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關有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打量了一眼密室,就近坐到了最后一級臺階上,“來,先跟我說你是如何推測出來的。”
“知道老院關爺爺不是親的,我親自查了胡家。梅爺爺掃了尾巴,很難查,我還是翻了胡家舊案。”
這就是家有背景的好處,換個人去查查檔案試試?但從這里面就差點蛛絲馬跡?關有壽點了點頭,示意他接著說。
“剛開始我是懷疑你是胡家人,還是后來翻到舊案里與胡家有來往的姻親,見到有姓關的,再結合你支持不改姓劉。”
這就對了。
畢竟在他家待了這么長的日子,再上下一聯系還有什么猜不到的?這世上本就風過留痕,雁過留聲。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關有壽緩緩點了點頭,“看來但凡做過的事,不管再如何小心,都瞞不了人。”
坐著他身邊的齊景年搖搖頭,“不是,梅爺爺處理的很干凈。我也是機緣巧合,怕他有地方不利你查了一下。”
“現在呢,還是信不過他?”
“信他對你一片愛心,但否定不了他對你有利用之心。二十年的期間,以他的能力隨時都有機會讓你出去。”
而不是壓制梅大義,連他見一面小主子都不行。更別說那些年,他關世叔的日子過得異常艱難。
磨練?
真想磨練人,有的是法子,何必挑一條最難的路。他就不信以梅老的能力會見不到葉五爺的不作為。
關有壽笑了笑,這想法倒是和他閨女一致。有點防備心是好的,但他先生真不是。“那一頭一直不太平。”
“爹的意思,出去更不安全?”
關有壽點了點頭,“這里面情況有些復雜,涉及的問題很多。在那一邊,我就是體弱病殘人士,還兩次險些被綁架。”
聰明的人不用詳說,更無須點破。聞言,齊景年就了然地點了點頭,“這么說還真不能全怪梅爺爺。”
“他何錯之有?原本就跟他無關的事情,將牽扯進來已經是他一直在護著我。換一條思路,他真要利用我,我還能見到那兩位?”
齊景年見他手指指了頂,皺緊眉頭,“行,這事就先過了。接下來,接下來咱們那聽從指揮?”
“要不然呢?”
“爹是想等?”
關有壽給了他一道贊賞的目光,果斷跳過這個話題,“說好,半夜三更的,你拉我下來想說啥?”
此刻,齊景年才有些窘迫地移開視線,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我擔心你有一天突然帶關關出去。”
“出去怕啥,還是會回來。”
齊景年立即看向他,“爹,你知道我的意思。”
“不知道。”
齊景年咬了咬牙,“好吧,你就告訴我,我咋能當你姑爺。”
“滾蛋!”
齊景年連忙按住他,不讓關有壽起身,“爹,你知道的,這世上再也挑不出比我更合適關關的人選。”
關有壽借勢坐穩,嗤之以鼻地冷哼一聲。
“你看,我和天佑又合拍……”
“行,天佑送給你。”
小舅子送給他有何用?他要的是媳婦!齊景年搖了搖他,“……爹!爹!爹!你就答應了唄。”
“喊娘都沒用。”
“那你說喊誰有用?我立馬喊!”
真是個傻小子!
關有壽無語地拍了下他腦門,“你們現在還小,說這些委實過早了些。等哪天我閨女喊著要嫁給你,我一定答應。”
讓關關喊著要嫁他?
壓根不可能!她就聽你的,你要是不開口,她絕對會一輩子都不嫁人……“爹,這么說你同意了。”
“等過幾年再說,現在不是時候。”
嘿齊景年連連點頭,他腦子犯抽了才會去糾正一位慈父的猶豫不決。“行,沒問題。我聽你的。”
“不準忽悠我閨女。”
“絕不會!”
齊景年見好就收,趕緊拉起關有壽,開始開箱倒柜地亮家底。
雖說他關世叔從不在意身外物,可他齊景年也得表示自己絕對有能力不讓關關跟他受苦不是?
關有壽的眼角余光瞄了眼齊景年,無語地只想揍一頓這傻小子。就這些破玩意兒,當老子沒見過世面?
“這一箱都是我這兩年攢下來的,里面都是關關最喜歡的金子和鉆石。她比較中意亮晶晶的東西。”
關有壽抽了抽嘴角。
他閨女這點愛好居然都被這混小子給得知。敵人太狡猾,不行,他必須要先提點他閨女才行。
梅家。
關平安再次側頭望向門口,“哥哥,你說爹爹和小北倆人到底出去干啥?都老半天了,也不嫌外頭冷。”
關天佑打了個哈氣,拍了拍自己的嘴,“應該差不多要回來。妹妹,新年到了,你想啥禮物?”
“你還有錢啊?不是都給我了?”
傻妹妹
又忘了這個家誰最能賺錢。
關天佑好笑地斜視著她,“信不信哥哥就是身無分文,只要出去轉一圈兒,兜里馬上就有錢?”
信!關平安很是肯定地連連點頭。對!她兄長就是這么牛氣轟天,才不是溜出去搞啥投機倒把。
“想要啥?”
“哥哥給我做個紅燈籠吧。”
他妹妹又想起自家大年三十兒高高掛起的紅燈籠了。關天佑站起身,心疼地拍了拍他妹妹“瘦弱”的肩膀。
“好,哥哥給你做很多很多紅燈籠。新年新氣象,今年咱們兄妹倆人就讓家里掛滿大的小的紅燈籠。”
關平安覺得她還是別說出,其實很早很早以前,有一個地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夜夜都掛滿紅燈籠。
少年純潔的心啊,他是想象不出啥叫喝花酒,啥叫姑娘來一曲兒。想當年啊,她也有機會能混進去左擁右抱的。
“咱爹回來了。”
是啊,那個挨刀的壞家伙,他跟她爹一塊回來了呢。不能想了,越想越火,穆休這家伙壞了她多少好事!
“爹爹
“還沒睡?”
“還沒到點呢。”關平安偷偷剜一眼齊景年,挽著她老子的胳膊就走,邊走著邊嬌滴滴地說著,“爹爹,你都不疼你小棉襖了。”
齊景年挑了挑眉。這是聽墻角了?不能啊,別說地下室隔音,就是瞅著這一身和毛拖鞋也不像是出過門。
“誰說的?”
“我猜的。”
“來,跟爹說說咋猜出來的?”
“呀,還真讓我猜中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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