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何書香是腦子進水了嗎?剛才你是為了幫她呀!她居然還怪你?!”
海玉出了醫院,終于沒有那股濃烈的消毒水味兒后,她才忍不住吐槽。
何書香雖然嘴上沒說著責怪,但是對張云秀動手的事情顯然是很不滿的。
特別是孔一成被打倒在地的那一刻,海玉注意到她焦急的樣子,可完全不像是昨晚上跟她們說的那樣,似乎對孔一成一點感情都沒有似的。
“她就是這樣的性子。”張云秀看海玉氣呼呼的模樣,輕笑著說道,“本來也就是我多管閑事了。”
事實上她是在看到孔一成居然給何書香潑臟水的時候,的確沒有忍住她這暴脾氣。
而何書香的性子,在前世的時候她就已經看得透透的了。
所以她會去在意孔一成她是一點都意外。
要不然哪個腦子正常的女人能夠在自己被丈夫打瞎了一只眼睛后,還能夠無所芥蒂的跟人家繼續過日子的?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說的就是何書香了。
她的脾氣太軟就是錯,遇到正事兒的時候總是拎不清也是錯。
海玉還是覺得好氣哦。
她總算是明白為啥張云秀沒勸何書香離婚的事情了。
剛才都那樣的情況了,何書香居然還能向著那個丑男人,也不知道她腦子是在想什么!
“算了,別想這些了,反正過那種日子的又不是咱們。”
海玉氣呼呼的說道。
雖然她跟何書香不熟,但是看著這種女人她就很火大。
一點原則和是非觀都沒有,難怪天天怨天尤人的,說來說去,還是怪她自個兒才對。
張云秀也嘆了口氣。
阿玉說的也對,這日子是別人的,她們這些外人也沒辦法插手,人家自己樂意過這樣的日子,她們能有啥辦法?
難不成還能逼著他們離婚?
算了吧。
這年頭都是勸和不勸離,她要是真跑到何書香面前勸她離婚,估計很快所有人都會覺得她是見不得人家家庭和睦的攪屎棍了。
海玉今天也是要打算直接去市里的。
她曾經去過一次省市,也知道在什么地方能夠暫時落腳。
元辰自個兒就是公安,他有認識的同事能夠幫她解決掉戶口的問題。
所以哪怕沒有介紹信,海玉也敢直接過去。
她和元辰都是二婚,因此只打算去領個證就行了,不用再辦一次酒席。
她之前已經跟元辰說好了,她先去省市幫著帶孩子,等他手里的事兒辦完了,就跟她一起去領證。
所以這會兒她倆的目的地是車站。
淮香縣的車站很也算是一個很熱鬧的地方。
每天往來這里的大巴車有很多,通往全國各地。
張云秀把海玉送到車站,看著她買了票上車,心里也是很復雜的。
白霆回來了,意味著再過不久她也要跟隨著他返回部隊隨軍。
張云秀雖然沒去過部隊,但也知道是在一個很偏僻的山疙瘩里頭,海玉以后在省市里生活,她們倆好姐妹見面的日子估計會越來越少了。
更別說海玉也算是半個文盲,讓她勉強認認字還行,但是書寫就很困難了。
以后估計她倆就是一南一北,很難再見的那種。
“云秀,你要好好的跟白霆過日子。”海玉上車前直接抱住她,輕聲道,“你的命比我好,以后也肯定會一帆風順,要是想我了,就給我寫信,我也會給你寄信的。”
張云秀眼睛有點酸酸的,緊緊地抱著自己失而復得的好閨蜜,用力的點點頭。
“你也要好好的過日子,如果元辰以后敢欺負你,你千萬別在忍著了,知道嗎?”
她沙啞著聲音,仿佛要嫁人的老母親一般不舍。
知道賣票員在車上不耐煩的催促時,海玉才依依不舍的上車。
張云秀站在車站內,看著搭乘著好友的大巴車逐漸遠去,終于忍不住掉下眼淚來。
時間過得總是太快,每一次重逢就意味著一次離別。
猶記得小時候,她們在村里四處調皮搗蛋。
天真無邪的年紀,曾以為好朋友能夠一輩子在一起。
但人總是會長大的,幼年時期的好友能夠陪伴著一直成長到最后的又能剩下幾個?又能記得幾個?
在這個通訊靠郵遞的年代,隔著兩地的朋友很難交流,久而久之,就變成了彼此熟悉的陌生人。
就如同二十年后的張云秀,也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將曾經無比在意卻短命的好友逐漸遺忘一樣。
回去的路上,迎面吹來一陣冷風。
凍的張云秀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她忍不住想到,如果國家也有像外星人那樣方便交流的通訊器就好了。
哪怕分離兩地,遠在天涯的朋友也能夠通過通訊器進行通話跟視頻來進行交流感情,甚至如果能有全息世界那樣的技術,戴著個頭盔,就能進入虛擬逼真的世界里,哪怕隔得再遠的朋友親人也能夠在瞬間見到彼此該多好?
這樣就算是不用離開家門,也能夠過的很舒坦吧?
然而她也就是想想,要跟上外星人的科技水平,估計地球還得發展個很多年才比得上喲!
回到家,張云秀打了幾個噴嚏。
眼角紅紅的,剛準備掏出鑰匙開門,就瞧見門從里面被人打開了。
一雙溫暖的手將她直接拉進屋。
男人觸碰到她冰涼的雙手,好看的眉頭頓時皺起來,不悅訓斥道,“怎么穿的這么少?萬一感冒了怎么辦?”
說著,還用自己溫暖的大手捂住她兩只纖細的小手,時不時的還幫她搓一搓。
冷的幾乎快沒知覺的雙手頓時變得溫暖起來。
張云秀盯著白霆那張好看的臉,剛才還有些傷感的情緒頓時煙消云散。
好朋友雖然不能相伴一輩子,但丈夫能呀!
眼前這個優秀到讓人嫉妒的家伙是要陪伴她一輩子的男人,她可得看牢一點才行。
張云秀反過來,主動抓著男人的手,難得帶著一絲嬌氣,沖著白霆說道:“親親我,好不好?”
白霆一怔,向來嚴肅的俊臉上微微一紅,輕咳一聲道,“張云秀同志,你說大聲點,我沒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