊后,四人同時朝著那座漢白玉石制成的祭祀臺走了過去。
這座祭祀臺規模很大也很奢華。
光是祭祀臺四周的臺階少說也得有幾千階,他們緩緩的踏著臺階走上去。
每一個臺階都走的無比小心,畢竟這樣的宏偉建筑上,要說沒有機關,總是不合情理的吧?
大概走到正中央的臺階時,再往上臺階的兩邊就出現了各種神色,動作各異的人身蛇尾的青銅器。
他們的臉上都戴著那種蛇形面具,遮住了嘴巴以上的部分,只漏出來一張嘴巴和一副鼻孔。
而鼻孔下邊的嘴巴,也是各種各樣的,這也是為什么說他們是形態各異了。
只因為他們的嘴巴有的吃驚的微微張開,有的則是恐懼的張著大嘴,還有的是緊緊的抿著雙唇……
總之那些嘴巴的形態,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她們做不到的。
沈含芳走到一個青銅人面前,用手電筒試圖照清楚面具底下的眼睛。
最后倒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成功,只知道她忽然跌倒在了地面上。
臉上是掩都掩不住的恐懼神色,而她此刻的嘴巴的形態,竟然就和那些青銅人其中一個的形態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孫筱安皺著眉頭,有些詫異和害怕,她總覺得這里的青銅人都很詭異。
轉身時,卻發現一直跟在他們身后的黃金巨蟒如今竟然停在了下方的臺階上。
一副很是忌憚這里的模樣,這使得孫筱安越發對這里生出了更多不好的預感。
顧流笙和武燦斌二人將沈含芳扶了起來,只見沈含芳一副恐懼模樣的看著顧流笙說道:“是……是你?
剛才你的眼睛眨了一下。”
沈含芳這驢頭不對馬嘴的話,倒是把顧流笙和武燦斌給說糊涂了。
良久武燦斌這才又問道:“什么意思啊?
顧少眨眼睛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不料武燦斌這話剛剛說完,顧流笙卻忽然眉頭一皺,神色一緊,打開了自己的強光手電就一步一步的朝著沈含芳剛才看的那個青銅人走了過去。
他緩緩的靠近那個青銅人,然后又仔細的觀察了他好一會兒。
最后這才學著沈含芳的模樣將強光手電筒調整了一下方位,繼而朝著那個面具底下看了過去。
下一刻,就連顧流笙也忽然彈跳了開來,臉上的神色也是越發凝重。
孫筱安急忙跑過去,拉起他的手問道:“到底怎么了?
你看到了什么?”
顧流笙看了看孫筱安,然后低低的說道:“這個青銅人在眨眼睛。
而且在他眨眼睛的剎那,他的容貌和表情會恢復正常。
而這個正常的臉……和我的臉是一樣的。”
顧流笙這話一說出口,所有人都怔在了那里,是的,這樣的情形他們一時之間怎么可能立刻接受的了?
孫筱安有些遲疑的問道:“不可能吧?是不是你們看錯了?”
就在她剛剛問出這個問題時,卻聽到身后另一邊武燦斌也驚呼道:“這個……這個女的和張慧是一樣的。”
孫筱安聞言,當即汗毛都豎了起來,緊接著武燦斌又發現了一個和安娜一樣的臉。
其他的幾個可能是因為時間的原因走了損壞,拉不出是什么模樣的。
孫筱安下意識的握緊了顧流笙的手,再次看向了黃金巨蟒的方向。
可是此刻臺階下早已經沒有了它的身影,可見它對于這里不僅僅是忌憚恐怕更多的還是敬畏。
這反而更讓孫筱安的心開始惴惴不安了起來,她實在想不出,這個祭祀臺在當時那個時代到底是用來做什么的。
還有這些和他們想的一樣的青銅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千年前,又怎么可能這么巧,有幾個和他們長得一模一樣的古人呢?
想到這里,孫筱安又想到了地獄,這一切看上去好像是地獄設的毫無頭緒的大局。
可是冥冥之中好像又是注定了一樣似的,命運如同一根長線一樣,拉著他們一步一步的按照他們既定的軌跡行走著。
沒有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也沒有人猜的到自己最后的結尾是什么,在哪時哪刻結尾。
顧流笙半瞇縫著眼睛看向了遠處的高臺,他們距離高臺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而在青銅人的上方,就已經是一片漆黑了。
光亮到達第四個青銅人時便戛然而止了唯有高臺上不知是什么發出的一點羸弱的亮光,在告訴著他們那里才是祭祀臺的終點。
沈含芳還沒有從剛才的恐懼中走出來,眼神依舊來有些木訥。
就在大家停下來的時候,變故再次出現了。
只見那些青銅人忽然如同活了一般,快速的移動著位置。
原本放在胸口做禱告狀的雙手忽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變了另一種形態。
換成了雙拳模樣,孫筱安愣了愣,就在他們還沒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時。
從那些青銅人的手部關節的一些孔洞里就射出了一些黑色的汁液。
那些汁液落到了地面上,立刻將地面溶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來。
與此同時,武燦斌拉著沈含芳,顧流笙拉著孫筱安極速躲避著那些源源不斷射過來的汁液。
孫筱安高聲道:“那些液體有極強的腐蝕性,千萬不要被它射中。”
說話間,顧流笙又拉著她險險的躲過了一劫。
那些青銅人不停的變化方位,不停的射出黑色的毒液,這種名場面反而讓孫筱安想到了……
額……植物大戰僵尸……
她下意識的心道若是一直這么躲下去恐怕也不是辦法,如果那些青銅人的體內都裝著這些東西,他們就算行動再敏捷恐怕也會中招吧?
這么一想,她當即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四周,好在天不亡她,讓她發現了一個攻擊死角。
就是剛才武燦斌發現的安娜那里。
這么久了,那個和安娜長得一模一樣的青銅人竟然一直沒有動過,而且其余的青銅人也沒有往那邊攻擊過。
這是目前為止最讓她欣慰的事情了。
緊接著便是她拉著顧流笙往安娜那邊躲,好在的確如她所料,他們暫時獲得了安全。
武燦斌愣了愣,卻忽然發現在那個酷似安娜的青銅人的耳朵后邊發現了一個很隱晦的字。
那個字不是現代的文字,他倒是認不得,一旁的沈含芳卻若有所思的說道:“這種文字我也是第一次見,可是以它的形狀來看。
我大致應該能夠猜出來,那是個什么字了。”
孫筱安急忙問道:“什么字?”
沈含芳皺著眉頭低低的說道:“是一個“死”字。”
“死”字?孫筱安和武燦斌同時詫異的問道。
沈含芳微微的點了點頭。
所有人再次陷入了沉思,那些青銅人還在如同幽靈一樣變化著位置,不停的往外射著那些毒液。
不知過了多久,孫筱安的背包忽然一沉,整個人都開始往后倒去。
好在武燦斌和顧流笙及的拉住了她,才不至于讓她跌下臺階去。
這時候他們才注意到,整個臺階的下方竟然是漆黑空曠的。
這個臺階離地面很高,應該是從剛才的池子邊上不停的往上走,看上去高度雖然沒有多少變化。
但其實已經很高了,與此同時,就見武燦斌忽然拿起隨手別在腰間的匕首,狠狠的一劃。
就聽到一聲凄厲的叫聲,劃破整個古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