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枝邁步就走。
李亞娟最晚走出教室,路過的時候,悄悄地眼角余光瞄了一眼張三毅清俊的面容。她站在他身邊的時候,只到肩膀高呢。李亞娟收斂了目光,快步下樓。
張三毅本能地看了一眼李亞娟背影。
林強一語不發的走在前邊。
張三毅跟了上去:“黎明枝好像挺不錯的?”
林強瞥了他一眼,臉色瞬間陰沉,郁郁道:“是啊,還因為極其幼稚的打賭,跟一個陌生男人求婚告白,還擁抱在一塊。”
張三毅一臉呆愣,定在原地,“結婚了?”
噠噠噠。
黎明枝穿過樓道,順著花圃邊上的小路,慢悠悠地往校門口方向走去。
“黎明枝——”身后一道歡喜的女音傳來。
是陳木玉。
黎明枝聽出聲音,回頭看到聲音的主人,所有的好心情一掃而光,還是習慣性地等了一會,跑到她面前的陳木玉,扶著膝蓋,大口喘息著,臉上掛滿熱情笑容。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黎明枝淡淡問道。
陳木玉愣了下,莫名心虛道:“因為你最近挺出名的,很多人都知道你,所以……所以有同學指給我認識了。”
“你怎么會在這里?”黎明枝又問道。
“我、我特意等你的。”
“恩,那你有什么事嗎?”
明明不溫不火的詢問,反而有一股逼迫感,讓人心跳頻率都加速了。陳木玉抿了抿唇,眼底蓄了滿滿的委屈,兩人目光對視了數息,陳木玉低低道:
“我想認識你,跟你當好朋友。”
黎明枝一時想不起前世跟陳木玉的相熟是怎樣的開端。
“對不起,我還是學生,需要專心讀書,交朋友太浪費時間了,我不需要。”黎明枝懨懨道。
陳木玉愣怔住,臉色一片蒼白,而后又漲紅,一臉尷尬的低下頭:“你就是不想跟我當朋友吧?”
許久無聲。
陳木玉悄悄抬頭,愕然發覺,黎明枝已經走遠了,只留下一抹背影給她,消失在校門外。
前往網吧的路,有大路跟小路,從學校到網吧走小路,時間上更省,能省至少十幾分鐘,主要偏僻。
黎明枝略猶豫了幾秒,瞧見那邊追出來的陳木玉,毅然決然選擇了小路。
敢繼續跟著,就把她丟在偏僻的小路里。
陳木玉駐足,遠遠望著黎明枝消失在狹窄的小胡同。
守在學校門口小賣部的六個流里流氣的混混,在薛芊鳳、薛秦的指引下,目光投向消失在小胡同的黎明枝,各個唇角勾勒起壞笑。
“不要打死她就可以了,其他什么事情……”薛芊鳳瞥了眼薛秦,一咬牙,“都算在我身上好了!”
薛秦微微瞇起了眼,想起了孫小燦那句無意的提醒。
“我聽說符姐姐讓黎明枝演女三,里面有一場輪奸戲,你們可以幫她熟練熟練。”薛秦喃喃低語道。
幾人都愣住了,薛芊鳳驚恐地瞪向薛秦:“你要鬧那么大動靜?”
“她敢說么?”薛秦臉上一片冷意。
六個流里流氣的混混邪笑,眼里流瀉出猥瑣的精光,“行,出了事,你們兩個擔著就行。”
薛芊鳳猶豫,眉頭緊擰。
薛秦點頭:“出了事,我擔著。”
隱有急促的腳步逃竄聲。
前方,再過不到二十步,就到符森經常待著的那家網吧。
黎明枝心底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不像是什么好兆頭,她頓住腳步,循聲回頭望去,六個流里流氣的混混停住奔跑,緩慢地朝她走了過來。
“你是黎明枝?”一人問道。
黎明枝點頭:“誰讓你們來的?”
“跟我們走一趟,你就知道了。”另一人賊笑著道,上前拉人。
黎明枝順手一拉一擰,咔嚓,骨折的脆響聲。
痛呼聲回蕩。
網吧門前的符森停住了腳步,詫異地望著那一端。
除開手骨折的一人,立著的五人相繼被狠踹踢倒在地。
黎明枝由戰斗的姿勢恢復隨性的站姿,上一瞬間臉上的冷芒換成了溫和的笑意:“到底是誰讓你們來的?”
六人沉默。
“是薛芊鳳?”黎明枝猜測道。
六人呆愣了幾秒,有人眼神閃爍猶豫著要開口,有人仍舊沉默。
黎明枝心里已經有了答案,冷笑了一聲。
黎明枝摸了摸下頜,一臉思慮,遲疑了幾息,展唇一笑:“既然這樣嘛,你們一個跟班一個徒弟就一視同仁了。”林強張三毅二人目光互視,黎明枝一字一頓道:“今后私人時間都不許跟著我。”
如遭雷劈,林強張三毅愣在原地。
只有一本書,落差太大了……虧他考慮了快一整天。
黎明枝站起身,背起書包:“今天我忙呢,你先練著,不懂就來學校問我,私人時間嘛……免談。”
“忙什么事?”張三毅收起了書,跟上黎明枝的步伐,走出了教室。
“嗯?”黎明枝停住腳步。
張三毅挑起眉,好笑地注視著林強。
“不是只讓我當你的跟班么?學跆拳,怎么能不帶上我。”林強氣憤的說道,耳根因為心底涌起的羞惱感,紅了一片。
“那還讓我想這么久?”張三毅郁悶捂著臉,背對著黎明枝,緩步走遠。
黎明枝抬起頭掃了他一眼,“很累的,你也愿意?”
“恩。”張三毅停住腳步,笑著走回黎明枝身邊,“自然是愿意。”
林強陰沉著俊臉,吸吐了幾回呼吸,背起書包,跟上那二人。
“黎明枝?”林強喚道。
“這是……?”張三毅挑眉,不解地看著黎明枝。
說好的師父,不應該一對一專注地教么?
腳步聲響起,停在桌旁,張三毅單手按著桌沿,“你上午說的事情,還算數嗎?”
黎明枝將書本塞入書包:“已經過期了。”
“好。”
“嗯?”
“給,這是為師給你的第一本秘籍,自己好好練,不懂就來問為師。”黎明枝將書包帶著的《跆拳道入門基礎圖解》塞到張三毅手里。
黎明枝道:“一日為師,終身為師,得聽我話,你也愿意?”
張三毅猶豫道:“別叫那個蠢驢的外號,其它都好商量。”
鈴——
下午最后一節課放學的鈴聲響起。
一蜂窩都往外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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