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慢慢悠悠的把公司上下三層都逛了個遍,最后在休息室停下來,孔元善用新置的咖啡機親自上手煮了兩杯咖啡,邊和邊公事私事的繼續隨便聊著。
關于李英珠的事,事發到現在已經多日過去,外面依然沒有大的新消息,而孔元善和李希旻都那天之后就再沒有與她提起,但總歸不論是孔元善還是李希旻于她都不是不相干的外人,他們的家人出事,她于情于理也都還是應該關心的。
“李大秘書的事,有結果了嗎?”姜舒言問。
“我看你欲言又止半天的樣子,就知道你肯定還是要問起這個的,”孔元善笑著說道,“算得上是有結果了吧,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下午,姑姑就可以出來了。”
“嗯?”姜舒言不解。
孔元善輕的笑了下,說,“什么事都是要講究證據的,洪順源彈劾我姑姑確實是有些證據在手里,這些證據足以將小姑姑從大秘書的位置上拉下臺乃至永遠失去參政資格,足以讓監察廳對我姑姑立刻進行暫時的拘留隔離調查,但也僅止于此。拘留和調查都是有期限的,而在這期限內,如果沒有獲得新的證據進一步證明我姑姑有其他更重大的犯罪行為,那么人該放還是得放。”
姜舒言點了點頭,“人沒事就好。”
“因為家族幾輩人都是經商,小姑姑其實也是金融管理學出生的,所以不出所料的話,她后面應該會去霖宇幫助舅舅一起管理集團事務吧,當然也還要看她自己的意思。”
“那希旻呢?”
孔元善嘆了口氣,“早些年舅舅想讓他進公司他不愿意,現在他倒是有想進公司的意思了,但是這個時候……怎么說呢,別說這次姑姑被牽扯進去,就是沒有,眼下整個政壇都在動蕩時期,商圈想不受影響也是不可能的。估計是準備再等等吧,反正現在舅舅也還算年輕,會長這個位置再穩坐十年也不出問題,不著急。”
確實,世上有幾個不疼孩子的父母,表面再水火不容,背地里卻也還是處處在為他打算。
這個話題也便就此打住,兩人又隨便的聊了些其他的事,然后Percy急匆匆的跑進來,說有《雄者時代》劇組那邊打來的電話。
兩人都是一愣,孔元善忙一邊起身一邊問,“是哪位?別是徐大導演吧?!”
“不是,是徐導演的助理。”Percy說。
孔元善一想也不大可能,人家徐大導演是有姜舒言電話的,要真是本人有事就直接聯系姜舒言了,何況人家大導演那么忙,哪有事事還要親自去做的。
“我先上去接個電話。”孔元善轉頭與姜舒言說。
“嗯。”姜舒言笑著點頭。
《雄者時代》原定的今年五月中院線上映,說起來,這段時間也是到該忙碌的時候了,又或者說整個《雄者時代》劇組,從早期籌備到前期拍攝完成到現在準備院線上映壓根就沒有不忙碌的時候,反倒他們這些演員還顯得清閑了。
這也是大腕導演的好處,從籌備到完成到院線上映整個過程行云流水基本不存在斷層,基本不需要擔心作品被積壓檔期排不上等系列問題。
現在都還不知道是只在本土上映還是還有海外其他國家同步上映,但跑路演肯定是怎么也少不了,只是不知道那時候《迷霧》殺青沒有,反正肯定是得有一邊要耽擱一下了。
想到這里姜舒言輕嘆了口氣,她肯定是兩邊都不想,但不論是《迷霧》的拍攝時間還是《雄者時代》的上映時間都不是她能決定的。
不過現在就擔心這個也還早了些,《迷霧》殺青了最好,沒殺青也到時候再看著辦吧。
孔元善上去了大概十幾分鐘才下來。
“說了什么事情?”姜舒言問。
孔元善笑著不緊不慢的先坐了下來,說,“應該是算好事的,不過還是要看你的意思。”
姜舒言也跟著笑,“那你倒是先說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劇組那邊說想問一下你,有沒有意向獻聲唱首主題插曲。”
姜舒言稍稍一怔,說,“不是歌曲都早就已經確定了嗎?”
“不一樣,說是徐導臨時起意準備給你那個角色單獨打造一首歌曲,歌詞和曲譜都已經出來了,就讓問下你愿不愿意唱,不愿的話他們就另請歌手,當然不論是劇組那邊還是我的個人意向,都覺得既然是你的角色,你歌唱實力也擔得起,自然就還是你來唱最好。”
“這么說元善姐你是在電話里就已經答應了?!”姜舒言笑著問。
“沒有!絕對沒有,”孔元善急忙辯解道,“《雄者時代》這部電影是你在我們合作之前就已經拿下的,我現在能跟徐大導演那部搭上關系都是沾了你的光,而且接歌曲也算是大事了,你看我這不是掛了電話就趕緊下來跟你討論了嗎?”
姜舒言笑,“我一個四番女主,能被邀請為徐大導演的電影配一首插曲,為什么不接呢?!”
孔元善托著臉哼笑,“但你之前可是跟我說過你不怎么喜歡唱歌的。”
“那是你記錯了,”姜舒言笑著反駁她,“我分明表達的是不想專門刻意去往唱歌方面發展,而分散我花在表演事業上的精力,而且說到底唱歌方面我除了靠著先天的嗓子條件,其他方面都很業余。”
孔元善一口將剩下的半杯快要涼透的咖啡喝完,然后起身,說,“行吧,那我馬上去給個回復。”
姜舒言也跟著站了起來,笑著道,“那沒我什么事了的話,我也回去了,宋薇今天回來,說的是十一點鐘落地,這會兒應該也快到家了。”
聽到這話的孔元善不大高興的撇了撇嘴,說,“正想說讓中午一起吃飯呢,得,宋薇一約你就沒我什么事了。”
“要是元善姐愿意一起的話也是可以的。”姜舒言笑著說。
孔元善淺笑,“以后有機會可以,今天就還是算了,我晚點還有好多事呢。”
然后孔元善去了辦公室,姜舒言回家,路上就接到宋薇發信息問她說好的在家人去哪了。
這個時間宋珍華還在上班,姜舒言也就沒回樓上而是直接進的宋薇家里。
開門便見宋薇一張毫無血色泛著病態蒼白的面孔,姜舒言頓時嚇了一跳,“你怎么了這是?回國一趟還弄生病了嗎?!”
“沒,”宋薇搖搖頭,張著手臂上來就直接摟住姜舒言,下巴磕著她肩膀低聲的說,“讓我抱會兒。”
姜舒言輕輕輕回抱著她,心里卻很不踏實,默了默,又問,“既然不是生病,那你這是……總不能是暈機了吧?”
宋薇還是輕的搖了頭,但似乎也沒有要解釋一下的意思。
這不正常,不只是臉色,哪里都不太正常,當然抱沒什么,如果是一般情況下,宋薇甚至得直接往她嘴里臉上親。
“沒有生病,也不是暈機,那你到底怎么了這是?”姜舒言忍不住繼續追問,而問完就想到了第三種可能。
過了好一會兒,宋薇才松了手放開姜舒言,兩人沉默的走到客廳沙發里坐下。
“沈勛今年六月份結婚。”宋薇說。
姜舒言深吸一口氣,果然是跟沈勛有關。
“但這個事你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了嗎?”
“現在情況不一樣,”宋薇說。
姜舒言一怔,“有什么不一樣?難道是他們……不結了?還是婚期提前或者推遲了?”
宋薇搖頭,“都不是。”
不等姜舒言再問,宋薇起身去了衛生間,但沒一會兒就出來了,手上拿了一個東西。
姜舒言睜大著眼睛足足看了好一會兒,好像認識又好像不認識又或者說是她潛意識的希望是自己沒認對這個東西。
一支兩條紅杠的驗孕棒。
然后宋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舒言,我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