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幻無顏的氣息又沉了三分。
束修侑無奈的嘆了口氣:“無顏,唯命是本王派去的,荒玉山的人不能活著。”
“哼,沒吃怎知是酸的?”幻無顏立刻懟了一句。
束修侑恍然,隨即皺起眉,鄭重囑咐:“這件事,爾等務必守口如瓶,絕不能讓桑鸞知曉!”w8.RG
幻無顏:“……”
唯命:“……”
又一陣夜風拂過,不遠處的軒閣里,竟隱約傳出叮咚作響的琴聲。
清澈明凈的琴聲潺潺流動,如同來自深谷幽山,穿過門外灑滿銅綠的門環,掠過碧翠如波的竹林,順著青石鋪就的小路,沐著皎潔明朗的月光,悠悠蕩蕩的在這片夜色中徘徊著……
“果然,浮磐只認她。”束修侑的唇畔噙著一抹寵溺的笑,輕柔的說道,仿佛桑鸞就站在他面前。
唯命見束修侑問,絕美的臉上露出一抹淡笑,他自行站起來,用煙波如霧的眼睛看著幻無顏,無所謂的開口:“還能怎樣?無非就是看不慣我濫殺無辜罷了。”
說著,唯命還淺笑晏晏的伸出修長的手指,炫耀似的在自己的朱唇上沾了沾,仿佛在回憶那血味的美好。
夜色中,幻無顏一身黑衣,仿佛已與黑暗融為一體。
幻無顏無論站在哪兒,都如一柄出鞘的劍,始終透著凌厲、孤寂的氣息,然而此刻,他沉寂的站在那兒,卻令束修侑與唯命看過來。
幻無顏緊抿薄唇,不再開口,只是周身氣息一直冷冽如刀,看來就算當著束修侑不怎樣,過后也會找唯命麻煩。
束修侑倒不會管他們私下怎樣,只是這對話令他好奇:“什么孩子?”
幻無顏看了眼唯命,見他邪肆淺笑,竟是等他回答,便轉眸看向束修侑,用冰涼的語氣回答:“回主上,屬下去接桑鸞小姐時,桑鸞小姐正與一戶人家接生,那孩子誕下后不哭反笑,被村民視為妖,是桑鸞小姐將之救下。”
“……”唯命被他懟得靜默片刻,才皺著眉,不耐開口,“你管我是吃人還是喝血?”
幻無顏瞪了他半晌,在束修侑想打圓場時,他突然說道:“那個孩子,你也殺了?”
“主上只是讓他去殺人,沒讓他去吃人。”幻無顏壓下心中憤怒,薄唇微啟,淡淡開口。
唯命的笑頓時陰森了幾分,不等束修侑開口,便先行說道:“我可從來不吃人,人肉是酸的,不好吃。”
唯命原本如煙似霧的眼瞳微微一凝,隨即又笑道:“主上的命令是一個不留,難道我還留下一個不成?那叫違令!”
“怎么了?”束修侑揚眉,看著幻無顏發問。
他的臉上或許沒有情緒,卻不代表他沒有脾氣,只是他很自律,自律到令人發指的地步。現在,他默然的站在那兒,周身的寒氣與隱隱透出的殺機,令束修侑與唯命輕易的察覺出來,而這殺機,是沖著唯命去的。
也就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他才有耐心解釋一二,誰叫這二人誰都不服誰呢?當然,這也是他最樂見其成的,他們越是不合,才越是對他忠心,越會為他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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