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楊晚秋已經留顏朵在這里吃飯,可是一聽下面人這些麻煩事,不禁懊惱不已。
“怎么平白無故就摔碎了?是哪個丫頭這么不小心啊,都是老人了,怎么會這么冒失?慕小姐怎么說?”
婆婆當著顏朵的面就惱起來了,更說明慕思佳在她心里頗有分量。
楊晚秋話音剛落,香蘭和春妮一起上前,伏身彎腰地低頭求饒。
“老夫人,是我太粗心了,對不起,給您和葉家丟臉了,您狠狠的責罰我吧,我只求您不要辭退我!罰錢罰打我都沒有怨言的!只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很需要這份工作。”
“老夫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香蘭這一次吧,香蘭一直很勤快很努力的,這次是因為受傷才失手的。以后我一定好好督促她,絕不會在犯錯了!”
麗莎看著她們姐妹如此有情意,不免動了憐憫之心,也替香蘭求情,“老夫人,您一向賞罰分明,香蘭做錯事,該怎么罰就怎么罰。只是之前她為您縫藥包治頭疼,她一直不讓我提……也是個蠻有心的人……這還是她第一次出現紕漏……”
楊晚秋嘆口氣,糾結難斷。
葉家從不會苛責下人,平時打個碗碟,也不會扣他們工錢。
可是這次性質不一樣,不是說玉鐲多貴重,而是這玉鐲她已經送人,是慕思佳的私有財物。
若是按照自己一貫的性子處置,楊晚秋擔心慕思佳心里不痛快。
慕思佳頭一次開口問她要的東西,居然就這么碎了,她定然很傷心。
拿到手里,也沒有幾天。居然就出了這樣的事。怎么能不叫人生氣!
楊晚秋惆悵郁結,下意識的望向夏顏朵,“顏朵,你看呢?”
從麗莎講述事情的經過開始,顏朵就一直靜靜旁觀,卻不發一言。自己是少夫人,婆婆卻是老宅的當家人,所以她也沒什么立場說話。
可是婆婆既然問了,她自然也要替她分憂。
顏朵慢慢踱步到春妮和香蘭面前,再次審視兩人。
春妮聲稱香蘭是因為受傷才導致失誤,摔碎玉鐲。正常情況下,香蘭應該展示自己的傷處來佐證,增強說服力。
可是很反常的,香蘭將自己纏著紗布的手握拳垂在腰間。顏朵剛剛靠近的這一刻,香蘭更是將手背到身后,分明是不想別人看到她的傷處。
越是掩飾,就說明有越有問題。
顏朵剛想抓過她的手察看,春妮再次幫忙求情,“少夫人,香蘭她真的知道錯了,您就原諒她這一次吧。”
顏朵也不想過分為難她,只是想問個清楚。
“香蘭,你自己說,你第一次是在哪里摔傷了,可有人看見?”
顏朵這問話帶了幾分威嚴,香蘭不敢直視她的眼睛,怯生生的道,“沒……沒有。”
“是沒有摔倒,還是根本沒有人看見?”沒有一秒停留,顏朵再問。
香蘭臨時起意對春妮撒的謊,怎么能經得住細細推敲呢,她咬咬唇,滿腹的委屈盤踞在嘴邊,猶疑著,“少夫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