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媳婦聽穩婆的,再次使勁。
旁邊一直守著的桑鸞臉色青白交加,之前狗子媳婦昏死過去,雖說胎位被穩婆強行拗過來,但這樣的強行正胎位稍不留神就有可能重傷母體,畢竟孕育孩子的子宮頗為嬌弱,在生產時怎堪這等大力的野蠻按揉?
她還在盤算著萬一狗子媳婦真如此,得如何是好時,就聽穩婆和狗子娘的尖叫聲,她凝眸一看,暗叫糟糕,狗子媳婦還真這么倒霉!
狗子媳婦一聽,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額頭青筋努得突突暴起,如母獸似的喉嚨里發出嘶吼的聲音,這猛勁一出,孩子頭總算露了出來。
穩婆大喜:“好好好!再使回力氣孩子就出來了!”w8.RG
產婦滿頭大汗,臉色臘黃,呼吸非常急促,她微張著嘴,有氣無力的道:“馬大嬸,我、我真的沒力氣了……”
“使勁!再使勁!看到孩子頭發了,狗子媳婦,你再加把勁兒,孩子馬上就出來了!”穩婆像打了雞血,手足舞蹈,一般按壓產婦腹部,一邊不停的鼓勵。
她來不及管其他,連忙取出帶來的銀針,迅速極快的以平補平瀉的手法扎入內關、百會、關元、中都、氣海,各自行針一回,接著取出之前就切好的人參片掰開狗子媳婦的嘴巴,把人參片塞在她舌下救急。
當她正在為產婦行針時,穩婆馬大嬸把渾身沾著血水的光溜溜的孩子往狗子娘懷里一塞,滿臉諱莫忌深的低聲道:“狗子娘,咱們都是同村的,這孩子是個什么你心里有數,我勸你想法子弄了,不然咱們全村兒都不答應的!”
說完,馬大嬸拎了裙裾轉身就走,狗子娘抱著孩子,連追帶喊,馬大嬸仿佛被鬼追腳似的,理都不理的跑了。
原來這孩子生出來后沒有哭聲,不僅沒哭聲,那小小的、皺巴巴的臉蛋兒上還聚出一種怪異的、似笑非笑的模樣,再加上渾身血水,看著頗為恐怖。
穩婆和狗子娘盯著孩子嚇呆了,連男女都沒看,就鐵青著臉忤在那兒,她們的驚叫聲不過是因孩子如今的狀態太過怪異,分明是傳說中的鬼嬰,對于昏過去的狗子媳婦,兩人都沒發覺。
她也不好多說,論接生這種事,的確還是穩婆有經驗。何況狗子娘一副只要孫子沒事兒,穩婆怎么治都行的架式,看她的眼神也頗為不善。
可這會兒狗子媳婦的樣子不太正常,那臉色臘黃的好似失血過多,她就算再沒經驗,也聽說過產婦生產容易血崩,狗子媳婦不會這么倒霉吧?
唯有桑鸞一直關心著產婦,在驚叫后連忙去查看,發現此時產婦身下已浸成一片,血水還在不斷的汩汩流出,照這速度,不消片刻產婦就沒命了!
穩婆馬大嬸急得團團轉:“唉呀,你不用力孩子怎么出來?你懷胎十月,就這會兒沒了力氣,孩子會憋著的!”
因講究喜事前不說諱語,馬大嬸這話聽來已經很嚴重了,所謂憋著,就是孩子沒了呼吸,生下來能不能救過來都難說。
只是方才她剛只說了一句,穩婆的臉色就不好看,說她沒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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