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書房內齊老面對老妻迫不及待地神情,哭笑不得。孩子才多大,有些事情得溫水煮青蛙懂不懂?
“怎么說?”
“我都說了。”
“我問的事老梅怎么說。”
“跟我猜的一樣,沒贊同也沒反對。”
老太太頓時樂出聲。
“你真看好那孩子?”齊老揶揄地看著老妻,“要知道還有長歪兩字,你就不怕小丫頭待鄉下成了村姑?”
老太太很是一本正經道,“就是村姑又如何。”說完她樂出聲,“有老梅在,小丫頭歪不到哪兒。”
“而且你沒聽咱們大孫子說的那些話?雖然沒見過小丫頭父母,想來這對小口子為人很不錯。”
“一對孩子被教養的很好,我看中的就是小丫頭那股靈氣。你瞧倆孩子才來多久?老梅就跟親孫沒兩樣。”
當然最關鍵的是她小孫子的態度。她一手養大的孩子幾時對女娃娃有過耐性,可偏偏有小丫頭入他眼。
齊老看著興致勃勃的老妻,失笑地搖搖頭。看來小丫頭嬌滴滴的一口一句奶奶奶奶的,徹底征服了老伴。
他大孫媳婦該松口氣了。
他家還真就缺一個女娃娃。
與齊老二老相比。
梅老的心情可就不好。
他看著關平安,這個煩躁的。換成誰惦記他家小孫女都要被他趕出梅家,可齊家那個小娃娃?
他還真看中一點。
——無父無母。
以他小弟子的心計,半個兒子完全有可能培養成整個的。
最妙的還是關齊倆家的淵源。
就是萬一有天爆出晉之身世,以齊老頭和譚老太這對老倆口的為人,只會對這門親事更上心。
“要多防著點齊家小子懂不?”
關平安眨了眨眼。
“那小子太奸。別他說什么就聽什么。”
關平安捂著小嘴,樂得直點頭。
糟心的小東西!梅老看著孩子一臉懵懂,失笑地彈了她腦門一下,“回去路上可不能當小英雄。”
“好。”
“在家以安全為主。”
“好。”
“一旦遇上事兒,記得先給爺爺打電話,不好及時聯系就一定要去找劉青山。”
“懂。”關平安很是鄭重點頭,“平時就不要接觸對方。我不會忘了爺爺跟我說過的每句話。”
“行了,出發!”
關平安吸了口氣,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小腦袋擱在他肩上,“爺爺,你一定要保重。別擔心我們,我會護住我爹。”
梅老眨了眨眼,眨去眼里的濕意,拍了拍她的后背,放下了懷里的孩子。壞丫頭,盡會耍嘴皮子!
一老一小出了書房,梅老看著眉開眼笑的梅大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要不別讓這貨兒出門?
瞧把你傻樂的!
“首長。”
“看好孩子。”
梅大義連連點頭。
當然別笑得露出滿口白牙,也許梅老還會有些不舍,現在是怎么看怎么覺得想踢這家伙幾腿。
這么想,他也這么干了。
卻惹了梅大義更是樂出聲。
氣得梅老頓時板起一張老臉,大手一揮,“滾蛋!”
“是!我這就滾!”
關平安兄妹倆人留戀地打量一圈院子,他們這是真要走了。
別了,善良體貼的張阿姨;別了,面冷心熱的張伯伯;別了,死死守住大門口的小周叔叔。
還有照顧她/他,關心她/他的那些爺爺奶奶叔叔阿姨們;還有新認識的大小伙伴們……
兄妹倆人相視一眼。
“爺爺,你不想我和妹妹啊。”
“爺爺,不要太想我們,我們馬上還會回來。”
與來時一樣。
梅老的身份不合適出現在車站,還是梅老的李秘書和貼身警衛員小何倆人親自開車到火車站。
車子開出胡同,拐彎到大街。
關平安知道她梅爺爺此刻一定背著雙手還在影壁前面,這是位別扭的好老頭,他們兄妹倆會如約再來的。
有時血緣真不重要。
他給予她的不是身份上的貼金,而是她兩世不曾有的祖父情,他就是她關平安兩世的親祖父。
火車站還是一如既然的熱鬧,又正逢是周末,在停車場他們一行人終于與齊家兄弟他們相遇。
齊老太太很會做人,禮節上更是不想授人把柄。
這不,前晚讓她家的小乖乖陪伴在親家母膝下承歡,今天午后她們倆老太太就不到車站引人矚目。
但不妨礙她的小狡猾。
以她大孫子小兩口為代表,明著說送過來喝喜酒的哥們家的一對孩子,大包小包地帶著小堂弟上車廂。
拒絕?
那是大孫子給他哥們的。
不歡迎?
那是好友相托。
她家小乖乖一定會大受歡迎的。
“記住有不便之處找表叔。”
車廂內齊景年鄭重點頭。
“不要怕為難。”
大哥,咱能不能不說了。你沒瞧嫂子已經看你笑話?你可是齊家長孫,是咱們四兄弟之首。
“義伯,我小弟就拜托您了。”
梅大義自從上了車廂,心情更嗨,此刻一點也不會不耐煩,目光盯著一對孩子,他是連連點頭。
“他有地方不對,您只管說他。”打就不用了。齊建軍吞下最后半句,“河和游泳池到底不同。”
“安心。我不會讓他們去大河里游泳。”梅大義很是善解人意,“深山,更不會讓他們這么小就跑進去。”
你會被打臉的!
那邊關平安也是好忙的。
一邊是她新老姨,一邊是她新姐姐。這不,她正急著給這兩位介紹,“我老姨程玉萍,我姐蘇明月。”
身為齊家長孫媳,不說她原本就疼惜丈夫家的小弟,就是婆婆回川省之前也千叮囑萬吩咐一定要多護著他。
不知省城與馬六屯多遠的蘇明月連忙伸出手,“你好你好,早就聽關關提過你,很高興認識你。”
認識了好呀。
往后寄東西給小弟豈不是就方便很多?
“你好你好。”程玉萍伸手握住她的手,連連搖晃幾下,“蘇同志,你放心,有我在車上,我會看住他們仨孩子。”
“那我可不說謝了。”蘇明月莞爾一笑,“你叫我明月就行。下次到站可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說完,她掏出一張紙遞給程玉萍,“這是我單位的地址和電話。”
感情這位早已有預謀。
有一種憐惜。
它叫同病相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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