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撒嬌女人最好命(三更)
俗話說物以稀為貴,冠玉樓的老鴇,也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浪云媽媽也一直深諳其道,一曲完畢后話不多說就把寵姐帶走了,徒留下意猶未盡的眾人。
他們看向程云奪的眼神也有些不滿。
這叫什么事啊,既然能把寵姐請來歌一曲,就不能唱個痛快,這不是相當于上了道北京烤鴨,結果就讓你舔口醬,不甘心啊。
而葛使君瞧這氣氛驟僵,大家很明顯還沒看夠的架勢,立刻抓緊機會想要叫韓岄一展歌喉身段,卻又被一人打斷。
是太子妃。
她咽下嘴里的吃食,難得大度的笑道:“寵姐架子大,諸位明顯是是沒有盡興,我瞧今日不少帶著愛女來的。”瞥眼太子,“常聞綏北的女孩子都能歌善舞,不如點選一個,給咱們瞧瞧。”
太子自然是沒意見,轉頭道:“還是段母妃做主吧。”
段貴妃聞言抬眼,視線從一眾女孩兒臉上輕巧掃過,期間在馮宜的臉上停了停,又百無聊賴的挪開。
像馮宜這樣的女孩兒,最無趣兒了。
隨即又看向程姝,段貴妃的瞳孔閃過些許莫名精光。
程姝見自己被盯上了,手心不自覺的出虛汗,破天荒的坐立難安。
果不其然,段貴妃叫她出來歌舞一曲,程云奪驚喜,自然不叫程姝推脫,那人也只好起身領了,由檀香扶著回去換舞衣。
那被弄僵的氛圍也稍微緩和,大家互相敬酒,心照不宣,今個兒能讓程姝給他們表演一次,那也不算是空手而歸。
殊不知,程云奪其實比他們更高興,他如此悉心培養程姝是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這一刻,為了這出彩的一刻。
更何況,程姝兩見太子失敗,今日正好補上,他一定要這位太子殿下看看,自家的程玉兒到底有多優秀,。
不多時,換了舞衣的程姝款步而來,她褪去繁瑣的禮服,穿著條輕薄的暗紅色紗疊裙,雪白的雙腿與腳背若隱若現,曼妙得很。
因著昌國人愛戴歌舞,也甚尊重其表演時的穿著,所以可以暫避規矩,但見程姝那香肩鎖骨藕臂皆外露,肌膚白膩的吹彈可破。
眾人上眼,紛紛贊嘆,此女果然身段曼妙,氣態不凡,瞧那步步生蓮之資,真讓人心馳神往。
只有程岐微微皺眉,心說這都入秋了,多冷了。
也是難為玉兒姐了。
而待她站穩之后,程云奪揮手,角落里的鼓樂聲起,程姝也隨之舞動起雙臂,她手腕腳腕皆系了鈴鐺,聲音清脆,在那大片翻覆起來的衣袂間作為引路,那雪白的手背若游魚般,靈活的很。
腰如細柳隨風擺,笑靨轉時自在開。
程姝這一舞的確美不勝收,但也很快就結束了,眾人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贊美和掌聲,紛紛感慨程云奪教女有方,自愧不如。
而姝站在原地,那舞蹈動作幅度不小,程岐看著都累,可程姝卻絲毫不喘,胸口起伏平穩,只是瞳孔微潤,雙頰有些緋紅。
這可怕的自控力。
程岐不禁唏噓。
程云奪培養程姝的方法,比軍事化還要嚴格三分,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也不知是在成就女兒,還是在成就自己。
“好?”
正當程岐深思的時候,上座的段貴妃突然來了這么一句,眾人那漲潮般的笑聲戛然而止,不知道的還以為集體抽風呢。
再看段貴妃,那人對于程姝這完美一舞并不領情,不知是她看過更好的還是什么,總之譏諷道:“倒不如按刀在脖頸,逼著寵姐給諸位多舞上一曲,方才這一席太擾目,實在擾目。”
程岐立刻不快,神色也嚴肅起來。
這個段貴妃到底什么意思,是她非要程姝跳的,現在人家超額完成任務,又這般態度。
這一行折騰的目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就是為了羞辱程姝。
她不忍心的目視前方,但見程姝還站在原地,嗚呼呀,分明段貴妃都把她說的連娼妓也不如,這人都沒有絲毫失態,笑容和體態都拿捏的十分得體,平靜道。
“貴妃娘娘息怒,都是玉兒學藝不精,今個兒讓您失望了,玉兒以后必定勤學苦練,再為您相舞。”
她把話說滿了,段貴妃也就無法再追究什么,直叫她回去換衣服免得著涼。
“我覺得跳的挺好的啊。”
蔣小王爺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眾人看過去,段貴妃冷笑道:“王爺還沒醒酒吧。”
“哈哈哈——”蔣小王爺笑出聲來。
段貴妃懶理,又盯上目光不慍的程岐。
這人,方才還吃得好好的,這會兒怎么如此看自己。
段貴妃羽睫輕垂。
而程岐見她看過來,心說不好,估計這人是想把自己和程姝在今天一鍋端了,怕是馬上又要讓自己跳舞了。
人家可是貴妃,跳舞這事肯定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
但最關鍵的是,會跳舞的那是原主,不是她程岐啊,你要說來幾套廣播體操,譬如時代在照喚舞動青春什么的,這都沒問題,畢竟她也是拿過全區一等獎的優秀領操員。
那渾身軟的跟海帶一樣的舞蹈,她傷不起啊。
火燒眉毛了怎么辦怎么辦,萬一不會跳可就露餡了,你瞧段貴妃那不依不饒的樣子,這舞肯定非跳不可啊。
而青黛站在她身后,瞧著她抓耳撓腮的樣子,以為程岐是被方才吃的菜辣到了,忙道:“姑娘,這兔肉是不是太辣了,快喝口水。”
橋豆麻袋。
程岐聽到兔肉兩個字,緩緩的直起身子,轉頭對青黛道:“你剛才和我說什么?”指了指旁邊的那道菜,“這是兔肉?”
青黛茫然點頭:“是啊,不是姑娘要吃的嗎?”
程岐再慢慢轉頭回來,瞧著那爆炒兔肉,面無表情。
橋豆麻袋……橋豆麻袋!
她的腦海里叮的閃現出一個蠢到死但是很有效的主意來。
撒嬌女人最好命看過沒。
就在段貴妃真的準備叫程岐出列跳舞的時候,那人突然在座位上扭捏的死攥著帕子,低頭飛快的跺著云履,發出清脆的噠噠噠的聲音,嘴里還哼唧著,一副火燒屁股的樣子。
眾人見勢,齊齊看過去。
怎么了這是?
好好的。
又抽什么邪風。
“姑娘?姑娘您這是怎么了?”
青黛不明所以,擔憂的扶著她的肩膀:“姑娘?”
程岐抬眼,紅著眼噙著淚的說道:“怎么可以吃兔兔!”
“噗——”
旁邊的程衍又是一口冷茶噴出去。
不可思議的轉過頭。
媽的。
你丫真骨骼清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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