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倆人的背影,木秀心中替周水蓮高興了起來,這個男人,終于醒悟了,他最終沒有再愚昧的繼續順從父母下去,而是選擇站在了與他同甘共苦的周水蓮身邊。
周水蓮也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木秀,木秀?”陳旭輝的聲音傳來過來。
“怎么了??”木秀望著陳旭輝奇怪的問道。
“我說我去放牛,你先回去吧,你在想什么呢?”陳旭輝又重復了一遍剛才自己說的話。
木秀這才回過神來,原來剛才自己想的太入迷,沒有聽到陳旭輝說的話。
“我想咱家該養條狗了,再有人過來搗亂,就直接不廢話放狗。”木秀若有所思道。
“好,回頭打聽下村里誰家有狗。”陳旭輝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木秀一回到家里,木小草就一臉好奇的把木秀拉到一邊,急切的問她道:“快跟我講講,你們都干了些啥?”
“爹跟娘呢?”木秀看了下院子,只見李盼弟帶著小花在院子里玩,并沒看到周水蓮和木水的身影。
“倆人一回來,就進屋去了,也聽不清他們倆在說啥......”木小草朝著倆人的臥室那里指了指。
“姐,咱爹今天可終于明白了一回......”木秀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繪聲繪色的跟木小草了講了一遍,直聽的木小草也笑了起來。
“可不是,天天拿熱臉貼人家的冷腚,這場罪沒白受。”木小草很是解氣的說道。
想想木水上輩子因為這個,搞得一家子死的死,傷的傷,最后一家子人竟沒有一個人有好結局,不過......
木小草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木秀,如今看著木秀的品性做事風格,是真心實意對家里每個人好,帶著大家一起過好日子的,那上輩子她到底是為什么,一直沒有回來過?
“怎么了?”木秀被木小草這一看,看的有些奇怪。
“沒事,沒事,秀,家里多虧了你,這才過的越來越好,謝謝你。”木小草發自內心的感謝道。
“一家人有什么謝不謝的,姐,你今天是怎么了?”木秀更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木小草聽到木秀說一家人的時候,頓時有些感動起來,如今這樣真好。
“木秀,請來廣播室取信。”忽然村頭的廣播里陳向陽的聲音響起,整個村里都聽到了。
“姐,我去取信了。”木秀一拍腦袋,她這兩天忙的都忘記去看自己的信回來了沒有。
木秀很快就到了廣播室,然后取到了一封十分厚實的信,看了下右下角的地址,果真是陸原寫來的。
木秀把信封打開一開,卻是一疊剪好的報紙還有一封信。
“木秀,這郵戳是首都的,你在首都認識的有人嗎?怎么總有這個地址發來的信?”陳向陽有些好奇的問道。
“嗯,這是小陸醫生寄來的呢,陳叔,我先回去了。”木秀說完也不再解釋,她拿著信就快步回家去了。
“小陸醫生啊......”陳向陽則是望著木秀的背影,低聲的說道。
木秀回到家中,就先進了自己的房中,她把信封里剪下來的報紙內容都攤在了床上,她仔細看完后,這才打開信看了起來,等她全部看完后,眼睛不由閃閃發亮。
木秀上次遇到縣城別人蓋房子后,當時因為李桃的事情,忘記詢問陸原他是否知道房屋私有化的信息,等她回來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給陸原寫了一封信,信中朝他打聽了這件事情。
陸原一回到首都就開學了,剛開學就收到了木秀的來信,本以為木秀會說些什么的,結果沒想到卻是問這件事,雖然木秀的問題讓他覺得有些詫異,但是陸原還是把自己所知的都告訴了她。
陸原還擔心自己解釋的不夠清楚,又把最近的報紙上關于這些的內容都剪了下來,甚至還特地翻到了一兩年前的報紙,逐一分類按照順序一起寄了過來。
原來,在1979年10月份的時候,首都就建立了目前最現代化的前大門住宅樓,并且領導人還特地囑咐,今后修建住宅樓,設計要力求布局合理,增加使用面積,更要考慮用戶方便,如盡可能安裝一些沐浴設施等。
而在今年4月份的時候,更是提出了住房要進行商品化,允許私人建房等一系列的指示。
如今這已經是10月底了,怪不得前些日子,自己買房子手續進行的如此順利,原來是政策已經開始松動,縣城里早已經開始有了這方面的苗頭了。
雖然這封信來的有些晚了,但是木秀卻是從中了解了很多目前的政策和形式,總之真是收獲滿滿。
而陸原的信里除了講明這個,還又特地囑咐要讓木水去醫院復查,以及怎么護理受損的皮膚等,除了這些外,其余的卻是什么都沒說了,彷佛最后一次醫院見面時的那些欲語還休的舉動,都是錯覺而已。
木秀思索再三,提筆回了一封信過去。
等到木秀寫完信走出自己房間的時候,陳旭輝也牽著牛回來了。
“秀,剛才誰給你寫的信啊?”木小草在廚房里做飯,看到木秀出來了,就沖著她問道。
“陸原。”木秀一邊說著一遍也走進廚房去幫忙。
陳旭輝聽到這個名字,面色忽然就凝重了起來。
“他寫信來干嘛??要債嗎?”木小草聽到是陸原寫來的,她沒好氣的說道。
“姐,陸原是那種人嗎?是我有些事不知道,跟他打聽,他回我的。”木秀聽到木小草的語氣不善,雖然她不知道為什么,但是還是不由自主替陸原解釋起來。
“他是哪種人?你了解嗎?”木小草斜了木秀一眼。
“行了,趕緊做飯吧,都餓了。”周水蓮聽著姐倆的對話,感覺開始有些火藥味了,于是急忙出言打斷。
木小草還想說什么,可是看著木秀一臉平靜的臉,倒是也不好再說啥,于是她就閉上嘴巴,悶悶不樂的繼續去做飯了。
陳旭輝也默不作聲的牽著牛去了院子后邊,一瞬間,整個院子里的氣氛都凝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