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六十年代農家女

第682章 說不說?

山林茂密,晨霧彌漫。

又是一個天空剛剛破曉時。

小樹林里,趙老爺子和梅大義倆人在你一拳我一腿的來往切磋,自然少不了邊上金雞獨立的四位毛小孩。

仔細觀察的話,還是能發現一點。

其中一位個子最矮的小丫頭看起來顯得非常文靜,但從那雙烏溜溜的眼睛就可知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果然。

活動一結束,小丫頭立馬抓著關天佑。

“妹妹,打豬草啊?”

我還想打人呢,關平安癟了癟小嘴兒。據說她這副模樣顯得最可憐,比抹淚兒還能讓她哥認輸。

當然,這是她爹爹說的。

關天佑是真服了妹妹。有結果不就行啦,還非得問他是如何辦到。再說這不是很簡單的事兒嘛。

“我好奇唄。”

“我姓不。”

仨小孩擺脫要跑去上學的趙鐵蛋,進了后山。這個季節,蚊蟲最多,但山林無疑又是一如既往的慷慨。

不說山雞野兔,就是不知名的野果子和花草也是一片一片的。要是下場雨的話,樹底腐葉之間還會長出各種菌類。

突然關天佑若有所思地瞥了眼天空,狡黠一笑,“妹妹,咱們家整修房屋期間應該有二十天吧?”

“對啊。”

齊景年似笑非笑地瞥了眼他。

“該下雨了。隊里老是一早一晚的挑水不行啊。”關天佑一臉擔憂地搖頭,“不然大伙太累了。”

關平安自然懂天佑所言何意,可她真不喜歡下雨天。哪哪也去不了,一陣急雨就讓土路變得泥濘不堪。

二房都已準備好材料,遇上下雨無非是推遲時間。她還等著其他幾家的磚瓦房快拔地而起呢。

這個故意轉移的話題無效。

“哥哥,你到底撒到哪兒?說唄,讓你妹妹也漲漲見識。咋就剛剛好幫忙的外人就沒事?”

關天佑眨了眨眼,“我能使壞?你沒聽人家馬大夫都說了,他們是真吃了大魚大肉消化不了。”

“行了,這就咱們仨,沒人聽到。”

“鳥兒聽到。”

關平安活動了活動雙手,“說不說?”

逗過妹妹,關天佑見好就收,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很簡單。爺他和咱奶是啥人?”

“小氣吧啦。”

“對!你再笨想想。”

齊景年差點笑出聲。

“想不出。”關平安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兒,“我能猜到你有撒些到老頭的酒葫蘆,其他就猜不出。”

就那酒葫蘆還是她孝敬的,想想就虧死。

“你是猜對了他舍不得請外人喝酒。”關天佑很是鄭重其事地翹了翹大拇指,“可咱奶那人。”

“嗯?”

“昨兒個老姑向你要了罐肉醬。”關天佑不悅地抿了抿嘴唇,“沒隔多久,它后來就出現在老院。”

關平安朝他安慰地笑了笑,“咱不氣,就一小罐頭瓶。咱就當看在姑父他們對咱家好的份上。”

“我過去時大梅姐正好在偷吃肉醬被我逮著。我也沒說破,趁著她慌里慌張往上面撒了一些。”

“顏色不對。”

那是你沒偷吃過。“我就見著好幾次大梅姐偷吃完了用小勺子給抹平,吃多了還攪拌兩下顯得多。”

那她豈不是以前還吃過人家口水?

“咱奶是啥人?好東西,是絕對舍不得給外人嘗一口。可被大梅姐找著,她就會跟她娘說。”

“大娘就是個嘴饞的。她不敢跟咱奶說,可她會跟她兒子提。昨天那邊不是奠基是喜事嘛?”

“爺他準會又來一套啥自家慶祝。酒都有,他寶貝大兒子也好,心肝大孫子也罷,不管誰提一句,他都會讓奶端出肉醬。”

“可咱奶她是啥人?想干吃想得美。可也少不了舀幾勺肉醬,用來熬湯讓他們粘粘油水。”

關平安樂得朝他豎起大拇指,“高!實在高!瞅瞅,我哥機靈吧?我哥才七歲呢,知道不?”

齊景年很捧場,連連點頭,“那罐剩下的肉醬?”

“昨晚一過去我就把它連瓶都給扔到糞坑。有我們在場,他們不會跟馬大夫提到嘗了我家肉醬。”

“干得好。”

這次齊景年給出的贊許很鄭重。能從每個人的性格分析行事已經非常不錯,還能懂得善后。

小屁孩不愧是他關世叔的種。

他意味深長地瞧了瞧某人。

關平安不解地眨了眨眼,“干啥?”

“浩然聰明,你也很聰明。”

“我們倆可是雙胞胎。”關平安說完,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還真以為她傻得聽不出意思呢。

可惜你還是大半隨了母,齊景年失笑點頭,“有道理。現在沒外人,你說實話,是不是有些氣你老姑?”

關關的小心眼一發作,小的何種程度呢?齊景年自認再也沒有誰能比他更深有體會。比針尖還小不說,還會念念不忘。

“我剛不是說了看在姑父他們份上算了?”關平安撇開腦袋,“終歸是她親娘,我又能如何。”

聽聽這語氣……

“關關,這人活在世上,她不是單單一個人。就比如你老姑,她有父母有兄長,更有夫家。”

“你想說啥?”

“……”齊景年看著又要炸毛的關平安,笑了笑,“學會設身處地站在對方的立場去想問題。”

關平安立馬瞇起眼睛,“你的意思,我要當佛?我干啥要為無關緊要的人去想些有的沒的?”

“她是你親姑母,是你爹的胞妹。不是無關緊要的人對不對?你看她是不是在幾個侄女里面對你最好?”

“你不懂。”

“對,我姓你,大名兒不懂。”

看來有些話還是適合跟梅老提一提,關世叔是閨女說什么都是對的。可再寵著也得讓她真正長大。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真要是你對我好,我就對你好,否認一刀兩斷一了百了。如此簡單的話,何來煩惱。

齊景年好像又有些懂他的關關為何執著于尋找她的江湖。傻丫頭何曾不是在尋找一種她想要的純粹。

快意解恩仇。

一刀斷亂麻可對?

越是讓他看出一些,他越是心疼難忍。可再讓他如前世一樣放手隨她率性長大,是真不行了。

人心一面是善一面是惡,它從來就沒有純粹過。何況關世叔這一世的身份已經隱隱約約出現很多疑點。

他再也輸不起。

前世,今生,誰知可有來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