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
客廳的人都愣住了,何蔣木第一個沖進臥室,黎震跟何敏金緊隨其后。
“小枝……沒事?”何蔣木一眼看見床上半支起身的睡眼惺忪的黎明枝,松口氣,彎唇笑了,漆黑的瞳仁在夜色中熠熠生輝。醒過神的黎明枝不由被吸引住目光。
何蔣木屬于先天皮相體魄十分英俊,再加上他身上士兵的陽剛氣質,很吸引人眼球。
“怎么回事?!”
看到地上頭撞到墻壁,暈倒的何小潤,何敏金驚恐地大喊道。
緊緊地將何小潤摟在懷里。
何小潤后腦勺竟然磕破了,涔出斑斑血跡。
何敏金將沾了血的手,攤出給黎震看。
黎震一臉驚怒。
始終在場的黎老太太也是一臉懵。
剛剛背對著兩人,正坐在床沿邊喘息,死丫頭的重量壓得她老腰酸疼。
還不見什么動靜,就是咚的一聲悶響,何小潤飛了出去,黎明枝半坐起身收回了捶出的拳頭,往日平靜如死水的眼睛滿是陰鷙,兇殘至極,完全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嚇死了。
有一瞬間,黎老太太呼吸都嚇得停滯了。
直到臥室門被打開,外邊闖入的三人出聲喝問,黎老太太才回了魂。
“你力氣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大了?”黎老太太站在黎震身旁,才出聲問道,一副見鬼模樣瞪著黎明枝。
老一輩見識廣,什么魍魎魑魅的故事沒有聽過。
一定是出了什么邪物,這賠錢貨眼神才這么陰鷙!
“哎喲,你們在做什么,快點先幫我把小潤送去醫院啊!”
何敏金焦躁道,聲音里染了哭腔。
黎震聞言沖了過去,一把將何小潤摟抱在懷里,顧不上其他,沖下了樓梯。
何敏金腳下不停,追著父女倆身影。
黎老太太站在樓道口囑咐黎震別給醫院坑了,就包扎一下傷口就得了。看起來就不像是什么嚴重的傷。黎震何敏金早已經跑遠了,根本沒聽老太太嘀嘀咕咕什么。
“黎誠誠說你這個爸爸似乎檢查出重病,需要用到你什么器官,你小心些。”
“恩。”
“剛剛怎么回事?一來就睡覺?”
“粥里應該添了什么藥吧。”
何蔣木嘆氣。
走上前,一手扣住黎明枝腦袋,將她強行摟在懷里。
“嚇壞了沒有?”沙沙的聲線,悅耳動聽,像是天籟的旋律。
“唔,透不過氣了。”
反手掰開了控著后腦勺的大手。
察覺到何蔣木的不悅,黎明枝柔嫩小手輕捏著他布滿薄繭的手,捂在臉頰,腦袋斜枕著他懷里。
一雙晶亮的眼睛,偷睨著他下頜,卻猝不及防與那雙漆黑耀眼的鳳眼對視。
“你是跟來保護我的?”黎明枝掛上討喜的笑臉。
“人是你揍飛的?”
“是啊。”
何蔣木抽回被黎明枝枕著的手,在黎明枝微愣的眼神中,將她的素白玉指握在掌心,細細地檢查,一邊手沒有異樣,何蔣木又拉過另一邊手。
嫩白的纖手背部泛紅。
何蔣木憐惜地俯下身,吻了吻,皺眉,目光憐惜地平視著呆愣的黎明枝:“那么重的一個人,一拳揍飛,你的小手負擔不輕啊。還疼么?”
還以為是揍飛何小潤,何蔣木才不高興抽回手。
黎明枝的腦回路有點卡。
等到何蔣木大手替她揉搓著泛紅有些腫的手背,黎明枝才醒過神,想說些沒啥事的托詞,余光瞥見了何蔣木極其認真專注地給她揉著手背,一只大手托著她的手,另一邊手揉搓著泛紅微腫的手背。
其實并不疼。
但是被人心疼的感覺,捧在心尖尖的感覺,卻讓黎明枝一陣陣酥軟。懶洋洋的靠在了何蔣木結實臂膀,聲音添了幾分委屈:
“你是不是對別的女生都這么好?”
“沒有。”
“那為什么按捏的手法這么好?”
“其實,我剛剛那一拳頭,肩膀用力最多了。”黎明枝小手捏了捏肩膀,“你幫我按捏肩膀,得嗎?”
何蔣木英俊的臉龐憐惜有幾分凝滯,沉沉注視著黎明枝可憐又俏皮的模樣。
幾息。無奈認命被個小丫頭吃的死死地。
默默地將她的小手擱下,雙手按捏在她肩膀穴位上,力道適中,控制在上回黎明枝能接受的范圍。
“我最喜歡何蔣木了。”黎明枝笑得露出兩點醉人梨渦,聲音甜甜的。
酒不醉人,人自醉。
何蔣木臉上滿是寵溺的笑容,給她賣苦力也甘之如殆了。
“咳咳,你們兩個是不是太過了!”黎老太太的聲音,突兀在臥室外面響起。
黎老太太面色沉沉的。
黎明枝的眼神更陰沉。
“不歡迎就算了。”黎明枝突然鬧起性子,站起身,牽了何蔣木的手,語氣決絕:“何蔣木,我們離開這個地方,以后都不要跟這家子人來往了。”
“恩,聽你的。”何蔣木聲音沉沉的附和道。
黎老太太氣得臉變綠。
黎明枝牽著何蔣木往外走。走到門外邊,才松了何蔣木的手。
何蔣木眨了眨眼睛,目睹著黎明枝突然翻臉鬧了起來。
砰——
黎明枝從空間內抽取了能量,一瞬間力氣大的驚人,將大門重重一推,門板撞在墻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一藍瓶能量耗盡,黎明枝虛弱的靠在墻邊。
附近幾戶人家被這一陣突然聲響嚇了一跳,紛紛探頭望出來看熱鬧。
黎老太太根本沒反應過來眼前的賠錢貨在干什么。
一臉懵的瞪視著她。
黎明枝道:“奶奶,你們做出這么陰險的事情,以后我再也不要來這里受你們欺辱了!”
黎老太太一時間腦子轉不動,不知道該怎么回懟黎明枝扳回局面,氣得干脆擼起袖子,就想要過來教訓這死丫頭。
何蔣木一手托扶著黎明枝,一手擋在身前,阻隔了黎老太太的靠近。
此刻,高大壯實的何蔣木板著臉,神情冰冷陰沉,眼神嗜血。
渾身上下爆發出一股獵豹的兇殘氣魄。
黎老太太嚇得倒退。
“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啊,我也才聽到動靜出來看的。”
左鄰右舍嘀嘀咕咕的。
黎老太太被何蔣木嚇得倒縮,身體才碰到門板,大門砰地一下脫離門框,砸落在屋內。
黎老太太一臉見鬼模樣。
旋即是一陣肉疼。
門板摔在地上,居然碎成了一小塊一塊碎木渣。
重新定制木門要錢,也要時間。
一個家沒個大門……
黎老太太都不敢想象,要怎么全天候看門了。
何蔣木鳳眼掠過一抹詫異。
“蔣木,我們走吧。”黎明枝面色蒼白道。