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對方這些話,跪在地上的白大夫整個人都變了模樣。
只見他愣了愣,整個人都呆立在了那里。
所有人看著這一幕,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話去安慰她。
孟灝川走過去將她扶了起來,然后看著他說道:“其實他說的也對。
你或許是應該感謝他的,在你的有生之年還能讓你看到這張臉,但是……
我覺得更多的還是你要替蕭南想一下。
之前我從你們的嘴里等著了,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是那么的饑餓如仇,他是那么的向往快意江湖。
但是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就連他死后都不得安生,都讓人去拿他的尸體去利用的話。
你覺得他會高興嗎?我覺得他肯定不會高興的。
如果你用他不愿意見到的那一種方式。
結束了你自己的生命,或許他永遠都不會得到安心的。
在這個世界上,他放不下的人,除了他的家人便只有你一個了。
如今他的家人僅僅只剩下了一個女兒,還有一個你。
你更應該替他好好的活著呀,一起和我們消滅他吧。
這才是他對象要的,如果他是真的有思維有感受的人。”
孟灝川很少見的會說這么一番正經的話。
白大夫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但是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個人的臉上。
這個時候,葬天卻再次看著這群人嘲諷的笑了起來。
然后說道:“怎么?你們是當我不存在嗎?
就以你們現在的狀態,還是還想當著我的面消滅他。
我覺得你們這種莫名其妙的自信真的得需要收斂一下了。
然后我再提醒你們一遍,你們現在和正常人沒什么區別。
不管你們身上有什么樣的力道,有什么樣的本領。
現在我只需要動一動手指,你們都沒辦法從我的手底下翻身。”
說完就見他,又讓外頭的幾個人進來,然后把他們又綁了起來。
緊接著便把他們推出了那個偏方,把他們同時都關進了關押李倩楠的那個房間里去了。
關押他們的這個偏房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是整個房間里僅僅就只燃著一根蠟燭。
那個蠟燭已經燒去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葬天看著他們,然后又說道:“珍惜你們最后可以自由呼吸的時間吧。
我算過了三天以后是煉化你們的最好時機。
我們三天后再見。”
完他就把片室的房門給鎖上了,然后又在外面加固了一層符咒。
然后他這才放心的離開,待整個大殿都徹底的安靜下來以后。
白大夫這才說道:“我們沒有能力了。
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又何談消滅誰?”
顧流笙正要說話,這個時候李倩楠和沐風竟忽然睜開了眼睛。
然后如同沒事人一樣坐了起來,繼而這才又說道:“等了這么多天。
以為等來的是你們來把我們救出去呢,沒想到如今你們和我們一樣。”
顧流笙輕聲笑了笑說道:“在這里有沒有感覺到靈魂碎片的氣息?”
沐風搖了搖頭說道:“完全沒有。
我猜你們一定也沒有感受到吧,否則你們也不會再來問我們一遍。
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我們能找的地方也已經找遍了。
這里都沒有靈魂碎片的氣息,我實在想不出還有哪里可以去讓我們找靈魂碎片了。
如果這件事情結束以后,我們還是沒有找到這下一個靈魂碎片的話。
我怕我們的時間會不夠,甚至會因為我們超時導致靈魂碎片徹底消失。
那到時候筱安……”
沐風得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李倩楠立刻擺著手說道:“呸!呸呸!你別胡說八道了。
這件事情結束以后,我們肯定可以找到靈魂碎片的。
反正我是相信筱安一定會回到我們的身邊的。”
顧流笙忽視了他們的對話,直接又看著白大夫說道:“白大夫。
不瞞你說,在我們這一群人里面,除了你和蕭安以外。
我們其他的幾個人全部都是有能力可以反抗的。
說白了,其實我們并不是這個時空里的人。
所以這個時空里所有可以影響你們的因素,都沒有辦法影響到我們。
剛才之所以不暴露我們自己,也是為了能夠讓對方放松警惕。
所以在三天之后到來之前,我們必須把這個地方全部搗毀。
包括那個偏殿里的人。”
顧流笙在說到她的最后一句話的時候,便故意加重了自己說話的語氣。
白大夫聽了這些話以后,雖然沒有過多的情緒波動。
但還是語氣里頗為有些詫異的說道:“你們真的可以做到嗎?
不僅僅是偏殿里的那個人……還有整個殿內的惡靈。
那些惡靈雖然還暫時處在沉睡的狀態下……
但是難免接下來如果他們醒來之后,我們能不能應付得了了?”
顧流笙抿了抿唇,其實這個問題他也想到了。
就連他也不確定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應對整個大殿里的那些惡靈。
畢竟之前他們在面對蕭安父親的時候,就已經覺得十分的吃力了。
就在大家還陷入沉思的時候,卻不想忽然聽到李倩楠大煞風景的說道:“我們的戰斗力還不是很高嘛。
如果這個時候那個赤云能來的話……你說是這些惡靈了,恐怕都不夠他塞牙縫的吧?
呲呲呲,畢竟由他來擾亂空間秩序和我們擾亂空間秩序是不一樣的嘛。
我們對不起那些惡靈了,還得束手束腳的,生怕會影響的靈魂碎片。
可是那個赤云就不同呀,他一看就是那種頂厲害的人。
不僅可以大殺四方,還可以成功的保下靈魂碎片……”
就在他表達自己對赤云的莫名崇拜之情的時候,忽然又聽到孟灝川一把抓住她的手說道:“赤云?
李倩楠你是瘋掉了,那個赤云是什么人,我們都還沒有搞清楚呢。
他為什么幫助我們?我們都沒有搞清楚他的動機是什么?
你忘記他上次怎么跟沐風說的了?還有那個什么廣茶也神秘的很。
這個時候你提赤云,李倩楠你是來搞笑的嗎?”
李倩楠聽孟灝川這么一說,也立刻不服氣地回懟道:“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如果我們的能力可以十足十的發揮出來,這點惡靈還能當的住我們呀?
還不是因為我們在這里束手束腳的顧慮這個顧慮那個的,不能發揮全部的能力。
否則靈魂碎片如果真的消失了呢,誰來負責呀?
我說的是事實呀,如果這個時候吃云出現的話,我們根本就不用這么被動嘛?
孟灝川我看你才是來搞笑的吧?”
他們兩個人一見面就吵這種風格,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良久,卻聽到顧流笙也點著頭說道:“我也覺得倩楠說的對。
雖然說我們不知道那個赤云到底和我們是敵還是友。
但是他的能力的確是非常強大的,他完全可以支撐整個空間維度的變化。
但是用自己能力的同時還可以維持整個空間的平衡,還可以保下靈魂碎片安然無恙。
就這種情況而言,我們目前是沒有辦法達到這樣的能力的。
但是說說歸說,說這個人行蹤不定,這個時候提他似乎也沒有什么意義。
我們要做的還是想辦法利用我們自己的能力去突破現在擁有的困境。”
顧流笙這些話說完以后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因為就目前的這個情況而言,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去解決他們目前所面對的困境。
雖然他們的能力還尚有保存,可是他們確實如他們所說不能夠使用全部的能力。
就在所有人都一籌莫展的時候,卻見顧流笙忽然一個歪身,整個人就倒在了他身邊的孟灝川身上去了。
沐風當即皺著眉頭說道:“不會吧?當真有求必應?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沐風正這么感慨著,果然接下來就見到顧流笙忽然又抬起了頭。
然后就見到他,整個人都變了一個狀態。
就連他的眼神也變得犀利無比了起來,只見他盯著李倩楠說道:“小姑娘,我非常喜歡你剛才說的那些話。”
你自己一個非常熟悉的人,忽然換了另外一種方式說話,他們也確實是一時之間難以適應的。
過了一段時間以后,李倩楠這才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對方說道:“你是……赤云?”
對方點了點頭,然后又看著他說道:“我說過你們實在是太弱了。
那不是因為你們不能死,我也不會如此的勞神。”
“啊!原來你真的是赤云啊?之前我就聽他們說過你的事跡嘞。
你太厲害了,你的能力真的是讓我崇拜不已。
哎,上次你殺那個惡靈的時候,我真的是大開眼界呀。
赤云……大人,你能不能每次都來幫我們一下呀?
群主你多說,你看我們真的弱爆了……”
對于李倩楠這樣子抱大腿的行為,孟灝川當即就看不下去了。
直言道:“李倩楠你能不能不要在這個時候丟人現眼呀?”
李倩楠白了孟灝川一眼,然后繼續對孟灝川剛才的話充耳不聞,繼而又繼續看著赤云說道:“赤云大人啊!
我特別想知道一件事情,你能告訴我嗎?”
“何事?”
對方說起話來一句不帶任何的語氣和感情。
冰冷的似乎可以穿透整個人的四肢白害一樣。
李倩楠你就不顧及這些,然后說道:“赤云大人,你原貌長得什么樣子的呀?
我真的是太好奇了,難以想象像你這么厲害的一個人到底長得怎樣的一張驚艷世人的臉呀?”
赤云沉思了片刻,卻忽然說道:“你們的赤雪君不也是很厲害嗎?
怎么?難道你覺得他長得也好看嗎?他若長得真的十分的好看,又為什么每天帶著一張破面具呢?
他這個人真是悶騷。”
不知道為什么,當他在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語氣離京只帶了幾分浪蕩不羈。
他一直以來維持的高冷人設完全截然不同。
所以當他說出最后一句話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將目光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但接收到所有人的目光的時候,這才注意到自己剛才到底胡說八道了些什么東西。
只見他輕咳了一聲,然后又看著李倩楠說道:“你不要在我面前胡說八道了。
接下來你問我的每一個問題,我都不會再回答,而且你不要再跟我講話了。”
說完就見他,轉身又看向了白大夫,繼而看著他說道:“如果我說我可以幫你就行那個人的話。
你覺得怎么樣呀?”
一直都心如死灰的白大夫,當他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就如同是雨后逢甘露一般。
當時就見他撲通一聲跪在了赤云的腳底下。
緊接著便聽到他說道:“如果你可以就她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我都愿意。
所以你應該是有條件的吧?”
赤云輕笑了一聲說道:“我倒是沒有什么條件。
但是救活那個人的話是需要條件的,我可以直接告訴你這里面有他的女兒,而他的女兒可以救他。
你聽說過一命換一命嗎?天地輪回,周而復始,沒有什么事可以逆天而行的。
你從天地手里多回來一條命,就必然要送給他一條命。
可是這條命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去提的,只有和他有血緣關系的人至親之人才可以。
所以我才要問你,你應該怎么想呀?
一個是他的女兒,一個是他。如果真的救活了他,讓他得知他的命是他的女兒拿命換來的。
你覺得他這一生會高興嗎?但是如果不救他的話,明明有方法可以救活他,而你卻放棄了。
你說你這一生會不會覺得十分的愧疚呀?
怎么辦呢?這真是一個十分難以選擇的事情呢。
我告訴你這些可并不是為了讓你跪在我的面前求我的。
而是想告訴你,整件事情的決定權在你生一個死一個,誰生誰死由你做主。”
白大夫愣了愣,許久都沒有從他所,所說的話里回過神來。
真的可至于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如同是刀子一樣扎在了她的心上。
他不知道該怎么去選擇,誠如赤云所說,這是一個十分艱難的選擇。
就在白大夫還沉浸在自己的絕望里的時候。
卻忽然聽到蕭安慢悠悠的說道:“誰說選擇權是在他的手里的?
一人生,一人死誰生誰死,難道不是我說了算嗎?
我是他的女兒,我有權決定他到底該不該活下去。
我也是我,我有權決定我該不該去我的父親。
這件事情從來都是我們父女之間的事情,和旁人又有什么關系?
他只是我父親的一個朋友而已,所以我是生是死,只有我自己能夠說了算。
而我的決定很簡單,我就是要救我的父親。
我這條命都是他給我的,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