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陸婉清有點兒措手不及,她的變化,有那么大嘛?不過才和爸爸說幾句話而已,怎么就讓他懷疑上了呢?那自己現在,該怎么說呢?說自己重生了一回?
呵呵,雖然他爸上過學,讀過書,是個明事理的人,而且之前的十年時間里,大家都在鬧什么破*什么四*舊什么的,可是吧,她不敢賭,萬一自家爸爸把她當成了什么妖怪,她找誰說理去哦?那,編個故事哄一哄?
也不好,說一個謊話就得再編很多謊言來圓謊,那真的是太累了,而且一不小心還有說漏嘴的風險,哎,為什么自家爸爸這么聰明呢?想了想,陸婉清才沮喪的回頭看了一眼屋里,然后小心的看著自家爸爸道:“爸,我們走遠點兒說吧?”
陸清源心中一沉,看起來,這個孩子的確有些問題,他剛剛不過是想詐她一詐而已,卻沒想到這就給她詐出來了,不過,他也稍稍有些安心,這么一詐就詐出來了,也就說明她不是個心機深沉的,相對來說比較容易對付。
陸婉清知道,自家老爸已經開始在心里琢磨著怎么對付她了,她只見爸爸沉著臉點著頭,然后帶著她就出了地壩,然后仍舊沉聲道:“先別叫我吧,說說你自己的來歷,我聽著,你最好實話實說,否則,你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陸清源不是個狠心的人,可是他關心自己的女兒,他不知道眼前這個長得跟自家女兒一模一樣的人到底是人是鬼還是妖?雖然他是真不太相信那些東西,可是這會兒,他卻有些懷疑自己這些年來一直堅信的是不是錯了。
陸婉清:……
敢情他爸以為她不是她了?呃,其實她爸這樣想也確實沒錯,她的確不是曾經的她,可她又的確是她,只不過她是從幾十年之后重新回來的她罷了,這樣的事情,在幾十年后的小說里,叫做重生,嗯,這是她女兒說的,雖然這話說起來有點兒繞,可事實的確如此。
“爸爸,我是婉清,不是別人。”陸婉清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要不然,一直被自家爸爸防備著,她感覺挺不舒服的,可是很顯然,她的這個話呀,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讓陸清源更加防備她了,這個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看來知道的事情不少。
見爸爸臉上的神色半點兒都沒有緩和,陸清婉有點兒小沮喪,不過,她到底是幾十年的人,她自己從重生回來到現在都還有些不太敢相信,所以,沒經歷過幾十年后的時代的爸爸有這樣的反應似乎也挺正常的?
想到這里,陸婉清想了想,看起來老老實實的,又有些小忐忑的道:“爸,我發燒的時候,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到我在夢里活了幾十年,夢到再過幾年國家就要奔上富強的道理,夢到我們對面那條泥濘的小路修成了石子大公路,來來回回有好多車。”
好吧,她最終還是決定以做夢的形式告訴自家爸爸,至于爸爸信不信她的話,她想,這事兒只要她認真想一想最近會發生的事情,然后告訴爸爸知道,他以后就應該不會再懷疑自己了,至于幾十年里她們一家人的命運這樣的事情,她也只挑了一些說。
陸清源看著眼前這個說得口若懸河的‘女兒’,覺得自己有點兒消化不了她說的那些個話,什么叫堵車?什么叫私家小汽車滿世界的跑,還有什么國家每年浪費了多少多少的糧食,他怎么聽著那么不靠譜呢?以后,真能像她說的那樣好?
“行了,你先別說了。”陸清源擺擺手,左右看了一下,發現并沒有人才直接問道:“你剛剛說的那個分產到戶,是個什么意思?總不能是我們社員自己能有自己的土地吧?”
陸清源是聰明的,一聽這個分產到戶,就有些模糊的概念,只不過,他還不能確定而已,而他,最關心的其實也是這個,因此,他并沒有客氣,直接就問道。
陸婉清點頭,很是理所當然的道:“是啊,就是社員自己承包土地,只需要每年給國家交一定的稅收就成,不過剛開始那幾年因為產量不高,所以日子也只比現在好一點兒罷了,而且以后公分什么的都要廢除呢。”
這,不行,等我稍微緩會兒,她說出來的信息量太大,陸清源的大腦一時不太能處理得過來,歇了大約幾分鐘之后,他才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這個自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的‘女兒’,才又道:“那,我們家,以后……”會怎樣呢?
后頭這幾個字兒,他到底沒問出來,他自幼便沒了雙親,一個半大的少年就得帶著兩個弟弟討生活,要不是那位心善的老人經常給他留些殘羹剩飯的話,不但他早就餓死了,一雙弟弟們只怕也不可能如現在這般長大成家。
聽到爸爸問這個,陸婉清的一張明媚的小臉兒就垮了下來,看著有些想知道,但卻又有些害怕知道真相的爸爸,她還是心一軟,輕輕的道:“我們家,最聰明的二妹,因為看到家里的條件不好,所以要出去打工,您不讓,叫她如果要走就再也不要回來。
然后,她就再也沒有回來,最后,還不到三十歲就死了,他們說是自殺,但是我不相信,可是那時候我家里也出了些狀況,所以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查這個事情,弟弟去看了,但是他是后來才去的,所以什么都沒看出來。”
聽到那一句,女兒還不到三十歲就死了的時候,陸清源的心頭一震,再認真的想了一下,如果二女兒執意要出去打工的話,他會不會說出那樣一句話來后,陸清源的臉色就更不好看了,因為他確定,他是會說的,畢竟,外面的那般復雜的世界,對一個小姑娘來說太過兇險,所以他,是絕計不愿意女兒離家去吃苦的!
“你還有什么要說的?”瞄到眼前的小姑娘眼里的糾結,陸清源想都不想,便繼續盯著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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