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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轉身之際,又恰好看到了嚴以墨將手里的花不小心掉到了地上的畫面。
這個時候,孫筱安薄唇緊抿道:“你若是來看我家人的,出去吧!
屬實不太需要。”
嚴以墨還欲說些什么,卻不料,孫筱安已經率先將地上的花撿了起來,繼而拉著顧流笙往外走去。
嚴以墨只得又跟了上去,出了墓園,三人立于一旁的拱橋上,皆不語。
很長時間以后,孫筱安率先說道:“視頻……我看到了。
你要說的話,我也聽到了。”
嚴以墨看了看她,繼而低沉著嗓音道:“筱安……”
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孫筱安卻又繼續說道:“但是,人都是要往前走的,縱使過去有多少美好,有多少痛苦,過去的就是過去了。
總不能因為你后悔了,我就該選擇原諒你,或者依舊毫無尊嚴的回到你的身邊是吧!
況且……逝去的和失去的一切也不可能再回來,痛苦的開心的也不可能重新歸于原位。
我不選擇原諒你,但是我選擇接受你的道歉,如此,我們就此一別兩寬,最好是永不相見吧!
愛你的人……別再弄丟了,周建華她確實很愛你。”
說著就見孫筱安看了一眼顧流笙,然后這才轉身拉著他上了車。
顧流笙看了她一眼道:“走嗎?”
“嗯。”
于是,顧流笙的車子在嚴以墨的眼皮子底下,絕塵而去,帶著他日日夜夜夢里的女孩兒。
只見他拳頭微握,盯著遠去的車影,良久這才流下了一行清淚。
這時候,一輛惹眼的大紅色跑車停在了他的面前,周建華一臉焦急的從車上跑了下來。
隨即這才拉著嚴以墨的手問道:“以墨,你來這里做什么?
你……你不是說出去辦事情的嗎?還有那個視頻……你不能那么說的,你知道嗎?現在所有人都在罵你是渣男是負心漢。
然后所有人也都在罵我是小三,我們回去開個記者招待會解釋一下吧!
你放心,說辭我都想好了,到時候你就按照我告訴你的說,把一切……”
嚴以墨忽然甩開她的手說道“他們罵的不對嗎?
我就是渣男,負心漢,始亂終棄,你不就是小三嗎?
他們哪里罵錯了?你告訴我,嗯?”
周建華聽了這話,下意識的后退了兩步,良久這才聲音略微有些沙啞,略帶哽咽的說道:“明明是她啊,是她介入到我們之間的啊!
明明……明明是我們先相愛的,是她……是她強迫你娶了她的啊!”
嚴以墨冷笑了兩聲道:“可當時是誰執意要瞞著她的?
我們相愛的這件事情,難道不是你要求必須瞞著她的嗎?
我想如果她知道我們相愛,她說什么也是不會介入到我們之間里來的。
你和她是同學,有無數個機會可以跟她坦白,可是你從來都沒有,你就像看著一個小丑一樣,看著她漸漸的愛上了我。
而你卻如同勝利者一樣,背著她和我談戀愛。”
聽了這話,周建華也怒了,當即甩了嚴以墨一個耳光說道:“嚴以墨,如果不是你們家那可笑的傳宗接代。
如果不是因為當時我們都太小,我又怎么會一時沖動……搞得自己不孕不育呢?
當初難道不是你告訴我,只要她生了孩子你們就會離婚的嗎?
怎么?現在你倒是把所有的事情推得干凈,弄到最后我成了最大的過錯者了?”
嚴以墨再次冷笑了起來,然后忽然掐著她的脖子說道:“你說的沒錯,我們半斤八兩,你自私,我也不夠偉大。
像我們這樣的人,實在是不適合在一起,我就是渣男一個,所以請你以后不要再來靠近我了。
有一句話筱安說的沒錯,過去的永遠回不到從前,無論你我誰對誰錯,事實就是事實。
我不愛你了也是事實,我愛上了筱安也是事實,所以請你以后自重一點吧!”
說完,就見他當即轉身,毫不猶豫的驅車離開了這里。
周建華站在那里,威風吹亂了她的發絲,眼淚吧嗒吧嗒的流個不停,嘴巴里卻不停的重復著:“嚴以墨你沒良心。
你沒良心,沒良心啊……”
正這么說著,一個老者走過來說道:“姑娘,剛才你們的對話,我不小心都聽到了。
放手吧,這個男人的心已經不在你的身上了,同樣,他也該放手了。
那個女孩兒已經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幸福了。
這人啊,或許就是這個樣子,擁有的時候覺得沒什么,想見就見到了,不想見就躲出去。
可是一旦有一天,發現已經習以為常的存在,忽然不在了,他就會恍然大悟。
可那又有什么用處呢,為時已晚,為時已晚啊!”
說完那老者就進了一旁的小木屋里去了。
周建華落寞的坐上了車里,她不知道她自己是怎么把車開進了河里的。
她只記得她醒來的時候,人就已經在醫院里躺著了。
嚴以墨就坐在她的身邊,看著今日份的報紙。
她微微笑了笑,心里忽然又生出來了一點點的希望。
或許……他心里對她還是有一點點的愛意的吧。
否則怎么會留在這里陪著她呢?可是話雖然就是這么說的,但是接下來卻見嚴以墨抬起頭來。
語氣有些疏離冷漠的說道:“你醒了?
如果方便的話,錄個視頻,就說這件事情和筱安沒有關系。
是你自己不小心發生的意外事件。”
周建華聽了這話,眉頭瞬間皺了起來,繼而立刻將嚴以墨的手機奪了過來,果然就見熱一掛著“嚴顧的神秘四角戀”
這樣的詞條,點進去,就看到了幾張照片,竟然是她們幾個人站在那里的照片。
照片角度拍的十分清晰且專業,一看就是正宗狗仔隊跟拍的。
周建華猛的抬起頭來說道:“你不會認為……這個照片是我故意找人偷拍的吧?”
嚴以墨不以為意的說道:“不管是不是你,現在對我來說并不重要了。
我要的是你現在就錄個視頻,證明這次車禍是個意外。”
周建華冷笑了一聲,然后將手機扔了出去,繼而說道:“嚴以墨……別人罵我的時候,怎么就沒看到你這么緊張呢?
怎么?現在別人罵她了,你就這么緊張啊?
讓我做澄清視頻?嚴以墨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我就算死,我也要拉著她孫筱安給我墊背。
哈哈哈哈哈……嚴以墨,你這輩子都休想再得到她。
既然你存心不想讓我好過,那我們大家不如就一起下地獄去吧。”
說著就見周建華一頭蒙進了被子里,再不愿和嚴以墨多說一句話。
這個時候,忽然有幾個記著闖了進來,嚴以墨的秘書夾在幾個記者之間,表情有些慌亂無措的說道:“嚴總,對不起,我攔不住她們。”
那幾個記者立刻圍上來,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嚴總,請問周小姐這次車禍是否真的與孫小姐有關系?”
“是否如往上傳言那個樣子,孫小姐提出和你復合的唯一的條件就是周小姐徹底退出……”
“周小姐是受了孫小姐的刺激才會出了車禍的嗎?”
“周小姐還沒有醒嗎?能不能請她本人說一下呢?”
也不知哪個殺千刀的記者提到了周建華的名字。
只見周建華立刻就從被子里鉆了出來,隨即便看著一屋子人,眼淚汪汪,楚楚可憐的說道:“我沒什么可說的。
畢竟……她是以墨喜歡的人,也是顧少的心頭肉。
無論是以墨還是我惹不起的顧少,她既然想讓我徹底退出……我……我也是可以的。
無論如何,還請大家能夠給我們一些時間,自己去處理這些事情,謝謝大家。”
她這話實在是太心機,果然這話一說出口,一旁的那些記者們就立刻看著周建華道:“所以,周小姐你的意思是說……嚴先生確實是想要挽回孫小姐,并且放棄和您的感情。
而孫小姐答應復合的唯一的條件就是希望你能徹底的消失在她的面前?
而您雖然愛著嚴以墨,但是因為她也是顧少所愛,不敢違背,是這個意思嗎?”
周建華聽了,立刻又楚楚可憐的想要再說些什么,卻不料不知道哪個記者忽然高呼道:“顧流笙跟孫筱安求婚了,二人現身民政局?”
聽了這話,所有的記者當即只剎那間就沸騰了。
她們的采訪有一部分是現場直播的,也就是說,已經有人看到了這個采訪的視頻了。
然而這個時候,竟然爆出了顧流笙求婚孫筱安的事情。
這對于他們而言,無疑就是對剛才的采訪,打上了一記重重的耳光罷了。
只見嚴以墨愣了愣,當即沉著聲音說道:“滾出去。”
那些記者有一部分已經離開了,剩下的這些,似乎也是看到嚴以墨真的生氣了,當即轉身邊走邊說道:“快,去民政局,他們現在還在那里呢。”
說著所有的人就立刻離開了醫院,急著往民政局趕去了。
待所有的記者都離開了以后,嚴以墨忽然又掐住了周建華的脖子說道:“開心嗎?
這就是你想要的結局,嗯?滿意了嗎?”
聽了這話,周建華卻也跟著冷笑了起來,隨即忍著嗓子被掐住的不適說道:“不滿意,我要你親眼看著他們舉行了婚禮,那我才是真的滿意了呢!”
聽了這話,嚴以墨忽然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隨即又悶聲松開了手。
然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房,周建華看著那個只瞬間就消失的背影,笑著高呼道:“你是急著去見證他們如何領證的嗎?”
嚴以墨在門外頓住了腳步,臉色越發陰沉,雙手的拳頭放在兩測,骨節越發蒼白。
而此刻,孫筱安已經和顧流笙領了證,從民政局走了出來。
那時候,記者差不多也已經圍在了那里,待二人一出來,就立刻圍上去開始了詢問。
“孫小姐,請問周小姐說您答應和嚴先生復合的唯一的條件就是讓周小姐徹底的離開嚴先生是嗎?”
“對此您有什么要回應的呢?”
“周小姐意外車禍,您對此有什么看法呢?”
“嚴先生大膽示愛,您對此有什么想要說的嗎?”
孫筱安笑了笑,這笑容帶了幾分諷刺,隨即笑著說道:“我們是不是搞錯了問題的側重點?
那些子虛烏有的事情我沒什么好回應的。
況且……你們剛才說的那些話,讓我老公聽了也是會吃醋和誤會的。”
說著,孫筱安就拉起了顧流笙的手,將二人的婚戒亮了出來。
顧流笙則也一副心情不錯的樣子,上前兩步說道:“別人的生活和我們沒有任何的關系。
我希望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如果還有人以這件事情,試圖重傷我的妻子,那么我們顧氏的律師也不是吃素的。”
說完,就見顧流笙拉著孫筱安從眾人里邊,極速穿梭而去。
那些記者們自然也是畏懼顧流笙的,如今聽了顧流笙以上的那些話,一時之間那也是需要好好思襯的。
坐在車里,孫筱安略微有些小心翼翼的盯著顧流笙看了很久。
似乎是感受到了孫筱安的目光,則當即說道:“怎么了?
為什么一直在盯著我看?”
孫筱安笑了笑,然后雙手托腮,歪著腦袋說道:“沒什么,就是想看看你。
你選擇這個節骨眼跟我領證,我知道你的用意,但是,我還是想說……我同意和你領證是出自真心地。
還有就是,我想說的是……以后如果可以的話,顧氏能不能盡量避開嚴氏。
我不想和他們再有任何的瓜葛和糾結,周建華她這個人你也知道了吧!
她對我恨之入骨,如果嚴以墨一天不像她自己想的那個樣子去愛她的話。
那她就一直會把這一切怨到我的身上來的。”
顧流笙忽然找了一個路邊,隨即停了下來,然后看著孫筱安無比認真地說道:“你要相信,無論是在怎樣的情況下,我都可以保護的好你的。
嚴氏……我還向來沒有放在眼里,總之,你剛才能說出那些話,就證明你對我還是不夠放心不夠信任。
你覺得一旦出現任何的情況,你都得自己去面對對嗎?
可是我本來覺得你對我其實是了解的。”
孫筱安愣了愣,良久這才笑著說道:“是,是我杞人憂天了。
不過我們接下來要做什么?回公司嗎?還是回老宅?”
顧流笙不疾不徐的從懷里拿出兩張飛機票說道:“去美國,我們出去散心。
國內最近肯定不可能平靜了,那些記者們就等著頭版頭條,公司老宅恐怕都少不了記者狗仔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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