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茗樓,秦志恒有些坐不住了。
昨天晚上,大舅哥馮天磊一回國就跟他約了在這里見面,說是談談他跟顏溪的婚事。
可是他來這里已經等了一個多小時,馮天磊的面都還沒露。
電話也打了幾遍,馮天磊倒是接了,卻推說自己有事耽誤一會兒,讓他先稍等片刻。
秦志恒非常清楚,對于自己和顏朵的婚事,馮家人是非常反對的。
他之所以不見馮真真,就是要等馮天磊回來,當面好好談。
他想男人之間,應該可以多些理解和包容。
而且秦志恒掌管東方傳媒30余年,也不是一個任人揉搓的人。
他愿意赴馮天磊的約,更多是對馮家人的尊重和對已故妻子的一個交代。
但是這并不代表,秦家人有權對他們秦家的事指手畫腳。
一壺茶都快喝完了,馮天磊終于姍姍來遲。
馮天磊一張國字臉,很容易給人嚴肅的感覺。
可是今天卻有些不同尋常,他一向不茍言笑的臉上,掛了,淺淺的笑意。
“志恒,久等了。”他拉開一把椅子,款款入座。
之所以姍姍來遲這些時間,就是希望給女兒馮真真充分的時間去搞定顏溪,迫她簽下那份婚前公證協議。
其實他一早就來了,一直在隔壁的包間掐算著時間。
約摸著時間差不多,他才露面。
打了一聲招呼之后,馮天磊并不著急進入話題,還慢條斯理的給自己斟了一杯茶,細細的品嘗回味。
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他跟女兒馮真真一樣自以為是,以為一切已經塵埃落定,木已成舟。
秦志恒卻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天磊。我知道你找我來的目的,其實你跟真真不用太多心,孩子們的事情,我自然會提到安排好。”
聞言,馮天磊慢悠悠地放好茶杯,抬眸看著妹夫的臉,溫聲說道,“的確是要早做安排。像秦家家大業大,只有未雨綢繆,才能延綿不絕,不至于父子兄弟反目。”
越聽他說這話,秦志恒越覺得這馮天磊今天很奇怪。
按照他這大舅哥以往的脾氣,他都準備好了挨幾拳狠揍,就算看在已故妻子的面子上。
“天磊子,你這話什么意思?這么多年了,我人品如何你不了解嗎?”
馮天磊將剩下的半杯茶喝盡,也不準備拐彎抹角了。
“志恒啊,我是真的沒想到,咱們這么大年紀了會碰上這種事情。但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愛情總會使人沖昏頭,有些事情讓你去做也的確傷感情不盡人情,所以我讓真真去做了。”
“什么事傷感情?你讓真真做什么了?倒是說清楚呀?”
秦志恒仍舊一頭霧水。
他壓根沒想到,馮家父女會越俎代庖到何等地步。
馮天磊又看了一眼手表,正色道,“反正今天你就會知道,其實我今天約你過來,就是想讓真真單獨跟那個女人談談。我想現在,你看重的那個女人,若是真的愛你,已經簽了婚前協議。這樣做對你,對秦家也是一個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