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福妃

第二百八十四章 招財貓

最終笑容和自信重新回到阿霖的臉上,持續了不到數息,他又萎靡不振。

“你是擔心你爹和你奶奶”

阿霖點頭,眼睛里充盈著晶瑩淚花。

“好孩子,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讓程俊去你家里,跟你爹和你奶說一聲,你每個月會有二錢銀子做補貼,在京城包吃包住,一年四季衣服我都包了,所以也沒啥花銷,我把這二錢銀子給你奶奶,你覺的怎么樣”

阿霖忙不迭點頭同意,他雖然不知道二錢銀子能夠奶奶和爹用幾天,但總比沒有強。

“還有,你爹和你奶奶愿意來工坊做工,我隨時歡迎,侯掌柜會根據他們表現付相應的報酬,總之不會餓死他們,你對這樣安排滿意嗎?”

阿霖簡直滿意的不要不要的,雖然他奶奶和他爹都不著調,可是他們是他和弟弟在這個世界上僅存的親人,他舍不得他們受苦受難。

“夫人,虎娃真的不去京城嗎?”

“嗯,他要照顧他娘和妹妹。”宋輕云語氣淡然的說道。

阿霖出去后,輕云坐在桌邊,推開后窗戶,托著腮極目遠眺。

北山上郁郁蔥蔥全是高大的松柏,層層疊疊,波瀾起伏。

剛來劉家村時,她還在雨后天晴時,跟村里人一起去北山撿過松蘑,到九十月份,松蘑破土而出,一片一片的,撿都撿不過來。

前天,張氏悄悄地從縣城回來。劉長柱被抓后,她去看過一次,兩口子相見抱頭痛哭,悔不該當初聽信別人蠱惑,一步錯步步錯,弄的好好的家七零八落的。

張氏勸劉長柱不要怨恨宋輕云,他自己做錯在先,沒有資格去怨恨別人,劉長柱本身沒有什么主見,他爹活著的時候指哪兒他打哪兒,經歷這次變故,他把張氏當做主心骨,全心全意聽從張氏的安排,發誓在大牢里反思自己,等刑滿回家,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宋輕云詢問過張氏,愿意不愿意送虎娃去京城,送小花去蜀地,結果不言而喻,張氏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虎娃淚眼婆娑的在一旁聽著,好幾次都想打斷他娘的話,可是看到他娘蒼白的臉色和虛弱的身子,到嘴邊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來。

宋輕云惋惜的摸著他的腦袋,“虎娃,阿霖走后,你就做他的事情,等你家里安排妥當,你長大了,在出來闖蕩也不晚。”

虎娃抱著宋輕云的大腿難過的嗚嗚大哭,他知道這一瞬間,命運跟他開了個大大的玩笑,他和阿霖,將來會有不同的人生。

回到家里,錦娘早就急不可耐的把她以往剩下的布料翻出來,詢問輕云這些布頭能做啥。

做啥?宋輕云一頭霧水。

錦娘不好意思的指指輕云脖子上的絲巾,方才她進來的時候,一陣風吹來,絲巾揚起的時候,夫人好像從天上走下來似的,連她一個女人都看傻了。

宋輕云哭笑不得,絲巾都是很好弄,不過她剩下的布頭,完全可以做成香囊,荷包,有什么好為難的?

結果錦娘又拿出一堆她做荷包剩下的邊角余料,為難的看著她。

“錦娘,這些碎布頭,該扔就扔吧,給華嬸子當柴火燒了,你留著干啥啊?”

錦娘心疼的說道,“這可都是上好的杭綢,燒了多可惜。”

宋輕云有些頭疼,錦娘是從苦日子里爬出來的,吃飯掉粒米都能絮叨阿福半天,想讓她把這些五顏六色的布頭扔掉,恐怕得費一番心思。

“這樣吧,我們過幾天才能去蜀地,我給你畫幾張圖,你試著照樣子做做看,不行就聽我話,趕緊把這些都燒了。”

輕云回屋換了身衣衫就去孫老夫人住的客房陪她說了會兒話,郭媽媽是她以前用的老人,專撿一些有趣的事逗老太太開心,替輕云省了不少心。

回屋開始執筆畫花樣子,怎奈她抽象思維太差,描了半天在紙上畫了一團黑乎乎的墨汁。

趙氏也趴在桌邊描花樣,同樣是女人,她的手是靈巧的手,而她的,只能算作是手,數銀子的手。

術業有專攻才行啊,宋輕云暗嘆口氣,不再執著于花樣子,開始冥思苦想她的“招財貓”。

時間過去半個時辰,阿福一直盯著宋輕云畫的畫。

怎么說呢,一開始以為她在胡亂畫,線條東一塊西一塊,畢竟她照著描花樣都描不出來,可是到最后,阿福神奇的發現,夫人畫了一只貓出來,還是笑瞇瞇的貓。

“夫人?”她貼過身子仔細看著,有點像她小時候養過的大黃。

“怎么樣?阿福你覺得我畫的好不好看?”宋輕云得意的晃著手里的紙問道。

這時候錦娘挑簾進來,看到她手里的圖案,欣喜萬分,“夫人,你畫的是小黑吧?真是太像了!”

宋輕云眨眨眼,用詢問目光看著阿福。

阿福呵呵笑著,“娘,你是不是看錯了,夫人明明畫的是貓。”

“對頭,我畫的是貓,這叫招財貓,你看著幾根胡須,點睛之筆有沒有?”

錦娘還要反駁,被她女兒悄悄捅了兩下,錦娘慌忙說道,“是貓,是貓,招財貓!”

這名字真吉利,真吉利!

眼瞅著要吃晌飯,慕青岙和宋玉不回來,家里就幾個女人,宋輕云讓廚房做了過水面。

她親自打的鹵,肉末茄子鹵,雞蛋鹵,牛肉土豆鹵還有一盆辣椒肉鹵,端上來香氣四溢,令人味蕾大開。

“輕云丫頭這廚藝,在整個裕縣,估計沒有哪個能比得上的。”

孫老夫人今天精神頭格外的好,輕云給她在面條上澆的是雞蛋鹵,咸淡適中,面條爽滑,老太太一口氣吃了兩碗。

吃完飯幾個女人又湊到一起開始琢磨怎么做“招財貓”。

素衣看看后索然無趣,就帶著豆寶去門口的河邊釣魚。

“夫人,這個要怎么縫?”阿福拿起一片裁剪好的布頭,再看看輕云畫的圖紙,看著像只貓,實際操作確實一頭霧水,根本沒有章法可言。

宋輕云又把自己的想法闡述一遍后,就扔掉手里的布頭,回自己房間補覺。

昨天晚上被慕青岙折騰的渾身酸疼,等她睡醒了之后,就聽廊下阿福和慕青岙正小聲說話。

她將窗戶推開一條縫,恰好能看到慕青岙棱角分明的下巴,午后的陽光打在臉上,深深淺淺的別有一番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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