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苑鹿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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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打就是了
封紹宇只學過些皮毛,但他憑著一腔不怕死的莽勁,硬是嚇得好幾人連連后退。
衛長聲拳拳生風,封紹宇呀呀亂叫,手中的條凳也舞得虎虎生威。
“好兄弟,”衛長聲打倒幾人,回頭苦笑道,“你先出去吧。”
他發覺有人來幫他,就將那人當自己人。
但那人打架全無章法,全憑一股狠勁,他只好處處護著那人,竟比單打獨斗還吃力。
封紹宇倔強地吼道:“好漢子!我不會丟下你的。”
阮思遠遠地看著,扶額嘆道:“再這樣下去,我師兄非得累死不成。”
她足尖一點,飛身掠入人群中,一把拎起賈善的后領,“讓他們停手。”
賈善被衣服領子勒著脖子,雙手亂抓,喘不上氣來,忙艱難地叫道:“住、住手!”
還有好幾個手持大刀的武師圍著衛長聲。
地上七七八八地躺了幾十條漢子,個個捂著痛處連聲喊疼。
阮思拎著賈善,冷笑道:“趁我夫君不在,帶人上門鬧事,你以為女人就好欺負么?”
說完,她手一松,將他重重摜回椅子里。
賈善揉著屁股,齜牙咧嘴地說:“我還不是疼你,想接你回去,省得你被這姓晏的連累了。”
“什么連累?”
他命人捧上來一方紅漆木托盤,里面放了一份燙金綢底名帖。
“喏,我干爹讓我給晏家送名帖來了。”
阮思看了那張名帖一眼,一顆心止不住地往下沉。
賈善見她不言語,冷笑道:“晏家遲早要斷了生計,你在這種人家跟著活受罪,哥哥我心疼死了。”
衛長聲怒道:“休要放肆!我才是她哥哥。”
“狗東西,爺在清河縣里橫著走的時候,你這條野狗不知還在哪個山溝溝里抬腿撒尿呢。”
話音未落,阮思手一揚,那張名帖連著托盤“哐”的一聲拍他臉上。
賈善當場鼻血直流,怒道:“小娘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姑奶奶我什么酒都不吃!”阮思回敬道,“今日先請你吃幾個大耳刮子。”
說著,她提著賈善的領子,左右開弓,啪啪就是幾巴掌。
“這是替酒坊的王掌柜打的,你這混蛋就只敢欺負老實人是吧?”
“這是替晏家老小打的,你今天跑到晏家來撒野,不就是活得不耐煩了么?”
“這是替被你輕薄過的姑娘媳婦打的,你莫不是以為女人就得逆來順受,任人欺侮?”
一頓耳光打得賈善暈頭轉向,連她罵了些什么都沒聽清楚。
阮思打得手疼,將他扔開,冷冷逼視著周圍的武師,“下一個?”
賈善的臉早已腫成豬頭,那些武師嚇得腿軟,忙沖過來爭著叫他,“爺?臉疼嗎?”
“去你娘的!”賈善眼腫得瞇成縫,發狠踹開身邊的武師,“給我一把火燒了晏家的宅子!”
“呸!死豬頭還逞什么能呢?信不信老子先把你烤了?”
封紹宇啐了他一口,提著破碎的條凳,氣勢洶洶地喝道:“誰敢放火?老子來給那孫子開瓢。”
賈善疼得掉眼淚,罵道:“晏家的你們等著!我干爹不會放過你們的!”
“聽好了,”衛長聲也來氣了,“你要敢再生事端,我也絕不會放過你的。”
賈善吃了大虧,把手頭的玉佩銀兩全都砸出去,大喊道:“給我砸了晏家的宅子!”
那些武師見錢眼開,紅著眼就要抄家伙上。
“住手!誰敢在此聚眾斗毆,就隨我回衙門去吃板子。”
陳燁暴喝一聲,領著一群捕快匆匆趕到。
賈善腫著眼勉強看清他,指著阮思大怒道:“你倒是抓她啊,就是她把我打成這樣的!”
阮思與陳燁見了禮,笑吟吟地說:“陳大哥,他要放火燒我家房子。”
“他不敢。”陳燁冷著臉,沉聲道。
賈善疼得直冒冷汗,咬牙威脅道:“今日的仇我都記下了,來日我要剮你們一層皮。”
陳燁抽出佩刀,怒喝道:“青天化日,我看誰敢行兇。”
膽子大些的武師勸道:“爺,咱好漢不吃眼前虧,今日他們仗著人多勢眾欺負我們……”
賈善恍然大悟道:“好個以多欺寡!我們走,等我干爹來了,有得他們哭喪的。”
說著,一行人掙扎著爬起來,抬上賈善匆忙走了。
陳燁無奈地問道:“嫂子,要是今日我不來,你真要和這賈善再打一架嗎?”
“我師兄那么能打,我總歸是不虧的。”阮思笑道,“勞煩陳大哥跑這一趟,我夫君讓你來的?”
金鈴兒從他身后探出個頭,一吐舌頭笑道:“小姐,是我去請的陳……陳捕頭。”
衛長聲深深皺著眉,拉過阮思說:“我竟沒想到,師妹嫁到了狼窩里來,要不你隨師兄回家?”
衛長聲本想勸阮思回去,但他很快收到飛鴿傳書,說是有一支鏢隊遇襲,被困在深山里。
此時,他離那支鏢隊最近,揚威鏢局就命他帶人過去支援。
“該死,偏偏這個時候將我調走。師妹,你千萬不要低估了這位鐘二爺,還有嘯山虎。”
衛長聲雖知這是調虎離山之計,但鏢隊如今出了事,他也不得不離開。
阮思將他送走,他臨行前叮囑道:“師父說,要是這晏家你待不下去了,隨時都可以回家。”
衛長聲一走,封紹宇第一個不樂意了。
“我看那小哥身手了得,見了幾十把刀子都不怕,原本想拜他為師跟他學點拳腳功夫。”
阮思翻了個白眼說:“你不是會兩下子嗎?”
封紹宇撓頭道:“我那點三腳貓的功夫都是跟街上賣藝的老頭學的,遇上能打的就不經打了。”
阮思笑了笑,命銀瓶兒將衛長聲匆匆趕寫的拳譜交給他。
“這是我師兄特意寫下來的,讓你照著練,有不會的下次他來了盡管問他。”
封紹宇聞言大喜,但接過書翻了幾頁,苦笑道:“大當家的,他寫的什么,我一個字也不認識。”
阮思笑道:“銀瓶兒,你給他畫幾個小人兒上去,讓他照著練。”
封紹宇抓著拳譜不放,嘀咕道:“她一個小女娃娃懂些什么?”
銀瓶兒冷笑道:“衛少爺給你的入門拳譜,阮家的丫鬟小廝全都練過。”
封紹宇“啊”了一聲呆住了,嘴張得能囫圇塞個雞蛋進去。
阮思正和銀瓶兒說笑,祝東顏那邊的丫鬟來了。
那丫鬟一進門就大哭道:“大少奶奶尋死覓活的,我們攔也攔不住,求您快過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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