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故技重施
她這會兒怎么可能離婚?
嫁都嫁過來了,而且,裴盛陽還醒了,以前和裴家談好的,裴盛陽三年不醒,她就離婚,就會給她補償一套三環內的三居室房子的協議,早就作廢了。
裴家說,既然裴盛陽醒了,他們兩個就好好的過日子,不管什么事情,都得自己決斷了。
眼下,找裴家商量補償的事情,肯定是行不通了。
更何況,自己還被裴盛陽抓住了出軌的把柄,他甚至還懷疑到孩子頭上來了,萬一他來真格兒的,做個親子鑒定什么的,她還有個屁,不是被掃地出門?
她怎么就這么蠢呢,這么久都熬過來了,就不能再等等?
好歹也等領了證,這時候,就是法律上的夫妻了,若是沒被發現這種事的話,她要離婚,怎么也得分一點兒什么吧。
現在到好,白白的耗了這么久,怕是什么都拿不到了吧……
蘇珊娜哭的那叫一個肝腸寸斷。她這會兒,只顧著哭,也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只想先拖一拖,然后,找母親商量商量。
也不知道裴盛陽是看穿了她的想法,還是怎么的,竟盯著蘇珊娜的眼睛,說道:“你應該慶幸,沒有和我辦理結婚證。”
蘇珊娜愣住了,抬起頭來,看向了裴盛陽。
裴盛陽鐵青著臉,一字一頓的說:“如果,和我辦理了結婚證,就是受到法律保護的軍婚了。”
“知道嗎,一方出軌,以故意破壞軍婚罪論處,是要上軍事法庭,是要被判刑的。”裴盛陽咬著牙,說。
蘇珊娜不敢哭了,渾身一抖,只跪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你敢說,那孩子,真的是我的嗎?”裴盛陽扭過頭,去看了一眼兒子。
兒子已經兩歲多了,按理來說,應該多少懂點兒事兒了,能察言觀色了,他們夫妻兩鬧出這么大的動靜,正常孩子總得有一點兒反應,不是?要么嚎啕大哭,要么撲過來找媽媽,總也得被嚇到,不是嗎?
可是這孩子呢,卻一點兒被嚇到的意思都沒有,仍舊安靜的坐在沙發上,自顧自的玩耍著。
蘇珊娜也看了一眼孩子,不過,她卻沒有覺察出任何異常來,只沉浸在自己應該如何編制謊言的內心世界里,哆哆嗦嗦的說著:“你胡說什么呢,孩子怎么可能不是你的呢……”
“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的時候,就跟了你的,你不能自己記不得了,就把我們娘兩撇一邊,還拿這種話來污蔑我……嗚嗚……”
蘇珊娜又小聲的哭道,“我看,你就是心里有別人了,才會這樣!”
“不然的話,你都醒來整整一年了,一次都沒有碰過我!”蘇珊娜一臉的委屈,“你想過我的感受嗎?”
裴盛陽只覺得氣的七竅生煙,他努力抑制著自己憤怒的情緒,冷冷的說道:“你的意思是,因為我冷落你了,所以,你出軌,也是理所應當的?”
“不是,我沒有!”蘇珊娜哭喊道,“都跟你說了,我是被強迫的……我發誓,我真的沒有背叛過你……”
裴盛陽冷著臉,“行了,別拿這些話糊弄我了,我也不是傻子。”
“這幾天,你就想想離婚的事情吧,雖然沒有領證,但畢竟辦了婚禮了。我們好合好散,我也不耽誤你的青春。”裴盛陽道。
“不要,求求你,我不想離婚……”蘇珊娜直搖頭,還是抱著裴盛陽的腿。
裴盛陽覺得有些厭惡,也有一些累了,“干嘛非要這樣?難道,是因為,你覺得現在分手,你什么都拿不到嗎?”他冷冷的笑了一聲,蘇珊娜被戳中了心中所想,頓時漲紅了臉,不說話了。
“你放心,補償方面,我會酌情考慮的。如果,孩子確實是我的的話。”裴盛陽道。
蘇珊娜直覺得有些心虛,顫抖個不停。
裴盛陽又低下了身子,靠近了蘇珊娜,道:“不過,如果孩子不是我的,就另當別論了。”
“如果,我心情好,就放你們走,不過,你一毛都休想從我這里拿走;如果,你再糾纏不休,我可能就沒有那么好的耐心了,到時候,我們軍事法庭上見。”裴盛陽說,“這孩子,也許就是最好的證明!”
說完了,裴盛陽就掙脫了蘇珊娜的手,進了屋子。
而,蘇珊娜坐在地上,就好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兩眼發呆,不知所措。她對裴盛陽不夠了解,不過,從裴盛宇那邊得到的消息,據說裴盛陽并不好相處,他內心陰暗,小心眼的很,非常記仇。
她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的孩子是誰的,也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做了這樣的事情,弄不好,真的會承擔后果的,而且,一旦上了法庭,就會弄的人盡皆知了。
她不想自己坐牢,而且,變成一個人人唾罵的碭婦(別捉蟲了,河蟹)。
這個時候,孩子從沙發上跌下來了,也許是磕到了頭,哇哇大哭起來了。
蘇珊娜回頭望了一眼孩子,并沒有立刻起來抱孩子。
她此刻,覺得那孩子討厭極了,只知道哭鬧,而且,這個孩子,就是她污點的證明。她突然之間,對孩子發起火來:“別哭了,哭什么哭!你爸都不要我們了,你還哭!”
說完了,她自己,也哭了起來。
裴盛陽皺著眉,嘆了一口氣,走出了屋子。
雖然,孩子很可能不是他的,但,畢竟還沒有查清,況且,就算是別人家的孩子,磕了碰了,他看見了也不可能不管不顧,更何況這孩子也叫了他這么久爸爸了,他怎么著也狠不下心來不管。
于是,他走了過去,抱起了孩子。
孩子是無辜的。他想。
他抱著孩子,語氣變得溫柔了起來,一面查看孩子哪里受傷了沒有,一面問:“怎么了,兒子,哪里磕著了?還疼嗎?”
那孩子立刻不哭了,抱著他,趴在了他的懷里,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的母親。
蘇珊娜皺著眉,有些不悅。這個孩子,是從她身體里掉出來的一塊肉,而且,跟她待在一起的時間,比和裴盛陽待在一起的時間多了不知道多少倍,可那孩子,卻從來沒有像這樣黏過她。
她心里有些氣憤,心道,那又不是你爹,你黏個什么勁兒?!
卻又不好發作。
裴盛陽抱著那孩子,露出了一個蒼白的微笑,逗弄起了孩子,“怎么樣,你喜歡爸爸,是不是?嗯,不管怎么樣,你就是爸爸的乖兒子……”
裴盛陽一面這么想著,一面,竟有些打消了做親自鑒定的念頭。哎,既然和他成為了一家人,是不是親生的,有什么關系呢?
如果,和蘇珊娜真的過不到一起了,離就離了,她如果想要這個孩子,就帶走,如果她不想要這個孩子,那么,他就留著吧。總歸,不過是多一碗飯的事情。
這么小的孩子,要是都沒有人要,可真就可憐了。
而蘇珊娜,見父子兩模樣親密,竟又覺得事情還有挽回的余地了,她想,看樣子,裴盛陽是很可喜歡小孩子的,那么,如果她給裴盛陽生一個小孩的話,會不會,兩個人的感情,就此修復?
想到這里,蘇珊娜的心,又動了一下。
不管怎么說,像裴家這么有錢,像裴盛陽這么高大帥氣,而且性格不錯的男人,很難找了,而且,一旦離婚,她有可能背著污名,還得一個人帶孩子,多辛苦!
再說了,帶著個拖油瓶,再想嫁個好男人,就更難了!
裴盛宇?算了吧,那只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如果事情捅出去,她真的會被臭罵呢;任宇梁?也算了吧,一個窮畫家,現在在一個個人的小私企里面打工,一個月才掙千把塊錢,家里條件也不好,兄弟姐妹好幾個,房子都買不起,能養活的起她?
不過,估計也就這兩個男人會不介意她離婚帶孩子的吧?要想再找,如果想找個條件好一點兒的,說不定,人家也是離過婚,還帶孩子,過去就得給人當后媽了!
她媽就是給別人當后媽,這些年的辛苦和委曲求全,她難道還沒有看夠嗎?她自己,還得給別人當后媽去嗎?!
不,絕對不行的!
所以,目前來說,不離婚,是最好的選擇!
她傻了才會離婚!有吃有喝,不用工作,孩子白天還有保姆帶,只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了,多好的事情啊!
現在,還不到放棄的時候。
孩子,對,只要能和裴盛陽有個孩子,他一定會原諒她,好好的過日子吧。
蘇珊娜想。她又想起了當年,對傾慕的姜浩哲使出的手段。這一回,她一定,會成功的!她暗自咬牙,想。
說做就做。蘇珊娜第二天就回家了一趟,翻箱倒柜,從箱底找出了當年使用過的藥,拿出來看了看。
已經五年多了,藥效不會過期了吧?
蘇珊娜想了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不想現在去購買,是因為不想留下什么證據,將來被查到。
蘇珊娜當晚,就將那白色的粉末,混合到了裴盛陽的水杯里。
裴盛陽一口下去,才微微察覺出,有些不對味兒來,他瞪著眼睛,看著蘇珊娜,問:“你給我喝了什么?”
“水啊,怎么了?”蘇珊娜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無辜的說道。
裴盛陽微微皺眉,他感到嘴里有一絲的苦味兒,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也許,是最近事情多,嘴里苦吧。
昨晚,他和蘇珊娜是分房睡的,蘇珊娜和孩子睡大房子,他一個人睡次臥。
今天,裴盛陽照例,早早的回屋躺下了。他躺在床上,在想離婚的事情,該怎么辦。
然而,沒多久,他就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大對勁兒了。渾身上下,就好像被火燒了一樣,發熱了起來。
他有些膽戰心驚,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想站起來,再去喝一杯水,壓壓心頭燃燒的火焰。
然而,這個時候,蘇珊娜穿著一身玫紅色的絲綢睡衣,頭發松松散散的,走進來了。
他抬頭,看了蘇珊娜一眼。
蘇珊娜好像,特地化了妝,看上去更加的嫵媚動人了。
他突然之間,覺得有些口干舌燥。
蘇珊娜貼了過來,低聲道,“老公……”
裴盛陽一下子被驚醒了,明白發生了什么,他又氣又恨,狠狠的推了一把,蘇珊娜就摔倒在地上了。她睜著一雙哀怨的眼睛,委屈的看著裴盛陽,“怎么了?”
“你,你出去!”裴盛陽氣的渾身發抖。他只覺得身體異常,心跳的厲害,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被氣的,還是什么緣故。
誰知,蘇珊娜卻不甘心,她咬了咬牙,又站了起來,貼了過來,一面,將自己的衣領拉低了一點,柔聲叫道:“老公,孩子都睡著了……我們也早點兒睡吧……”
裴盛陽背對著她喘氣,見她伸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臂,狠狠的一甩,回頭怒目相向:“回你屋睡!”
“你怎么能這樣……”蘇珊娜委屈的哭了起來,“我都抹開臉面來找你了,你還這樣對我……”
“滾回去!”裴盛陽氣的發抖,“我不需要你!”
“你在這里,我只會覺得惡心!”裴盛陽怒吼道,“我也會覺得自己惡心!”
蘇珊娜畢竟從小到大被男人捧著,當公主當慣了,自己也有點兒冷傲和清高,從來沒有男人說過她一句重話。
此刻,裴盛陽卻如此不留情的拒絕了她,本身已經讓她覺得夠難堪的了,而且,他說話還那么難聽。任誰聽了,能受得了?
當下,蘇珊娜就哭著,跑回去了。她可受不了這種侮辱。
裴盛陽將門反鎖了,拖著沉重的步子,倒在了床上。他用手捂著胸口,突然間覺得痛苦極了,心跳的很不正常,就好像,心臟病犯了一樣。
昏過去前一刻,他在想,我是不是應該去醫院里看一看了,我難道一直有心臟病?
當晚,蘇珊娜也沒有去再理會裴盛陽。
而裴盛陽,在昏過去后,心跳竟停止了那么一分鐘,才又恢復了正常。他或許不知道,自己在鬼門關,轉悠了一圈,又回來了。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裴盛陽才醒了過來。他發現,自己依舊保持著昨晚倒在床上的姿勢。
他喘了一口氣,爬了起來,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突然變得分外的虛弱。他覺得,自己需要一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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