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偶遇故人
木香并不大,鎮上就那么一個醫院。
司機師傅在這里生活了幾十年,里面的醫生護士都認識。
在他的幫助下,劉玫好歹安置好了王青山。
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感覺到背后一陣濕意。
急急忙忙的解開背帶一看,里面的小祖宗已經尿了,正哼唧呢!
看著病床上的大祖宗,哭笑不得的看著面前的小祖宗,劉玫點了點劉瑩瑩的小鼻子,嘆息了一聲。
還能怎么辦?
當然是照顧著咯!
先把小祖宗那一身衣服給換了,洗干凈小屁屁,墊上干凈的尿布。
劉玫急匆匆的進衛生間把自己的衣服也給換了。
臟衣服還來不及洗,就聽見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劉玫打開門,就看到一個長相清秀,身穿白大褂的醫生,站在病房門口。
劉玫忙不迭的側了側身子,把他迎了進來。
那個醫生看了看病歷,又看了看王青山,然后將信將疑的問道:“病人叫王青山?”
劉玫不明就里的點了點頭。
哪個醫生把病歷合上,搖了搖頭,“什么時候,王家寨子的小老虎弱成這樣了!”
劉玫猛地抬起頭來,看向那個醫生,一臉的不敢置信。
這里也能遇上熟人?
世界也太小了吧!
哪個醫生抓起了王青山的手,先是把了把脈,又看了看病歷上的處方,拿出筆修改了幾處,合上病歷,對著劉玫說道:“等他醒了,麻煩你告訴他,他的主治醫師叫喬智文。”
劉玫不明白其中的深意,可看著這個醫生并沒有什么惡意,就點頭應下了。
其實,她不應下來也沒有什么用。
作為主治醫師,他和王青山早晚會狹路相逢的。
兩大瓶藥水下去,王青山的臉色好了不少,劉玫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劉玫伸出手,準備探一探王青山的體溫。
她的素手剛放上王青山的額頭,王青山就猛地睜開了眼睛。
劉玫被那個肅殺的眼神嚇了一跳。
王青山看清楚碰自己的人是劉玫,這才表情緩了緩,打量了一下四周。
“這是醫院?怎么過來的?”
劉玫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遍,王青山靜靜的聽著沒有說話。
直到劉玫最后提起,他的主治醫師叫喬智文,王青山的表情才有了些許變化。
先是驚訝,而后欣喜,最后居然笑了出來。
“沒想到,我居然有一天會落到那小子手上。”
聽話聽音,鑼鼓聽聲,只憑這一句,劉玫就知道,王青山和這個喬智文喬醫生是舊識。
果不其然,王青山對著劉玫解釋起了兩個人的淵源。
“木香鎮不大,一半以上的村子都用家族姓氏命名。
我們老王家住在王家寨子,他們喬家住在喬家村。
喬家村在山下,多出秀才。我們王家寨子住在旁邊大青山山腰上,大都是武夫,粗人。
小時候,我和他堂哥喬智武是同學,偶爾也帶他玩兒。
沒想到,那個瘦瘦小小,樹都爬不上的小子,居然當了醫生。”
當面不說人,背后不說鬼。
這不,王青山的話音剛落,病房門口就響起了喬智文的聲音,“你沒有想到的事兒多著呢!”
王青山挑了挑眉,“舉個例子?”
喬智文推門而入,笑道:“比如說,大青山上有個衣冠冢,上面的名字叫王青山。”
此話一出,劉玫此刻突然有些理解王青山在百貨公司的所作所為。
連找都不找,直接判定自己死亡的家人。有和沒有,有什么區別?
劉玫看著王青山的眼里,忍不住帶了幾分同情。
王青山卻完全沒有把這個當做一回事兒,繼續問道:“還有呢!”
喬智文不徐不疾的說道:“你兄弟結婚那年,你家的老房子推倒重建了。長五間的大房子,可惜沒有你的份!”
這世上,就沒有同說過給死人留房子的。
王青山對自己的衣冠冢尚且不在意,就跟別提那房子了。
他兩手一抄,表情淡然,“然后呢!”
喬智文對王青山的淡然很感興趣,不緊不慢的給了王青山又一次重擊。
“忘了告訴你。你的弟媳婦正是你娘嫁到馬家那個妹妹家的大女兒,標準的親上加親。”
王青山不太記得他那個姨媽的長相,卻依舊記得他外婆家的幾個閨女,大抵都是一副德行。
女兒肖母,和他娘差不多品行的弟媳婦,想想都為王青石感到悲哀。
“我對青石深表同情!”
王青山這神來一筆,讓喬智文差點笑噴出來。
“有這么說自家弟媳婦的嗎?”
王青山挑了挑眉,“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喬智文撲哧一聲就笑了,“事實是這樣沒錯。可聽你這樣說,總覺得有點不厚道。”
王青山不敢置信的看著喬智文,“一個往牛糞里面扔炮仗的人,跟我說厚道?”
陳年糗事被人說出來,喬智文清秀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尷尬之色。
他穩了穩心神,對著劉玫嫣然一笑,“嫂子,你知道怎么咬月亮嗎?”
劉玫一臉茫然的看著喬仁壽。
沒頭沒尾的,怎么就和她扯上關系了?
劉玫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王青山卻一清二楚。
王青山咽了一口口水,干笑道:“人不輕狂枉少年。誰年輕的時候沒有做過兩件傻事兒,對吧!”
喬智文見王青山服了軟,撇了撇嘴,暫時的放過了他,轉移了話題。
“說說吧!怎么回事兒?”
王青山苦笑了一下,避重就輕的說道:“沒啥大事兒,就是一點老毛病犯了,動了個小手術。
做完手術,醫生告訴我,我不適合當兵了。
沒辦法,只能退下來了!”
對于王青山的回答,喬智文很不滿意,他默默地翻了個白眼,“你這說了跟沒說有什么區別?
我可不僅僅是你的發小,還是你的主治醫生。
不要諱疾忌醫啊!”
王青山先愣了一下,嘆了一口氣,默默地卷起褲腿,把剛剛愈合的傷口擺在喬智文面前。
“真就是一個小手術。”
喬智文看著那個形狀不規則的傷口,瞇了瞇眼睛,冷笑道:“我長這么大,第一次聽說,取個彈片是個小手術。
你是覺得我見識淺薄,還是覺得我傻?”
王青山干笑道:“哪能呢!前腳把我推進手術室,我還沒有睡著呢,后腳就把我給推出來了。
就那么一會兒,能是多大一個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